禦書房裡。
永元帝和魏瑾之還在談事。
“不止你姨母的死是他們做的,廖誌行的原配夫人也是他們害死的。”
魏瑾之問道:“老夫人的閨中密友嗎?”
“對,就是她,宣德侯府的小姐,你家老夫人的閨中密友。”永元帝說完,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喝起茶來。
魏瑾之聽後,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微微沉了臉說:“因為廖老夫人知道老夫人的意中人是誰?”
永元帝微微頷首道:“你家老夫人嫁人前,與廖誌行的原配夫人是閨中密友,自然無話不談。她把自己有意中人一事告訴自己的閨中密友不奇怪。”
“就因為這件事情,他們在廖老夫人生產過程中動了手腳,害得廖廖夫人難產而死?”雖然魏瑾之沒有見過廖老夫人,但想到一個好好的人就這麼被廢太子的人害死,他心中滿是憤怒。
永元帝放下手中的茶盞,看了看魏瑾之,語氣意味深長地問道:“你不覺得廖誌行原配夫人的死有些眼熟嗎?”
“眼熟?”魏瑾之一時間沒有明白永元帝的意思。
“你姨母的死與你大哥原配夫人的死一模一樣,廖誌行原配夫人的死與你們家誰的死一樣?”
魏瑾之聽到這話,立馬反應了過來。
“與薛氏的死相似。”當年,薛氏就是在生產龍鳳胎的過程中,被他們動了手腳,難產大出血。她生下龍鳳胎沒多久便病逝了。
“對,與薛氏的死一模一樣。”永元帝眼底一片冷意,沉聲道,“當年廖誌行的原配夫人生孩子時難產大出血,生下孩子沒多久便病逝了。”
魏瑾之沉怒著一張臉說道:“他們這是把人命當做什麼?!竟然在女子生產的時候動手腳!”
“凡是妨礙到他們,或者對他們有威脅的人,他們都會除掉。”
“他們這是在草菅人命!”魏瑾之氣的一張臉變得鐵青,他原以為廢太子的人隻是害死魏國公府的人,沒想到他們在害死魏國公府的人之前,還害死了彆人,然後同樣害人的伎倆用在魏國公府的人身上,真是可恨!
“皇上,他們是不是也在廖將軍的府上安插了人?”以廢太子的人陰險毒辣的行事風格,即使他們害死了廖將軍的原配夫人,他們也不能徹底放心,一定會在廖將軍的府上安插眼線,監視廖將軍府上的一舉一動。
“安插了,不過全都被殺了。”永元帝道,“廖誌行身為鎮守西北的將軍,安插在他府上、身邊、軍營裡的奸細太多,他每年都會殺一些,廢太子的安排的人被他當做奸細殺了。”
“以他們的性子不會放棄吧?”
“沒錯,他們每年都會安排眼線混入廖誌行的府中,其中包括身邊的侍妾。”永元帝發出一聲譏笑,“他們太小看了廖誌行,廖誌行這人的性子太過狠辣,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魏瑾之聽說過廖誌行一些傳言,說他是個活閻王,每年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前些年,廖誌行發現他的一個侍妾是奸細,便把所有的侍妾都殺了,其中包括他幾個兒子的。”永元帝又道,“連侍妾生下的女兒和兒子都殺了,還有他們身邊的伺候人,一個都不放過。”
魏瑾之擰緊眉頭說道:“這太過殘忍了!”
“廢太子的人每年都安排眼線接近廖誌行,每年都被殺。他們氣不過派人刺殺廖誌行,結果又被廖誌行殺了,自此以後,他們不敢再派人接近廖誌行這個煞星。”
魏瑾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算是碰上克星了嗎?”
“他們遇到廖誌行,的確是遇到了克星。”永元帝想到廖誌行殺人如麻的性子,皺眉歎一口氣道,“廖誌行這人擅長帶兵打仗,駐守邊境。他這十幾年鎮守在西北,守護住了西北的安定,讓西北的百姓不再遭受匈奴的燒殺搶掠,這點,他功不可沒。”所以,隻要廖誌行不謀逆,永元帝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西北這些年的太平,廖將軍功不可沒。”
“朕已經傳信給他,告訴他原配夫人的死因,之後他會留意隱匿在西北的廢太子的人和趙楚兩家的人。”
“皇上,您懷疑這三家有人藏在西北?”
“不止西北,北境也有。”永元帝冷笑道,“畢竟西北和北境與匈奴的部落接壤,為了讓大齊大亂,他們很有可能與匈奴勾結。”
“為了讓大齊天下大亂,他們還真是不擇手段啊。”提到這件事情,魏瑾之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皇上,關於他們三家對死士下的毒有發現了嗎?”忠哥兒和誠哥兒跟那些死士一樣中毒。
“沒有,外邦的毒太多,想要找出他們下的是什麼毒,沒有那麼容易。”永元帝知道魏瑾之擔心兩個親生兒子身上的毒,安慰他道,“你的兩個兒子對他們來說有大用,他們暫時不會有事的,你不用太擔心。”
“臣心裡知道,但臣還是忍不住擔憂。”
“你的兩個兒子得知自己中毒後,定會自己想辦法弄到解藥,或者查到自己中的是什麼毒。”永元帝寬慰魏瑾之道,“你的兩個兒子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以他們的聰慧,會想儘辦法給自己解毒。”
“臣知道,所以臣才會擔心他們的安危,怕他們打草驚蛇。”
“你兩個兒子七歲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異,然後一直在他們的監視下調查自己的身份,沒有被他們發現,你可不要小看他們。”
“臣這是關心則亂。”
此時,遠在金陵城,將軍山上的青雲觀裡。
魏雲舟、湯圓和穆楚三人在一間客房裡喝茶。
“魏兄,我之前問你在哪讀書,你可是告訴我說你要去崔家讀書,怎麼改變主意來金陵書院了?”
“因為我表哥去不了崔家書院讀書,我隻好跟著他來金陵書院讀書。”魏雲舟麵不改色地說謊,“再說,我外祖家在江南,想著來金陵書院讀書挺好的,還能孝順我外祖父和外祖母。”
“原來如此。”穆楚笑道,“原本想著三年後再與魏兄比試,沒想到魏兄現在與我成了同窗,這下不用等到三年後比試了。”金陵書院每個月都有考核。每三個月都有季考。除此以外,還有歲試和科試。
“我隨時奉陪。”
“既如此,入學後,魏兄,你我的比試就開始如何?”穆楚笑著說,“誰輸了,就誰請吃飯,怎麼樣?”
“沒問題。”魏雲舟笑眯眯地說道,“有穆兄在,那我進入金陵書院後,一刻都不敢鬆懈,一定要比以前更加努力讀書才是。”
穆楚雙手抱拳道:“童試三場考試輸給了魏兄,接下來在金陵書院的考試,在下可不願意再輸給你。”
“穆兄,你是何時到的金陵?”
“這個月月初剛到的金陵,魏兄你們呢?”
“那真是巧了,我們也是月初到的金陵。”
接下來,魏雲舟和穆楚閒聊了起來。
穆楚從小在金陵長大,對金陵非常了解,向魏雲舟他們介紹一些連本地人都鮮少知道的好地方和好吃的東西。
跟魏雲舟聊了一會兒,見時候不早了,穆楚要去找家人,便與魏雲舟分彆。臨走前,兩人約好在金陵書院見。
等穆楚離開後,湯圓問道:“你覺得他是哪家人?”
“他的名字都告訴我們他是哪家人了。”魏雲舟似笑非笑地說道,“穆楚,朝秦暮楚,還能是哪家人,自然是楚家人。再者,他與高銘認識,高家可是楚家人。”
“朝秦暮楚,還真是明目張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