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婉清羞澀的模樣,林蕭也沒說什麼,自顧自地開始穿衣。
張婉清猶豫了一下,也連忙坐起身,忍著身體的不適,拿起衣架上自己的衣服,背對著林蕭窸窸窣窣地穿戴起來。
兩人默默無言地穿戴整齊,林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張婉清緊隨其後。
剛走出書房院落,就見張富安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那笑容裡透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蕭哥,醒啦?”張富安的聲音比平時洪亮了不少,“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特意讓廚房燉了滋補的參湯,您趕緊趁熱喝點!”
說著,他又看向低著頭,臉紅得快要滴血的張婉清,語氣格外溫和:“婉清啊,你也累了一晚上,快,也過來喝碗湯,好好補補身子!”
張婉清的頭埋得更低了,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蕭走上前,端起一碗參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抬手在張富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張富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肯定。
林蕭喝完湯,又簡單處理了幾件宋清和派人送來的緊急公務,便起身道:“我去軍營看看。”
“好嘞!蕭哥慢走!”張富安連忙躬身相送,直到林蕭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他才直起身,回頭看著自家婆娘,搓著手,嘿嘿傻笑起來。
……
青麟軍大營,如今已是規模宏大,營帳連綿,旌旗招展。
高大的營門處,哨兵挺立,目光警惕。
林蕭剛到營門口,就被眼尖的親衛認了出來,立刻單膝跪地行禮:“參見大人!”
很快,得到消息的孫明德便大步流星地迎了出來,他那張黝黑的臉上滿是興奮。
“蕭哥!你可算來了!”孫明德嗓門洪亮,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過來看看弟兄們。”林蕭笑了笑,隨著孫明德往營內走去。
一路上,校場上,訓練場中,到處都是正在訓練的士兵。
有的在進行隊列操練,步伐整齊,口號震天;有的在進行格鬥搏殺,拳腳生風,凶悍異常;還有的在練習弓弩射擊,箭矢破空,直中靶心。整個軍營都彌漫著一股昂揚向上、充滿力量的氣息。
“蕭哥你看!”孫明德得意地指著一隊正在進行負重越野的士兵,“這幫小子,現在一個個都跟鐵打的一樣!每天的訓練量,比以前翻了一倍不止,愣是沒一個叫苦的!”
他拍著胸脯,自豪地說:“彆的不敢說,就咱們青麟軍這兵員素質,論單兵戰力,絕對碾壓那些所謂的朝廷官軍!就算是黑潮軍的精銳,碰上咱們也得掂量掂量!”
林蕭看著士兵們眼中那股子精氣神,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叫好呐喊聲,似乎格外熱鬨。
“那邊在乾嘛?”林蕭問道。
“哦,是幾個營在搞比武呢!”孫明德眼睛一亮,來了興致,“走,蕭哥,過去看看!正好讓你瞧瞧咱們軍中的好手!”
兩人走近,隻見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擂台上,圍滿了觀戰的士兵。
擂台中央,一個身材精悍、麵容堅毅的年輕士兵,正赤手空拳地與十名手持木棍的士兵對峙。
“王石!加油!”
“打趴他們!”
台下的士兵們扯著嗓子呐喊助威,氣氛熱烈。
那名叫王石的士兵,麵對十人的圍攻,卻絲毫不亂。
他身形靈活,步法迅捷,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閃躲騰挪。每當對手的木棍砸來,他總能以最小的幅度避開,同時瞅準空隙,或一拳擊中對方手腕,使其兵器脫手,或一記刁鑽的肘擊、膝撞,直接將對手放倒在地。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每一擊都恰到好處,力量十足。
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十名圍攻的士兵已經有七八個躺在地上哎呦叫喚,剩下的兩三個也已是強弩之末,被王石抓住機會,三拳兩腳便輕鬆解決。
“好!”
“王石威武!”
台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孫明德看得也是眉開眼笑:“這小子叫王石,是塊好料子!練武特彆刻苦,腦子也靈光,現在已經是百夫長了。這小子,一個人放翻十個,家常便飯!”
林蕭看著擂台上那個眼神明亮、戰意昂揚的王石,眼中也閃過一絲欣賞。
他抬步,朝著擂台方向走了過去。
原本喧鬨的人群,在看到林蕭走近時,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士兵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林蕭,眼神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和敬畏。
“郡守大人!”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山呼海嘯般的問候聲響徹整個校場:
“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
擂台上的王石,在看到林蕭的那一刻,也是渾身一震。他連忙跳下擂台,快步走到林蕭麵前,激動地抱拳行禮,聲音都有些顫抖:
“參見郡守大人!”
他的眼神熾熱,充滿了對強者的向往和崇拜。成為像郡守大人一樣的人,是他最大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