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燒製好後，林蕭又找來工匠，按照他的圖紙，用陶土燒製了配套的水箱，並用銅片和木頭製作了簡易的衝水閥門和浮球裝置。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抽水馬桶終於組裝完成。
為了試驗效果，林蕭讓人在馬桶旁架起一個大木桶，裝滿水，模擬水塔供水，又挖了一條簡易的引水渠將水引入馬桶水箱，馬桶的排汙口則連通到遠處挖好的一個臨時小坑。
“都來看，見證奇跡的時刻又到了！”林蕭拍了拍手，招呼院子裡好奇張望的女人們。
顏若曦、顏若彤、林嫂子、裴雪衣、柳如煙，還有嚴靜嚴素素姐妹，都圍了上來。
幾個孩子也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看著這個古怪玩意兒。
林蕭為了演示效果，特意讓人弄了些汙物丟進馬桶裡。
然後，他走到馬桶旁，按下了水箱上的衝水閥門。
“嘩啦——”
一股強勁的水流從水箱湧出，衝入馬桶內，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那些樹葉和泥塊在水流的帶動下，打著轉，眨眼間就被吸進了那個s形的彎管，消失不見。
馬桶內壁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隻留下一汪清水在彎管處，隔絕了下麵的味道。
“呀！”
“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女人們發出一陣驚呼，眼睛瞪得溜圓。
顏若曦最是活潑，她第一個湊上前，小心翼翼地伸頭往馬桶裡看，又用手扇了扇，驚喜道：“一點臭味都沒有！夫君，這太神奇了！”
林嫂子也嘖嘖稱奇：“林蕭哥，你這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好東西啊？”
裴雪衣和柳如煙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她們出身大戶人家，如廁雖然也有下人伺候，但從未想過可以如此清潔無味。這小小的馬桶，簡直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嚴靜和嚴素素兩個小丫頭更是興奮不已，圍著馬桶轉來轉去，躍躍欲試。
“少爺，這個……我們也能用嗎？”嚴素素小聲問道，小臉蛋紅撲撲的。
“當然，這就是給你們用的。”林蕭笑道，“等自來水係統建好，家家戶戶都能用上這馬桶，到時候咱們府裡每個院子都裝上。”
“太好了！”女孩們一陣歡呼。
第二天。
林蕭前往城外正在興建的自來水廠視察。
張富安和宋清和早已在此等候。半個月過去，自來水廠的雛形已經顯現。
取水口選在青麟河上遊水質較好的地方，旁邊已經建起了一排排的沉澱池和過濾池，工人們正在按照圖紙鋪設巨大的陶製管道。
“大人，您看，這是我們試燒的第一批主水管，完全按照您的圖紙來的，十分堅固。”張富安指著一旁堆放整齊的陶管，臉上帶著自豪。
這些陶管又粗又長，接口處還做了特殊的卯榫結構，方便連接和密封。
林蕭拿起一截陶管仔細查看，又詢問了燒製過程中的一些細節，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富安，你們做得很好。不過要注意，管道連接處的密封一定要做好，可以用桐油混合石灰麻刀來填充，確保不漏水。”
他又走到過濾池旁，查看裡麵的砂石、木炭等過濾材料的鋪設情況。
“過濾是保證水質的關鍵，這幾層過濾材料的順序和厚度，一定要嚴格按照標準來。”
宋清和在一旁補充道：“大人放心，我們已經安排了專人負責監督。隻是大人，這水塔的選址，我們還有些拿不準，是建在城中心高處，還是分片區建設幾個小水塔？”
林蕭沉吟片刻，目光掃過遠處郡城內幾處地勢較高的山丘，抬手指道：“水塔自然是越高越好，水壓才能夠覆蓋全城。
“我看可以在城內那幾處製高點分彆修建，形成一個供水網絡。這樣既能保證水壓，也能讓供水更加穩定，不至於一處出問題全城停水。具體的選址和每一座水塔的設計細節，我回去後會再給你們詳細的圖紙。”
在水廠工地上轉了一大圈，林蕭又針對張富安和宋清和在實際施工中遇到的不少難題，比如陶管在彎道處的連接方式、壓力水泵的安裝位置和地基加固等，都給出了具體的解決方案。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撥雲見日，讓兩人茅塞頓開，連連點頭稱是。
“照這個進度，再有一個月，第一批自來水就能通到郡守府和幾處主要的公共區域了。”張富安信心滿滿地說道。
林蕭點點頭，對這個進度還算滿意。
自來水和公共衛生係統的建立，對提升領地居民的生活品質和健康水平至關重要。
從自來水廠回來，林蕭又處理了一些日常公務。
青麟郡如今各項事務都已走上正軌，銀行運轉良好，各處工廠生產繁忙，農田也因為水利設施的完善和新作物的推廣，長勢喜人。蒸汽機和電力這兩項劃時代的技術，也在穩步發展和應用中。
一切都欣欣向榮。
這天傍晚，林蕭處理完公務，柳如煙在一旁為他研墨，柔聲道：“大人，領地內諸事順遂，您也該歇歇了。”
林蕭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漸濃的暮色，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對柳如煙笑道：“如煙，之前答應過你，帶你去京城看看你姐姐。如今領地也算安穩，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明日便出發如何？”
柳如煙聞言，驚喜地抬起頭，美眸中瞬間盈滿了光彩：“大人……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林蕭握住她微涼的玉手。
柳如煙心中一暖，眼眶微紅，輕輕“嗯”了一聲，將頭靠在了林蕭的肩上。
當晚，林蕭將要去京城的消息告知了府中的女人們。
“夫君要去京城？太好了，如煙姐姐終於可以和皇後娘娘團聚了。”顏若曦替柳如煙感到高興。
顏若彤則細心地問：“夫君，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可都安排妥當了？”
“放心吧，我們騎毛球去，快得很。”林蕭笑道。
林嫂子和王嬸子等人也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叮囑路上注意飲食，早晚添衣。
裴雪衣看著柳如煙臉上那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期盼，也微笑著點了點頭，為她感到欣慰。
幾個孩子更是興奮，圍著林蕭和柳如煙，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爹爹，京城好不好玩呀？”
“是不是比我們郡城還大？”
“有糖葫蘆嗎？”
童言無忌，惹得眾人一陣歡笑。
第二天一早。
林蕭和柳如煙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和一些隨行物品。
院子裡，毛球早已等候多時。它如今體型更加龐大，一身羽毛在晨曦下閃閃發光，顧盼之間，自有一股王者之氣。
林蕭先將柳如煙扶上毛球寬闊的脊背，然後自己也翻身而上，坐在她的身後。
“如煙，坐穩了。”林蕭輕聲叮囑。
柳如煙輕輕點點頭，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心中滿是對即將見到姐姐的激動與期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
“毛球，走！”林蕭一聲令下。
毛球發出一聲鳴叫，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速飛去，轉眼便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