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白發仙,綠衣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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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迎風展,旗幟頂端,站著一名負劍而立的中年男子。

白發綠衣!

那趙高都控不住的碧綠長劍飛入中年男子手中孔雀石點綴的綠色劍鞘中。

李景源看到此人,眼睛微眯,輕聲道出了此人名字:“白發劍魔沈青童。”

白發仙,綠衣侯,孔雀膽殺天下人。

這句話說的是一人,說的是魔教四大法王當首的沈青童。

沈青童出身魔教,自幼就展現出非凡的劍道天賦。十五歲時通過魔教最為殘酷的百鬼窟,得了魔教隱居老怪青睞,收為關門弟子。

他修煉了魔教老怪自無相神功中參悟而來的絕學小無相魔胎劍典。

三年便練出無相魔劍胎,而後殺師證道,以無相魔劍胎吞了魔教老怪的血肉修為。

而後一年一境,用了五年達到宗師巔峰境界。

在突破天象的過程中出了岔子,一夜青絲換白發,臉也癱了,差點殞身。痊愈後反倒因禍得福,用了一年時間破入天象,而後三年達到了天象境後期,成了魔教第二人。

手中那口綠劍是天下名劍孔雀膽,據說是他從極西之西的孔雀國搶來的神劍,此劍以劇毒孔雀石打造,劍中藏有孔雀劇毒,沾之即死。

上一次魔教禍亂中原,沈青童手持孔雀膽大殺四方,劍下殞命數千人,無相魔劍胎終至大成,化出大魔之身,得了個白發劍魔凶號。

後來魔教大敗,沈青童被牧武城的天下第一打的生死不明,自此再無蹤跡。

沈青童那三十年容顏未改的冷峻臉上依舊冷若寒冰,輕聲道:“我退隱極西三四十年,沒想到中原還有人記得我。”

東台益連忙看過去,目光呆滯,呢喃起來:“魔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發劍魔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猛地看向曹蘭英,滿臉不可置信。曹蘭英英氣的臉上帶著愧疚,不敢看他,朝著沈青童方向重重跪下,沉聲道:“銳金旗旗主曹蘭英參見綠衣侯。”

東台益臉色漲紅,氣血攻心,吐出一口血水,踉蹌栽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書劍樂府的一眾弟子全都駭然失色,同樣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曹蘭英垂首,聲音低沉道:“二十年前,我曹氏被無故滅門。曹氏一族五十六人,曹氏鏢局兩百口隻有我殘活下來,當時我就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報仇。

後來我遇上了聖教,是聖教在我絕望之時給我了複仇的希望。

為了報仇,我加入了聖教。”

她輕輕抬頭看向東台益,麵無表情道:“我從未喜歡過你,嫁給你隻是聖教的任務。聖教需要書劍樂府的能量,也需要書劍樂府作掩護。”

東台益身體顫抖,這位繼承了兩代公羊君子稱號的錚錚漢子淚眼模糊。他愛妻如命,此刻崩了心神,仿佛被抽去了精氣神,癱軟在地,口中念叨著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沈青童眉頭微皺,目光落在李景源身上,他輕聲道:“聽說大衡太子年紀輕輕便入了天象境,我很好奇你的實力到了何程度。”

他一步跨出落地,身形筆直如槍矛,身後旗杆忽然斷裂,砸地的旗杆晃蕩而起,被他一腳踢出。

旗杆做劍,激射向坐馬挎劍的李景源。

趙高身形一閃,擋在了李景源身前,伸出一掌按在旗杆一端,寸寸斷裂。

趙高冷冷道:“就憑你敢對殿下出手。”

沈青童目光泛冷,踏步而出。白發綠衣,意態逍遙,真有江湖高手風範。

趙高紫蟒下也彈出剔骨劍,正欲動手時,被李景源叫停了。

李景源翻身下馬,輕笑道:“白發仙的孔雀膽還是值得見一見的。”

趙高識趣退下,不過剔骨劍生寒,隨時出手。

沈青童三步至身前,手中孔雀膽已然出鞘。

一劍而去。

雷厲風行,疾風驟雨。

孔雀膽一化十五,劍劍透著陰寒殺意,劍劍真實。

這就是沈青童當年出名的十五玄機。

自無相生萬相,動靜各有玄機。

他的小無相魔胎劍典走出了十五步,得了十五玄機。

一劍一玄機,劍劍通玄。

鏗鏘起龍吟,定秦劍鏗鏘震動,李景源身上出現一頭黃金色張須天龍。

天龍盤繞周身,那十五口孔雀膽向後刺在了金色天龍上,崩碎了十五塊龍鱗,卻無法真正擊碎金色天龍。

定秦劍往地上一杵,十五口孔雀膽俱皆彈飛,合為一劍,沈青童伸手一抓,迎麵刺出。

金色天龍咆哮而出,張牙舞爪,聲勢浩大。

沈青童無動於衷,一劍斬了天龍,身上升騰起碧綠色的魔光,其中勾勒出一尊猙獰嗜殺的碧色大魔。

“見我不拔劍,太子,你太高傲了。”

沈青童動怒了,又是一劍,猶如大魔揮劍,激蕩如驚雷,要掃滅人間。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被這衝天魔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李景源首當其衝,感受最深,那衝蕩無邊的魔氣好似驚濤駭浪,衝刷他的身體。

李景源如海中頑礁,巋然不動。但麵對沈青童認真一劍,他不得不拔劍。

劍出伴龍吟,他的氣機一躍至巔峰。一劍出,金光耀世,割裂浩蕩魔氣,和孔雀膽正麵碰了碰。

聲響如山崩石裂,遠勝旱地驚雷掛耳邊還要來得震人耳膜。

李景源退了三步,沈青童卻隻退了兩步。

沈青童冷臉更冷了幾分,望著仿佛雄踞浩然大勢之巔的當今太子,眼中多生出了一縷殺意。

就在這時,一縷金虹掠空,眨眼近身。沈青童臉色駭然,孔雀膽再出,金縷撞劍,沈青童再退三步。

金縷去勢更凶,繞身而走,那心中魔胎所生的碧色大魔被切碎無數片。

沈青童滿臉駭然,低頭看了眼左肩,血絲滲出,越來越濃。

金縷跳回黃梨木劍匣中,鄧太阿冷冷道:“再生殺意,下一劍就斬了你。”

沈青童默不作聲,歸劍入鞘,魔氣回體,一步跨到曹蘭英身前,冷冷道:“跟我走。”

曹蘭英跪在地上,咬著嘴唇,垂首不說話。

沈青童臉露不愉,直接抓住曹蘭英的肩膀,強行帶她離開。

“放開英妹。”

東台益忽然起身,滿臉悲戚,身上流淌出洶湧浩然氣,浩然氣機不斷強烈,竟是破了桎梏,入了儒家君子境。

這位隻有君子稱號卻無君子之實的公羊君子在這一刻實至名歸了。

沈青童冷眼嗤笑:“竟然碎文膽,自找死路。”

低頭看向曹蘭英道:“你為他謀一線生路,他卻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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