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薑大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假的,更何況也不可能拿公司的事情來開玩笑,難道她真的想用這種手段,讓裴總留在薑氏幫薑家打理公司,然後好讓她跟季涼川毫無顧忌的在一起?
不是,這位大小姐是真的不清醒,還是裝作不知道,難道她不知道,裴總留在薑氏,拿著最低的執行總裁年薪不是就是為了她?
這麼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上市的跨國公司,拋出橄欖枝,給出最豐厚的條件資源,想將他從薑氏挖走,可是裴總還不是無動於衷。
現在薑家做這一出,也不知道是給誰看。
看來真的是瘋了!
左向楠將這件事想要彙報給裴總,可是打過去的電話,還是在無人接聽的狀態,隻好發了消息跟郵件。
前台兩人對著大廳裡坐著,穿著白色體恤,黑色休閒長褲,溫潤如玉的男人犯著花癡,像是紳士的謙謙君子,“是吧,真的好帥啊!不知道是應聘哪個部門的。以後要是經常看到他就好了。”
“是啊!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裴總最帥,不僅長得好,氣質更是一絕。”
“就算不睡,每天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看他一整宿,我連都不舍得合眼。”
薑嫿離開薑氏集團時,前台見到從電梯下來的人,立馬警鈴大作,戰戰兢兢的立馬一副標準的站姿,“…大小姐請慢走。”
薑嫿渾身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冷漠,見到一旁的人,臉上的神色緩了緩,“你在車上等著我就好了。”
季涼川放下搭起的長腿,站起了身來,“好了?”
“嗯。”薑嫿上前自然而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
前台看見這一幕,兩人全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要是沒有連忙,剛剛那個男人,應該不是裴總吧。”
“是…是是啊!裴總跟大小姐不是要重辦婚禮嗎,怎麼現在大小姐現在身邊這麼快就換人了?”
“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看見薑氏集團大門外的那輛豪車開走,兩人都還未緩過神來。
攝影樓裡,經理對著薑嫿介紹著:“大小姐,您可以看看,這是本店si真愛係列的婚紗,目前市麵上也是僅此一款限量級的婚紗,獨一無二的設計,不知道您看中了哪一款。”
薑嫿緩過神來,這些婚紗也許不及裴湛送的那些貴百倍不止,但是現在是自己做的決定,她並不想太過敷衍,“你…覺得哪一套好看?”她看著身旁的季涼川問著。
“你穿什麼都很漂亮。”
“您丈夫說的是,太太您長得這麼好看,確實穿什麼都好看。您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新娘。”
“我想都試試。”
季涼川:“好。我們慢慢來,不急。”
薑嫿換了三套白色婚紗,最後還是選定了,這件抹胸的婚紗,白色裙紗上都是一顆顆的碎鑽,總共是九千九百九十顆,豪華水晶吊燈的燈光落在身上,那些鑽石也閃閃發光,襯的薑嫿像是如同畫卷走出來般,有種不真實的美感…
店員全都一個個震驚的看著她,“真的好美啊!”
“這位先生,確定要選定這件嗎?”
“刷卡。”季涼川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薑嫿:“還是我來吧。”
季涼川:“以後你是我太太,沒有人讓太太付錢的道理。”
“不用為我擔心,我也有自己的積蓄。”這些年,季涼川寫過不少曲子,每年的版權費也有不少,足以給她最好的物質條件。
定妝,化妝,拍攝…所有的流程下來,薑嫿全都一一的配合拍攝,但是目前也就隻拍了一組婚紗照,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不算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婚禮,請柬上的名單,還要重新寫…
還好先前的還沒有送出去,要不然臨時換了人,確實會鬨出不少轟動。
但是他們也減少了一些人員名單,也就邀請了跟薑家有合作生意來往,包括外爺那邊的人,了了算下來,也就不到五十多人。
外麵天色漸晚,薑嫿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了禦龍灣,門口的牌子,也是薑嫿讓人給撤下了,法院強製離婚,也快要半個月,最慢也要一個月,然而那一個月剛好是,她跟季涼川婚禮的那天。
隻要有關裴湛的一切,全都被清除了乾淨,就像是恢複到了以前。
她跟裴湛雖然已經結婚,但是他從來都不願意踏進禦龍灣一步,就連逢年過節,包括年夜飯,也都隻有她跟爸爸兩人,那段時間,他總是會找各種理由,不是出差,就是加班…
這段時間,爸爸似乎也接受了,季涼川回來的事實,慢慢的放下了對他的偏見,也開始更加顧忌了她的感受。
為了孩子的事情,她跟季涼川都按照中醫的方子,每天喝著最好的中藥調理身體,包括吃的每一餐,都是精心搭配。
一年時間而已…很快的。
其實薑嫿很挑食,可是為了能夠養好自己的身體,開始吃她最不喜歡吃的幾樣食物搭配。平常為了控製好身材,大部分隻吃半碗,現在為了自己強迫吃下去,吃了一碗半,就算吃不下,也要強忍著胃裡惡心,讓自己吃下去。
主臥室裡,徐秋蘭端著熬好的中藥,上了樓,不過一會時間,這股難聞的中藥味,掩蓋出了房間裡的玫瑰花香薰的味道。
“大小姐,你這又何必為難自己,就算沒有孩子,先生也不會說什麼的。”
薑嫿一口將藥全都灌了進去,可是沒一會,剛喝進去的藥,隻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滾,連忙跑進了浴室,趴在馬桶邊全都吐了出來。
徐秋蘭不忍的看著這一幕,拍著她的後背,“大小姐,真的彆再折磨自己了。”
薑嫿全都吐的乾乾淨淨,“再去熬一碗來。”
“大小姐…”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是,我這就去。”
薑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嘔吐,眼裡都是淚水,眼尾泛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蒼白又憔悴,給人一種隨時都要逝去的破碎感。
書房裡亮著明亮的水晶吊燈,隱隱間還有股迫人的氣壓。
這是時隔這麼多年來,季涼川第一次來薑衛國的書房,距離上次季涼川在書房裡,是薑衛國要將他送出國流放,可如今…他時隔多年再次回來,卻早已經跟當年不同。
薑衛國做出決定之後,最終還是為了女兒妥協,他從保險櫃中,拿出了幾份合同,“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國外到底有多少成就。”
“當初薑氏迫在眉睫,我要是不將嫿嫿嫁給裴湛,薑氏也許早就會保不住。”
“現在你回來了,嫿嫿的心還在你身上,就拿出些成績讓我看看。”
“我會在公司裡給你安排副總的職位,這些合同都是薑氏跟其他企業最重要的幾個核心項目,現在就差對方公司簽字,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在上麵簽字,簽完字之後,這項目就由你來跟進。”
“結束後就算是你的業績,我在其他的股東麵前,也好有的交代。”
“剩下的叔叔伯伯,都是當年站在薑氏這邊的幾位元老,好好在他們身上學點東西。”
“這樣你才有跟嫿嫿,好好過日子的能力。”
“嫿嫿花錢大手大腳,還有各種昂貴的藥,再多的錢隻出不進,遲早也會有花光的一天。”
“更彆說,你們還想要有個孩子…”
“這些就當做是,我為了薑家以後的血脈,給你們留下的東西。”
季涼川無比沉重的接下,“爸,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
薑衛國也不想再說什麼,默然的擺了擺手。
季涼川頷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走出房間後,見到徐秋蘭神色著急的從薑嫿房間出來,“徐媽,嫿嫿怎麼了?”
“大小姐她隻是吐了,沒什麼大礙。”
季涼川不管不顧的走進了薑嫿所在房間,放下手中的文件,在浴室裡找到了她,季涼川走到她麵前蹲下,捧著她的臉,薑嫿額頭冒出的冷汗,沾濕了發絲,季涼川顫抖著手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眼裡充滿了心疼,“沒關係,就算不要孩子也沒有關係的。”
“這藥,我們不喝了好不好。”
薑嫿感覺渾身無力,上前靠在了季涼川身上,聲音有些虛弱,“我沒事。”
“緩一緩就好了。”
季涼川身形微動,讓她安靜的靠在了肩膀上,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我抱你上床。”
季涼川將她抱了起來,掀開被子,讓她坐靠在床頭邊,接著又去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慢慢喝下。
薑嫿看見了放在梳妝邊的幾份文件,“那是什麼?”
“是爸,讓我負責的幾個項目文件,爸他打算讓我坐副總的位置,應該是讓我接觸薑氏的生意。”
薑嫿:“那很好啊!”
季涼川墨澈雙眼裡散發著溫柔的笑意,“謝謝你,因為你爸才肯願意重新接受我。”
“這一次,我不會再選擇逃避,我發誓…我會儘我所有給你想要的一切。”
“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季涼川摟著薑嫿的肩膀,讓她慢慢的靠在胸口處,薑嫿清晰聽著從他胸膛裡跳動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她並未回應,隻有沉默,她知道自己不能夠再貪心,現在一切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睡吧,今晚我陪著你。”季涼川吻了吻她的額頭。
…
翌日,薑家的所有請帖送到白澤時,沉寶兒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哥哥,嫿嫿不是要跟那個土包子在一起結婚嗎?你看上麵,婚禮上的名字,竟然是嫿嫿跟季涼川。”
“哥哥,季涼川回來了。”
攤開在麵前的燙金請柬,沉夜白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神色無動於衷,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怎麼會這樣啊!我要去禦龍灣找嫿嫿問清楚。”
季涼川能夠脫開霍家的監視掌控,悄無聲息的回國,離不開沉夜白的手筆,霍家在國外呼風喚雨,可在帝都如今是他絕對掌控的地方,裴家再如何,他們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更何況,算計他的人,可不止他一人…,就看看他經不經得起,這麼多人的算計。
沉夜白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起碼他們的目的一致。
要是裴湛,確實沉夜白可能沒有太多的勝算,如果…是季涼川,沉夜白從他進入薑家那天起,也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謝懷從外走進來:“市長,薑小姐申請強製離婚的手續已經提交到法院,大概很快就會有結果。”
“三天之內,我要他們離婚。”
謝懷明白沉夜白的意思,他頷首點頭,“是,我立馬讓人去加急處理。”
放在一旁的結婚請柬,沉夜白更為多看一眼。
人事部動作很快,就給季涼川辦理好了入職手續,總裁辦的辦公室暫時還是裴湛,季涼川的辦公室最後還是騰出了薑嫿工作室裡的辦公室。
薑氏集團空降一名副總,薑衛國難得出席一次股東會議,包括接下去的會議,也都由薑衛國親自帶著他,熟悉他該做的事情。
大多數人不認識季涼川,可是其他還留下的元老,沒有人不認識季涼川。
沒想到,短短過去這麼多年,他的容貌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一開始還有很多人沒有認出來。
現在薑氏步入穩定,薑衛國的出麵,自然還有勢力願意支持季涼川的空降。
可是整個薑氏集團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裴湛的勢力,其中剩下有一小部分的人,也都不服從他的命令,因為裴湛這個人決策包括他的行動力,太過狠厲果斷,決絕…管理上也出現過爭執分歧,甚至還想將其他人手中的權利架空,這也導致曾經的原來對他不滿,現在來了個季涼川,也算是多出了一部分力量跟他抗衡。
等到股東會議結束,幾位年紀大的都是薑衛國的老友。
“你啊,早該這麼做了,裴湛一個人獨攬大權,要是再不來個人跟他抗衡,這樣下去公司遲早會出事。”
“可不就是,這個人狼子野心,現在說好聽點是薑氏,說不定再下去,這公司都要改姓裴了。”
“現在公司上上都以他馬首是瞻,能力好固然是沒錯,可是他做人卻不行,再怎麼樣,按照輩分,我們也算是他的叔叔伯伯。”
薑衛國:“是是是,裴湛就是這樣的性子,大家也彆見怪,沒有他就沒有薑氏的今日。他做任何決定也都是為了公司好。”
其中一人看著季涼川笑著打趣了說:“我看啊!你這個女婿,可比裴湛好不少,知道尊敬長輩,我看這個態度,代替裴湛徹底掌管薑氏也都是遲早的事。”
“你也是好福氣啊,女婿一個比一個優秀。”
“可不是,涼川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還是衛國親自培養放在身邊這麼多年。”
“再怎麼樣…總比把薑氏交到一個外人手裡好。”
“裴湛這人事業心太重,太注重權勢,嫿嫿跟著他,肯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