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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的經絡不通,針灸時應該會感到疼痛的,何況她又加了把火力。
對於第一次接觸的,許微微原本打算停留個15到20分鐘就夠了,可看絡腮胡大爺神色不似那麼難以忍耐的樣子,許微微改變了主意,硬是留夠了半個小時。然後才把針一一拔除。
擦掉溢出來的血珠,再次對下針的地方消毒,按壓止血。這次的治療才算徹底完成了。
“老邢,什麼感覺?站起來走兩步道兒試試。”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燒的慌,這兒……這兒……還有這兒,跟肉裡落了火星似的,火燒火燎的發燙。”刑大爺說完真的打算站起來走動。
許微微趕緊製止:“先不要動,省得擠壓血管再出血了。”
“再說了,哪有那麼快見效的。真要紮一次病就痊愈,那我就成神醫了。”她哭笑不得道。
麥昆在一旁煽風點火:“疑難雜症你都能治,不是神醫是什麼?”
“舅舅!”
她真的要臊死了,舅舅在說什麼啊真是的……捧得也太過了,她都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呢,到時候治不好多丟人啊……
旁人倒是十分捧場,哈哈哈的笑起來,恭維的話一句句順著說。
刑大爺也跟著叫,笑嗬嗬的問:“小神醫,那我這腿,還要紮幾次啊?”
說起正事許微微自在了許多,溫聲道:“慢性病不好根治,何況是在晚期,您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吧,一年半載也是常事。”
“一般情況是三天針灸一次,後期看恢複情況,要是有好轉,頻率就可以適當降低。”
“三天一次……丫頭,我記得你好像還在上學吧?”刑大爺遲疑的問。
許微微點頭:“嗯。但我中午和晚上有時間,您到時候派司機來接我,或者直接來我學校,半個小時耽誤不了什麼。”
兩人很快商量好了結果,加了聯係方式。
周圍人卻都坐不住了,一個個心焦起來。
這小丫頭這麼忙,她們人又這麼多,僧多粥少的,刑老黑已經分走一部分時間了,那她們還能輪的上嗎?
紳士打扮的馬修最先反過勁兒來,他從人縫中擠出去,聲音儒雅中又帶著幾分急促:“塞莉薇兒小姐,下一個我來。我完全信任您。”
許微微:……態度轉變的夠快的啊,“您”都出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其他人就群起而攻之了,異口同聲的怒喝道——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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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是最先到的,你說是吧,蓮。”
老爺子上前一步,擋住馬修“含情脈脈”看向妻子的眼神,一本正經的對許微微說道:“他的病不重,可以排到最後。”
“哈哈哈哈!讓你得瑟,美了吧?乖乖上後麵排著去吧!還是我先來好了。我不怕疼!”
“我先來!”
“不!還是我先來!”
……
對馬修的討伐結束,眾人陷入內鬥。一個個跟幼稚的小學生的,手舉得一個比一個長,都快伸到許微微臉上了。
許微微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後背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抵住。她回頭一看,發現是舅舅。
麥昆陰沉下臉色,大聲道:“再吵都彆治!”
原本烏糟糟的一群人瞬間安靜了。
許微微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剛剛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去超市搶雞蛋的大爺、大媽們。進門時那一點點緊張和敬畏現在可以說蕩然無存了。
把人鎮住後,麥昆轉頭對許微微道:“薇兒,你說。”
許微微清了清喉嚨,放聲道:“大家放心,我下午時間充裕,都不會落下的,大可不必為了順序爭吵。”
“我也知道你們擔心什麼。等一個個看過後,我會根據你們病情的嚴重程度安排後麵的複診。隻是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時間不是很自由,如果沒辦法配合的,恐怕順序就要往後排了。”
眾人忙點頭。“放心,我們都理解,絕對配合你的時間。”
許微微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那就好。”
“接下來我先給你們看診。畢竟我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要是超過我能力的就可以先回去,不用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道理講通之後,眾人又恢複了剛開始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也不著急了,很有秩序的按照座位的順時針順序排隊。
一共十三人,許微微一一看過來,倒是沒花多少時間。因為大多數都和外婆的病症一樣或類似。
許微微手撫上額頭,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倒希望有幾個治不了的,手頭一下子多這麼多病人,得把她的時間壓榨成什麼樣兒啊。
最後一個人誤會了她的反應,心裡咯噔一下,顫抖著嘴唇問道:“醫生,我是不是沒救了?”
許微微連忙抬起頭,擺手道:“不不不,沒有啊,可以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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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了搓臉,打起精神,指了下旁邊的長條型沙發道:“露娜奶奶、王奶奶、李爺爺……你們六個坐在這兒。”
又指向另一邊的型沙發繼續道:“馬修爺爺、錢爺爺、孫爺爺……你們幾個坐這兒。”
最終,十三人分了四小撮兒。
不用許微微解釋,眾人也能理解這是按病症給他們分的類,情況一樣的坐在一邊。
許微微擼起袖子,開始了流水線作業,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典獄長”,下針如有神。
“舅舅,咱們家還有蜜蜂嗎?”
“棉球和酒精再多備一些來。”
“放鬆,肌肉繃得這麼緊,待會兒針再折裡。”
……
眾人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怎麼突然感覺人被掉包了呢,現在這人,有點毒舌是怎麼回事?
女性對疼痛更加敏感,有兩個針剛紮進去就疼哭了,數落紮完了也沒走、而是一旁看熱鬨的刑爺爺。
“你不是說不疼的嗎!”
刑爺爺撓了撓頭,嘴硬道:“我是覺得不疼啊。”
疼也不能說,說出來多丟人,這就是爺們兒!
許微微瞥了一眼,心下覺得好笑。她還說呢,堵成那樣了怎麼可能不疼,原來純粹是能忍啊。
轉頭準備繼續紮針,手卻摸了一個空。原來那一管銀針已經不知不覺中被用完了。
許微微懊惱,沒想到外婆號召力這麼大,能叫來這麼多人,她帶的針不夠了。
正準備跟後麵的人道歉呢,麥昆就抱了個盒子過來了:“給,管夠。”
許微微一看,裡麵全是,粗略估計也有上百管了。
她抬頭,燦爛一笑,甜甜的道了聲“謝謝舅舅”,然後繼續投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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