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被帶到了中央星的聯盟政府的秘密實驗室。
在那裡，她終於看到了司夜。
實驗室的冷光燈刺得蘇暖眯起眼睛，四周金屬器械的嗡鳴與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交織，形成令人窒息的牢籠。
司夜倚在全息操作台邊，銀白色的短發打下來，幽藍色眼眸透過金絲眼鏡的鏡片看過來，在數據流的光影中閃爍不定。
“還記得厄洛星的事嗎？”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空中的投影，畫麵瞬間切換成荒蕪的星球，地表布滿扭曲的蟲族巢穴。
蘇暖蹙了下眉，神情恢複平靜：“我失憶了。”
她直視著司夜問道：“司夜元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厄洛星是蟲族的地盤，我為什麼會在那裡？”
司夜輕笑出聲，露出眼底森然的笑意：“看來是真失憶了，而且你的獸夫們並沒有告訴你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曾被蟲族拐到過厄洛星。”
他抬手召出懸浮屏幕，上麵跳動著模糊的星際航行記錄，“我猜，應該是蟲族發現了你的特殊體質，想利用你的能力，可惜他們失敗了。”
蘇暖盯著屏幕上斑駁的航線圖，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衝破束縛。
她總覺得司夜在刻意隱瞞關鍵細節，但此刻她更在意眼前的威脅：“司夜元帥把我關在這裡，是要用我的精神力做實驗？”
“聰明。隻要你配合完成我的計劃，蒼烈和星忱能活，其他獸夫……”
他拖長尾音，故意停頓，“亞特蘭蒂斯星隔著星際亂流，我暫時鞭長莫及。不過要是你不乖 ……”
他壓低聲音，笑容森然：“精神海崩潰的痛苦，你應該不想讓他們也體驗一下。”
蘇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星忱精神海中的藤蔓是你弄進去的？”
“看來你已經處理了那些藤蔓。你的能力在我的期待值以上。”
實驗室的冷氣順著脊椎爬上後頸，她望著司夜嘴角殘忍的弧度，終於明白自己早已踏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司夜元帥，你真卑鄙。”
為了讓她聽話，對她的身邊人下手，真的很卑鄙。
“談判的籌碼在我手裡。”
司夜逼近一步，身上的元帥製服帶著壓迫性的氣場，“現在，你該做出選擇了。”
他的語氣很溫柔，卻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彆做無謂的抵抗，否則，他們的死，將由你親手促成。”
“你到底要做什麼實驗？”蘇暖的目光沒有露出任何怯意。
實驗室的冷氣拂過她的後頸，將不安的情緒一點點放大。
司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抬手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幽藍眼眸閃過一絲陰鷙：“帶進來。”
隨著他的命令，實驗室的合金門緩緩開啟，沉重的機械履帶聲由遠及近，仿佛某種巨獸逼近的腳步。
鏽跡斑斑的囚籠被粗暴地拖入室內，金屬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暖的瞳孔驟然收縮，籠中蜷縮著一個身形消瘦的雄性，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皮膚下隱約可見青紫色的血管在蠕動，半垂的眼瞼下是木訥無光的眼神。
他的脖頸處的皮膚翻卷著，猙獰的傷口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他是……”蘇暖的眉頭狠狠蹙起，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不是獸人，是高級雄蟲，蟲族滲透者。”
司夜緩步走到囚籠旁，修長的手指劃過冰涼的鐵欄，籠中雄性發出嘶嘶的警告聲，“他潛伏在中央星多年，竊取了大量機密。普通審訊對他毫無作用，但你可以。”
他猛地轉頭看向蘇暖，鏡片後的目光如毒蛇吐信，“你的精神力能直接潛入他們的意識深處，挖出所有秘密。”
囚籠底部突然亮起紫色電流，籠中雄性痛苦地弓起脊背，身子瘋狂扭動。
蘇暖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士兵用能量盾攔住。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雄性在電流中掙紮，喉間溢出黑色粘液，滴落在地麵。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
司夜抬手召出全息投影，星際版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如瘟疫般擴散，“等你學會控製蟲族的精神力，你會變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
他的手指在畫麵上重重一劃，所有紅點瞬間轉為幽藍，“而你，將成為終結蟲族威脅的關鍵。”
蘇暖盯著囚籠裡蜷縮顫抖的蟲族雄性，他們脖頸處烙著的聯盟軍烙印正滋滋冒著青煙，心臟的鈍痛愈發明顯。
她強壓下翻湧的不適，轉頭看向司夜：“蟲族也是生命，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他們？”
司夜輕笑出聲，指尖劃過全息屏幕上不斷跳動的蟲族巢穴坐標，幽藍眼眸泛起冷光。
“生命？他們瘋狂擴張自己星際版圖的時候，可沒把獸人當成生命。你不會不知道有多少獸人在他們的手下丟了性命吧？”
他突然逼近，銀白發絲掃過蘇暖臉頰，“你進入過星忱的精神海，應該明白被蟲族侵蝕的痛苦。那些扭曲的寄生藤蔓，其實是他們研究出來的。他們天生嗜血好戰，沒有任何同情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把我變成武器，用精神力控製蟲族，讓他們自相殘殺，至他們滅族？”
“多美妙的設想。”
司夜抬手召出機械臂，末端的神經接駁器泛著寒光，“當蟲族成為你的傀儡，星際版圖將徹底改寫。”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到時候你會成為萬人敬仰的聖雌，擁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所有的雄性都會以成為你的伴侶為榮，而我……”
他頓了頓，露出一抹看似優雅的笑容，“會親手為你戴上象征權柄的星冠。”
蘇暖突然笑了，笑聲清脆卻帶著嘲諷：“可我怎麼知道，等蟲族覆滅後，你不會卸磨殺驢？”
她直視那雙幽藍的眼睛，故意放軟語調，“畢竟，你給的承諾，沒有任何約束力。”
司夜眼中閃過興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聰明的雌性都懂得談條件。”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間跳動的血管，“說吧，你還想要什麼？”
蘇暖扯出一抹笑意，“你剛才說，等我成了聖雌，所有雄性都想成為我的獸夫？那麼，你也會嗎？”
司夜微微挑眉，隨即爆發出愉悅的笑聲。
他猛地將蘇暖抵在牆上，金屬操作台被撞得發出刺耳聲響：“你比我想象中貪心。”
“但我喜歡。”
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幽藍的應急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地麵，“成交，我的未來聖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