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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搭建的帳篷營地裡，幾位教官喝著茶，坐在折疊椅看著監視屏聊天。和在林子裡摸爬滾打的學生們比起來怎是“愜意”兩個字了得。赫娜也在其中。
作為教員，如果連期末考試也不出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何況是實訓考核，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十幾號人，各自盯了兩塊屏幕，關注上麵的情況。赫娜毫不例外選擇的是凱恩那組的鏡頭。
其他人也見怪不怪了。
“吵起來了，這一組吵起來了，哈哈！”
“還沒到中午呢，他們就開飯了，不過了這是？等會兒還有傷員要抬呢。”
“哎？塞莉薇兒我記得不是不怎麼參加訓練嗎？沒想到還能站出來呢。”
“是嗎？我看看。”
許微微她們的教官切換了視角，看了一會兒後說道：“我也挺意外。她身體素質不是很好，沒想到遊泳還可以。”
“身體素質不好？她一個人背著包走了五公裡山路，又帶著隊友渡河，這很好了啊。”
聽到同事說的話，教官本人更意外了：“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看回放。我還心說，果然是西福斯將軍的孩子，女孩兒也一點兒不輸人。”
教官快速回顧了一眼，發現還真是，當即納悶道：“嘿——？她平時可不這樣。”
接著，男人便把許微微過往的“輝煌”成績說了出來。
“嘶——那照你這麼說，她應該早就到極限了，這麼長時間都是在硬撐？”
“也不像，看她表情沒有到那種地步，總不能是嗑藥了吧？”
本是閒聊的一句玩笑話，赫娜卻迅速捕捉到，順杆子抓住了：“有可能，等考核結束抽血檢查一下吧。這麼反常，我們有理由懷疑。”
完了。幾人對視一眼。
說出那句話的人更是後悔不已：“那個、赫娜教員，我開玩笑的，隻是隨口一說，沒有那個意思。”
誰不知道西福斯將軍多寶貝這個閨女，為了她連艦隊都出動了好幾次。因為一點沒來由的東西找人麻煩，他還要不要混了？
赫娜閉口不言，隻一味盯著屏幕，看上去已經拿定了主意。
帳篷裡一時安靜了不少。
臨近中午，太陽漸漸移到人的頭頂。天氣晴朗，萬裡無雲。林子裡麵雖然曬不到，但卻密不透風，悶熱的很。
衣服渡河後濕噠噠的貼在身上，被體溫烤乾，再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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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係的學生從沒有過這麼慘的經曆。背著死沉的包，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上暴走十公裡，中間又是爬坡又是跳河的。
身上也癢得很，總感覺有蟲子在爬。有的一抬頭還跟毒蛇對上眼兒了。
這樣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壓力下，很多人都承受不住哭了出來。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赫娜看著那些抹眼淚的，鄙夷的嘲笑：“真是一屆不如一屆。沒本事選什麼軍醫，這樣的，上了戰場也是炮灰。真以為帝國的軍餉是那麼好拿的。”
說完，赫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開著越野車離開了營地。打算吃過午飯再來。
學生們也從包裡掏出了營養液，原地坐下，邊休息，邊補充體力。
王靜怡哭過一會兒，發泄了情緒後，現在安靜了下來，隻是還抽抽嗒嗒的。
凱恩看著她這副模樣，想到自己妹妹，難過的也快哭了：“不知道薇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哭鼻子。”
“她從來沒有吃過營養液，不合胃口吐出來怎麼辦？該不會餓著自己吧？沒有我在身邊，荒郊野外，薇兒怎麼能照顧好自己呢……”
菲恩本來就擔心，聽他這麼說更是心都揪到了一塊兒。
“幾個窩點離得不遠，解救出傷員後，我們就去找她們會合。”
各個組的出發點不同，但目的地挨著，就像圓和圓心。返回時，走哪條路就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那得說動其他人，法斯特不一定願意等。”凱恩壓低了聲音道。
時間也是考核成績的一部分。他們兩個無所謂，但其他人，尤其是法斯特，大概率會和他們唱反調。
菲恩眉頭緊皺，思考著對策。
兩人前麵的聊天沒有刻意避人，坐的近的幾個都能聽到。蘇芒就是其一。
她小口的喝著營養液，另一隻手拿了樹杈在地上隨意的戳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直在關注他們的對話。
過了一會兒，她把樹杈丟開，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笑眯眯的提議：“我們等會兒去找薇薇那隊會合吧。我們應該比她們速度快，過去等她的話一定可以遇上的。”
凱恩愣了一下，菲恩也側目看了過去。
“我是她的室友。聽說她那隊少了一個人，平時又是體能最差的一個。我有點兒擔心她……啊、你們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的！我就是這麼一說……”
“我支持。”菲恩出聲道。
王靜怡猶豫了一下，薇薇跟她關係還可以，而且等人意味著可以休息。這比直接返回要強啊！
“我也支持！”
凱恩考究的目光打量了蘇芒一番，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要的結果從她嘴裡說出來反而讓他不敢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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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文沒想那麼多，凱恩剛還說想去找妹妹呢，他肯定幫他。
4：3，剩下的三人表不表態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凱恩已經被默認一定會同意。
法斯特和另一個男生也沒有提反對意見的必要了。
蘇芒擦了擦汗，對菲恩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對了、你水壺裡還有水嗎？我的喝完了。”
“我還有！給，幸好我早有預料，特意省著喝，還有半壺呢。”王靜怡把自己的塞給了她。
蘇芒接過去抿了一口，把水壺還回去，然後好奇的問：“營養液一直都這麼難喝嗎？我怎麼感覺有股藥味兒？”
話是跟一圈兒人說的，但最後眼神卻落在菲恩的身上。
“習慣了就好。”菲恩淡淡的回複。
“還有其他口味的嗎？比如水果的，草莓味？應該會好一點吧。”
“有。”
“真的嗎！太好了，我以後可不想天天喝‘藥’，薇薇肯定更接受不了……”
“啊啾！”
許微微打了個噴嚏，抬頭看了看太陽：這天不至於感冒吧？誰罵我呢這是。
低頭猛吸一口，差點吐出來。
“噦！這玩意兒真難喝！”
比味道更難接受的是質地，大鼻涕一樣粘稠。咽下去一半兒都跑到食管了，另一半還粘在舌麵上。
誰研發的啊？！！自己看看這不惡心嗎？！
“嘔——！！！”
“哎！可不敢吐！野外沒彆的吃的，吐出來還得從地上扣起來再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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