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妍,外麵怎麼回事?”
從陽火古壇出來,陳逍帶著幾分好奇,看向邊緣百無聊賴的小龍人。
相較於曹穎的緊張,陳逍倒是絲毫不擔心小醫仙會被打擾的問題。
畢竟在原軌跡中,小醫仙凝聚毒丹之時,可是爆發了鬥尊級彆的大戰,可即便如此,對小醫仙都是沒有絲毫影響,更不用說眼下鬥宗級彆的交手了。
而且,陳逍十分有八九分確定,這前來找麻煩的人,多半不是為他們而來的。
自從到了中州之後,陳逍、小醫仙、紫妍直奔聖丹城,一路上順遂得讓紫妍都感到不可思議,從未與人結仇。
唯一算是有一丟丟小過節的,也就那丹塔的宋清了。
可宋清,顯然沒有這種本事。
“好像是那位葉家大長老提過的黑火宗又上門了,因為要給你們護法,我不敢跑太遠,聽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怎麼的就打起來了。”紫妍不太確定的回道。
聞言,陳逍和曹穎這才恍然。
黑火宗,也算是丹域境內小有名氣的勢力了,與三穀之一的冰河穀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這個勢力距離葉城很近,在葉家考核又拿了倒一的成績之後,愈發的不把葉家放在眼裡,對陽火古壇一直懷有覬覦之心。
殊不知,在陳逍幾人到來之前,那陽火古壇已經多年沒有陽火出現了。
不過陳逍分明記得,這黑火宗在下一屆五大家族考核之前,也是原軌跡中,蕭炎抵達中州之後,方才對葉家下達最後通牒,親自帶著棺材上門威逼葉家。
現在這個時間點…
即便關係緊張,按理說也不該發展到如此地步才是。
“不能讓他們打下去了,動靜太大萬一驚擾了仙兒姐姐可就壞了事。”
曹穎略顯急切的提醒道。
陳逍微微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彆急,仙兒現在如果能感知外界,自然清楚這事與我們無關,如果不能感知,也就談不上什麼驚擾。”
簡單解釋一番,陳逍讓天妖傀留守陽火古壇,帶著紫妍和曹穎朝著葉家大廳方向而去。
很快,當三人來到那大廳之時,便是見到此處已經一片狼藉。
而在那場中,佇立著兩位臉色陰翳的黑衣老者,在這兩人周遭,除葉重之外,另有三位鬥宗強者將其圍在正中,皆是葉家的長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葉家衰頹至此,依舊有著足足四位鬥宗!
從場麵上看,葉重和那黑火宗的兩人似乎是已經對拚了一記,卻又淺嘗輒止,沒有真正打起來,不然的話,戰場早就挪到天上去了。
“趙黑,秦魔,你黑火宗休要欺人太甚!我葉家的確不複昔日榮光,卻也不是你黑火宗能夠隨意拿捏的,真要拚起來,你們也彆想占到什麼好處!”
注意到陳逍三人到來,一身青衣的葉重怒發須張,朝著黑火宗二人怒喝道。
“是黑魔雙煞,這兩人在丹域小有名氣,我曾聽四叔他們提起過,黑火宗內,這兩人的實力僅次於他們宗主,都是六星巔峰的修為。”
聽到葉重的稱呼,曹穎低聲介紹道。
陳逍微微點頭,沒太關注這二人,反而把目光放在葉重身上。
黑火宗覬覦陽火古壇,一次次上門挑釁,葉家忍無可忍,怒而出手,似乎合情合理。
但在這個時間點,尤其是今天,他們剛好身處葉家,葉家突然不忍了,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嗬嗬,葉重,收起你那唬人的把戲吧,以如今葉家的處境,五大家族的名頭,你們還能維持幾年?葉家若是識趣,便儘早歸降我黑火宗,否則等葉家失去五大家族身份那天,桀桀桀,後果自負!”
掃了一眼包括葉重在內的四位鬥宗,被圍在中間的兩位老者怡然不懼,其中一人更是囂張威脅起來。
如今的葉家,有著四位鬥宗。
可即便是最強的葉重,也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
而除葉重之外,兩位三星鬥宗,一位一星鬥宗更加不足為慮。
瞧著葉重愈發難看的麵色,站在陳逍身側的曹穎都不禁輕歎搖頭。
“葉家確實是沒落了,五大家族之中,這黑火宗也就隻敢對葉家如此。”
“曹穎姐姐,其餘四家有多強?”紫妍來了幾分興趣。
“丹、邱、白三家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請幾位鬥尊強者出手,沒有任何問題,至於我們曹家,交好的鬥尊也有數位,有位鐵衣尊者更是常駐曹家。”
“煉藥師的影響力,確實恐怖。”
陳逍出聲讚歎。
即便是那冰河穀,也就隻有兩位鬥尊強者,而這四大家族,每一個都能請動數位鬥尊,如果從丹塔剝離出去,那至少也是介於三穀和四方閣之間的四大勢力!
將雜念拋開,陳逍看向場中,卻是並未上前,選擇了冷眼旁觀。
無論今天這場麵,是否是葉重有意為之,陳逍都不會插手。
沒有好處的事,他毫無興趣。
葉重也注意到了站在遠處的三人,對他們的旁觀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刨除借用陽火古壇這一次小小的合作外,彼此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雖是有了心理準備,可些許遺憾還是有的。
他對陳逍和紫妍不是很了解,卻非常清楚曹穎的身份,倘若三人願意插手此事,那黑火宗這個威脅,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解決。
即便是其背後的冰河穀,也不足為慮。
深吸一口氣,葉重看向黑魔雙煞。
“最起碼,我葉家現在還是五大家族之一,既然不敢動手,那兩位,請吧。”
黑魔雙煞對葉重的態度很是不滿,但葉重說的倒也是事實。
在葉家尚未失去五大家族之一的身份之前,黑火宗還是得稍微顧忌一下的。
沒有多做猶豫,黑魔雙煞拂袖而去,轉瞬便是消失在視線之中,若非那一地的狼藉,都看不出二人來過的痕跡。
待黑魔雙煞離開,葉重安排好人收拾著客廳的斷壁殘垣,他則是來到了陳逍三人這邊。
“讓小友見笑了。”
陳逍微微搖頭,徑直跳過這個話題道:“我答應過大長老,解決陽火古壇陽火不再出現的問題,此事已經解決,不過仙兒還需幾天時間才能結束,事後大長老自行查看即可。”
聞言,葉重麵色一喜。
陽火古壇恢複正常,這無疑是為葉家下一次五大家族考核增添了一分希望。
“不知那祭壇是何故所導致?”
“地眼之內火屬性能量太過濃鬱,已然化為實質液體堵塞了地眼。”
見葉重詢問,陳逍簡單解釋。
至於地心珠,他可還沒大方到將其拿出來還給葉家的地步。
“大長老,借此機會,我們說另一件事,如今陽火古壇雖然恢複了正常,可葉家想靠自己通過下一次考核,恕我直言,依舊希望渺茫。”
葉重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事實如此,葉家的年輕一代,已然出現了斷層,被其餘四家遠遠拉開。
“所以,葉家想過這一關,擺在麵前的隻有一個辦法,請外援!”
“大長老應該也想過此事,隻是苦惱沒有合適人選,此事我倒是可以為大長老介紹一個人,在黑角域的迦南學院之中,有個人叫做蕭炎,此人有名師教導,天賦也不錯,比起穎兒都不遑多讓,如果能夠得他相助,葉家下一次的五大家族考核,想要通過不難。”
陳逍隻道明人選,至於如何請動蕭炎,葉家如何與蕭炎接洽,那就與他無關了。
雖說因為陳逍的緣故,蕭炎的成長軌跡有了改變,但煉藥術這方麵,影響並不大。
再給蕭炎幾年成長時間,解決葉家眼下的問題,隻是小意思。
葉重臉上露出些許錯愕,還瞟了陳逍身旁的曹穎一眼,好像在說,你確定那蕭炎的煉藥天賦堪比曹穎?
也不怪葉重有所懷疑,實在是曹穎如今在五大家族之中,名聲太大了。
以前尚有那丹家的丹晨與之較勁,可如今,即便是丹晨,都是略遜一籌。
葉重很難相信,一個從沒聽過的小子,能夠勝過五大家族除曹穎外的年輕一代。
“我隻是給大長老提供一條出路,至於大長老如何抉擇,我便不做乾涉了,我與蕭炎也隻是普通朋友。”
看得出葉重在想什麼,陳逍直言道。
他已經給出迦南學院這個準確地點,葉家如果重視,想找到目標很容易,驗證他所說是否屬實也不難。
葉家那位葉欣藍,便能做到。
葉重認真頷首,將此事記在心底。
如陳逍所說,他之前也想過請外援幫忙,可惜,整個丹域,有此能力的年輕人,要麼是其餘四大家族的,要麼就是丹塔弟子,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目標。
如今這個素未謀麵的蕭炎,倒是可以多了解了解,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履行了答應的條件,陳逍當即以回去照看小醫仙為借口,朝著陽火古壇而去,沒再與葉重閒談。
…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這天,紫妍和曹穎正在閒聊,陳逍則在思索著,如何幫紫妍聯絡上東龍島。
將紫妍的血脈壓製過後,雖是讓這丫頭更安全了幾分,可問題也隨之而生,紫妍和龍島之間的感應,也變得艱難起來。
東龍島在虛空亂流飄蕩,他們不主動現身,旁人很難與其聯絡上。
就在陳逍思索之時,驀然間,一陣微風拂麵。
陳逍瞬間從沉思中回神,正在和曹穎交談的紫妍也是驚訝抬頭,兩人都是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這可不是尋常的清風,而是天地能量彙聚所引發的狀況。
“是仙兒姐姐!”
紫妍反應很快,立即起身看向那封閉的陽火古壇之內,小臉上布滿期待。
陳逍和曹穎也紛紛起身,朝那祭壇中心位置看去。
隻見那天空之上,天地能量瘋狂彙聚,隱隱間能夠看到,一個不太明顯的漩渦正在高空凝聚。
“不對呀,怎麼動靜這麼小?”
瞧著這番景象,紫妍抬頭望向陳逍。
陳逍已經說過多次,小醫仙在凝聚毒丹之後,實力必定會迎來一次暴漲。
而眼下的這番動靜,甚至都不如他們晉入鬥皇時來的強烈,若非距離太近,且一直在關注著,恐怕都無法察覺這天地間的變化。
如此情景,顯然不符合實力暴漲該有的表現。
陳逍倒是不覺意外,輕笑解釋道:“仙兒的情況特殊,她是厄難毒體,她體內的能量如果爆發出來極為恐怖,如今凝聚毒丹,將這股能量化為已用,便已經足夠支撐她突破,自然無需像我們突破那般,吸收海量的天地能量。”
這就跟水滿則溢一個道理,哪怕是尋常突破也是一樣。
倘若你剛晉入九星鬥皇便得到機緣,開始衝擊鬥宗,那就必須得先吸收天地能量,達到鬥皇巔峰,繼而才能突破。
反之,如果你從鬥皇巔峰開始衝擊鬥宗,提前準備得更加妥當,那所需要吸收的天地能量也就變得更小,突破時的動靜自然也就沒有那般大。
紫妍恍然大悟,哐哐點頭。
曹穎杏眼閃爍著靈動的光彩,精致的臉龐浮現出盈盈期待之色。
“仙兒姐姐能達到什麼程度?”
小醫仙凝聚毒丹,有著她的一份力。
此刻看著小醫仙突破,頓時讓她有種參與打造了一位頂尖強者的成就感。
“我也很期待。”
陳逍回以一笑,並未劇透。
事實上,他也隻能大概預估,無法準確判斷這次小醫仙能晉升到何等階彆。
畢竟,這次小醫仙凝聚毒丹,可是比原軌跡中提前了數年時間。
天地能量掀起的清風持續了足足一刻鐘時間,方才緩緩歸於平靜。
也是在這時,那密封的陽火古壇之中,傳出一陣哢哢聲響,旋即,陳逍三人便是見到,那圍攏的石壁迅速歸於最開始的模樣,露出了其中一道纖細優雅的白衣倩影。
她換上了一身嶄新合體的素白衣裙,將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襯得愈發玲瓏,瀑般銀白發絲傾瀉而下,堪堪觸及臀線。
擺脫了生於厄難,死於厄難的宿命,讓她身上多了幾分脫俗氣質。
唯有那笑意輕揚時,眉眼間流轉的溫柔恰似經年未改的春風。
一如既往,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