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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想不想能睡個好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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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掌心傳來的瑟縮之意,沈玄嶼眸光驟然黯淡心也跟著輕輕抽了一下。沈玄嶼勾了勾有些僵硬的嘴角,輕握住掌心的手輕歎一聲,聲音極致溫柔:“該說謝謝和對不起的人是我。”

“我之前說是厄災認出的你,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而是我不想讓你有那些想法,更不需要感到愧疚或是什麼。”

“因為我也有私心。”沈玄嶼抬頭去看秦枝年。有些話他隻敢在心底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那天能到來。

你也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可是如果等不到那一天的話,也沒關係。

隻要你彆離開就好。

秦枝年眨了下眼問,“什麼私心。”

沈玄嶼輕笑一聲,“這個不告訴你。”

“我喜歡你隻是我的事,你不用感到任何負擔,你可以當不知道這件事。”

“隻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無論做什麼都是我自願且心甘情願的。”

“因為你值得我去這麼做。”

“師妹,或許你自己不知道,但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手背傳來摩擦感,像是有什麼東西硌在手背。秦枝年翻開沈玄嶼的手心垂眸看去,布滿手心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

秦枝年忽然覺得慶幸,還好她修了鬼術,還好那個時候她能帶走他。

一顆淚珠猝不及防從眼眶中砸落在掌心。

沈玄嶼怔了怔,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轉而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秦枝年的腦袋,彎著眸子無奈道,“彆哭呀。”

秋千上少女的肩膀輕輕聳動著。

沈玄嶼收回手走到秋千架旁站著,他抬頭去看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月亮終於明白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的感覺是什麼。

明明人就在他身後,他卻覺得她就像天上的月亮,看起來好像一直在你頭頂,可隨時就會消失。

天氣不好一點,雲層厚一點,天亮的又快了一點,她就都要消失了。

雖然秦枝年活了過來,可他始終覺得不太真實。好像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下一刻就會煙消雲散,每每看不見她的時候,每每需要分開的時候,他都怕那就是最後一麵,怕那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怕他再也看不見她。

沈玄嶼靠著秋千架滑落坐在地上,聲音低沉,“秦枝年,能不能不走。”

秦枝年沒回答而是問,“你當初是如何找到我神魂的?”

沈玄嶼愣住,愣了好半晌才問,“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走嗎?”

秦枝年抬手抹抹臉,輕輕晃起秋千,“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男子嘴角抑製不住揚起笑容,耳尖泛紅,如實相告。

身後秋千緩緩停下,秋千上的人瞪圓了眼,抓著秋千繩的手逐漸收緊,臉頰溫度不可抑製地迅速升高。

三年前,桃花山。

入夜,偌大的桃花山四下靜謐,明月懸於高空,閃亮的繁星編織出一片寧靜深沉的夜空。

“喂,彆喝了……”

沈玄嶼看著麵前臉頰發燙的秦枝年,一時有些口吃。

“你也沒說你酒量這麼差啊……”沈玄嶼一邊把差點要滾下山的人撈住一邊一個人在夜色下念念叨叨。

啪嘰一聲,沈玄嶼臉上就浮起一個巴掌印。

沈玄嶼眼角狠狠一抽:“……”

“秦枝年!”

秦枝年一個激靈從沈玄嶼懷中掙脫出去,身體板板正正站在沈玄嶼麵前,高高舉起手,“到!”

滑到嘴邊罵人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沈玄嶼憋屈伸手狠狠彈了一下秦枝年的腦門:“有沒有人說過你酒品真的很差!”

秦枝年大腦生鏽般運行遲緩,認真儘力地用自己所剩無幾的模糊意識去想這個問題。

秦枝年閉著眼昂著腦袋思考,但腦袋裡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讓她想吐。

她張嘴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開口道:

“沒,沒有,沒人,差…”

磕磕絆絆說完話,秦枝年整個人仰頭就朝著身後的山坡倒去,沒有半點要掙紮的意思。

沈玄嶼眉心狠狠一跳,大步上前將人拉回,撲通一聲給秦枝年當了人形墊子。

秦枝年眼下神情疲倦,她困極了。把頭埋在沈玄嶼脖頸間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腦袋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後背磕在石頭上,沈玄嶼硬是一聲沒吭。

脖間那逐漸平穩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讓沈玄嶼整個人迅速升溫。

沈玄嶼僵硬了很久,一動不敢動,直到確定秦枝年真的睡著了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墊在頭下,然後睜著眼數天上的星星解悶。

“你不是就喝了一杯酒嗎,怎麼醉成這樣……”

沈玄嶼的聲音輕輕的,身後硌著石頭他躺的並不舒服,但他卻舍不得動。等她醒了,他一定要好好控訴一下。

哼,剛剛那可是救命之恩,要讓她怎麼報答自己呢,沈玄嶼勾著嘴角笑的得意。

就讓她跟自己回無妄峰吧,給他做師妹。

嗯嗯,不錯,就這樣。

一陣涼風吹過,四周草地樹葉被吹得颯颯作響,一股陰寒之感將人包圍。

沈玄嶼敏銳察覺那逐漸聚集而來的鬼氣和…鬼魂。他移動著眸子瞧了眼身上睡得安詳的人,眼尾微挑。

怎麼睡著了還想著讓小鬼來和他打架。

沈玄嶼以為是秦枝年無意識的行為,便沒多做乾涉,任憑那些鬼氣圍繞。直到身上的人體溫越來越低,低到他以為自己身上壓了個冰塊。

沈玄嶼立馬起身扶起秦枝年,才發現秦枝年此刻眉心緊皺,哪有半分睡得香的模樣。

“秦枝年,醒醒…”沈玄嶼輕輕晃了晃懷裡的人。

秦枝年迷迷糊糊睜開眼,但腦海裡那些嘶吼喊叫的鬼泣聲卻沒有減少半分,那些鬼魂的聲音反而在她被扶起來後變得更吵了。

醉酒的眩暈感和鬼魂的吵鬨聲讓秦枝年頭痛欲裂,根本聽不清沈玄嶼在說什麼。

一片昏暗模糊間,她隻能看見那張嘴一張一合。

秦枝年被吵的受不了,這瞬間隻想讓任何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停下。

唇上忽然傳來一股涼意,沈玄嶼瞳孔驟然縮緊,大腦轟的一聲爆炸,雙手就那麼僵停在空中。

女子柔軟的發絲從臉上經過,垂落在他肩上,酒氣混著發香縈繞在鼻尖。

沈玄嶼的體溫迅速升高,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紅溫起來。

她她她她在乾嘛?

沈玄嶼被嚇得咽口水,心跳快得他渾身發麻。

那瞬間,沈玄嶼大腦一片空白,靈力魔氣不斷從體內溢出。

周圍鬼氣像是碰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立刻四下逃開。

停在空中的手輕顫著把人拉開。

“你,你乾乾乾什,什麼?”沈玄嶼結結巴巴地開口,說話說得太急一個不注意咬破了舌尖,血腥味迅速在口腔內蔓延而開。

被拉開後,唯一能感到暖和的地方也不見了,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又在腦海中吵鬨起來。被驅散的鬼氣,去而複返。

秦枝年皺著眉不悅地睜開眼。

雙手捧著沈玄嶼的臉頰,掌心傳來一股暖意。

“頭疼……”秦枝年迷迷糊糊嘟囔一聲,又低頭去尋方才片刻安寧。

“嗚嗚嗚……”“桀桀桀!”“嗷嗚!”“啊——!啊啊!”“哈哈哈…”“嘎吱嘎吱…”“哧哧…”

尖銳刺耳,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麵目猙獰的恐怖形象。

各種尖銳刺耳的聲音不容拒絕地衝撞進沈玄嶼識海中肆意作亂,刺耳的聲音由內而外,哪怕捂住耳朵也還能能聽得一清二楚,無處可躲。

鬼泣聲如怨如訴,痛苦喊叫聲不絕於耳,像爆炸發生後長久不散的耳鳴讓人崩潰抓狂,聲音中混雜的各種各樣的噪音,充滿了負麵情緒,害怕、恐懼、殺意、恨意、疲勞、嫉妒、死亡、壓力……

人好像瞬間就到了地獄,周圍都是麵目可怖的怪物。

在一陣鬼泣聲中,沈玄嶼捧住秦枝年的臉。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為何眼前的人總是在白天犯困。

原來她的每一個長夜晚這樣渡過的嗎…

沈玄嶼:“秦枝年……”

被拉開,秦枝年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聲,在酒精的眩暈下她想不起再像平常那樣讓自己保持平常心去對待那些鬼泣聲,更無法刻意去忽略。

誤打誤撞,秦枝年以為隻要讓這張嘴不說話,那些聲音就不會再響起。

似乎是發現秦枝年此刻的戒備不如尋常,那些鬼氣愈發囂張,鬼泣聲越來越多,好像全世界所有的惡意都炸在她耳朵裡。

秦枝年頭疼欲裂,毫無防備的識海幾近崩潰。她依著本能摟住身前人的脖頸,月色下兩道身影再次倒在地上。

沈玄嶼伸手輕輕扣住秦枝年的腦袋,安撫著懷裡的人。帶著威壓的魔氣四散而出,將周圍的鬼氣儘數驅逐。

待懷裡的人身上洶湧的鬼氣平穩些後,沈玄嶼輕手輕腳把人抱起,帶回她屋中。

屋中暖黃的燭火下,沈玄嶼垂眸盯著懷裡的人,瞳孔輕輕顫著。猶豫良久,他柔聲問:“秦枝年……想不想以後都能好好睡覺?”

他又開始說話,秦枝年覺得腦袋更疼了,她想也沒想便答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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