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們一起睡床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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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歲歲怔怔望著床榻上的男人。

他半躺半靠在那裡,黑發俊顏,像是剛洗浴了。

挺括的黑色襯衫,解開領口最上麵兩顆紐扣,那漂亮鎖骨,凸銳喉結,有微微的水珠滑動,帥氣又性感。

衣袖挽起,露出精瘦緊繃的小臂,腕間一串顆粒分明的佛珠,有種性感張力與清心寡欲的強烈對比。

他眼尾輕佻朝她看過來,修長手指一下一下摩挲佛珠,低笑了聲。

“歲歲,我等你很久了。”

嗓音又低又啞,沙沙的撩人極了。

梁歲歲心跳狠狠咯噔一下,明豔的臉龐卻麵不改色。

“等會兒我還要去複查阿淮和菊嬸梅嬸的傷口,少帥你先休息。”

“歲歲對他們真體貼。”

穆司野揚唇痞笑,倦懶又邪肆,渾身透出一股子懶洋洋的味道:“那我就得寸進尺一點,想要你今晚也狠狠體貼我。”

咳咳咳……要命啊!

他能不能彆把最後半句話,說得那麼婉轉風流?

尤其是“體貼”兩個字,他刻意壓著聲線,沙啞、沉緩,染了幾分紅酒的醇香,勾得人心尖酥麻。

梁歲歲臉頰緋燙,連忙用力攥了攥指尖,勉強穩定心神。

心跳得厲害,說話的口吻,還是很鎮定自若。

“那少帥你睡這裡,我去陪姆媽。”

穆司野慵懶挑眉,漫不經心的表情,卻透出兩分似真似假的委屈。

“明天全滬市的人都知道,新婚第一天,我就被你狠心拋棄,獨守空房。”

梁歲歲聞言,差點哽住。

“……少帥,你我都清楚,這場婚姻,本質是一場交易,互相利用,呃,不是,大家合作雙贏。”

穆司野瞧著她故作鎮定卻有點慌亂的眼神,勾唇一笑,連眼尾都蕩漾了撩人的笑意。

“歲歲願意利用我,榨乾我,我求之不得。”

梁歲歲:“……”

穆司野漆黑的眼凝視她十幾秒,話音一轉,聲調低了低:“不過,如果被穆宴那個狗東西知道我獨守空房,歲歲,你就危險了。”

梁歲歲聽得心神一凜。

穆司野說的沒錯。

一旦穆宴得知她和穆司野的婚姻,是一場假戲。

以穆宴偏執成狂的性子,絕不會對她善罷甘休。

而穆夫人怨恨她開槍傷了穆宴,對她恨之入骨。

穆宴越糾纏她,穆夫人就越仇恨她,報複的手段越發層出不窮。

她不怕麻煩,但討厭麻煩。

想到這裡,梁歲歲當機立斷:“少帥你睡床榻,我打地鋪。”

忙碌一整天,身上黏糊糊難受,她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對著鏡子,仔細清洗乾淨臉上的脂粉,清爽舒服多了。

被撩亂的心神,也稍微平靜了點。

她習慣性拿起雙層紗的睡裙,剛要穿上,猛然想起,從今晚開始,她的身邊,多了個名正言順的男人。

再穿這款輕薄的睡裙,就不太合適了。

麵料薄而透,涼快透氣,裡麵的風景若隱若現,曼妙身材曲線畢露。

梁歲歲重新挑了套比較保守的長袖長褲睡衣,拿起骨竹木梳,疏通烏黑長發後,帶了一身玫瑰雪花膏的清香走出去。

然後就看見男人從櫃子裡翻了條薄毛毯,鋪在大理石地板上。

聽見開門關門的動靜,回頭看她時,那又痞又壞的麵廓,在頭頂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顯得越發邪肆逼人。

那雙湛黑如墨的眼眸,斜斜往上挑,慵懶至極。

“歲歲不需要我履行義務,是我魅力不夠,我的錯,還是我打地鋪,好好反省一下。”

梁歲歲僵了僵,有點無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在他咄咄耍逗的眸光下,她下意識整理睡衣,剛洗了澡,好像更沒有什麼安全感。

一時臉紅,指了下床榻,輕聲道,“少帥,你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在我這,沒有讓客人睡地上的道理。”

穆司野解開第三顆紐扣,健壯漂亮的大片肌理,明晃晃展露出來。

他叼了根沒點火的雪茄,眯緊眼尾,那副痞裡痞氣的模樣,入骨風流。

“要麼我睡地板,要麼我們一起睡床榻,你選一個。”

梁歲歲一噎。

他貌似給了兩個選擇,但其實,她壓根沒得選。

便腳步拐了個彎,筆直走向床榻。

厚重窗簾被他全部放了下來,蓋住窗外所有的光。

浮雕折枝花卉的撥步床,複古的傳統紋樣,鎏金描繪。

大紅雙喜枕頭,兩個,並排靠在床頭。

一對豔紅色喜燭,端端正正擺放在黃花梨桌麵上,燭火無聲燃燒。

不用問,肯定是姆媽交代王媽重新擺設了。

拋開他們的婚姻,不是因感情而結合,而是因利用而結合。

其他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梁歲歲躺在床榻,胡思亂想著,因為房間多了個男人而不那麼自在,忍不住側翻了個身。

啪。

穆司野關了燈,滿室隻剩紅燭搖曳。

掛滿壁畫的走廊,梁京淮一身傷,都被梁歲歲塗了中藥,清理包紮完畢。

少年卻鬱鬱寡歡,滿臉陰鷙苦澀,靠在欄杆上,仰頭喝光玻璃杯中的紅酒。

阿姐跟穆司野睡在同一間房,他們是夫妻,名正言順,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心如刀割,疼到窒息。

“阿姐……!”

梁京淮失魂落魄喊了聲,慢慢回過頭,看向那間臥房的五彩玻璃窗。

不知何時,雪亮通明的水晶燈滅了,隻有火紅的燭光,搖擺飄曳。

梁京淮瞳孔驟縮,瞬間嫉恨發狂,眸底逼出層層赤紅。

手中酒杯被他狠狠地砸在大理石上,玻璃渣子稀裡嘩啦濺了滿地。

“穆司野,你他媽該死,真該死!”

梁京淮刷地拔出腰間手槍,氣勢洶洶衝向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

眼看槍托就要砸中房門。

菊嬸和梅嬸鬼魅般從暗處陰影中閃現,一左一右,分彆拽住梁京淮的兩條胳膊,用力往後麵拉扯。

“梁大少爺,春宵一刻值千金,擾人洞房,天打雷劈。”

梁京淮怒的眼睛發紅:“放手,放開我。”

菊嬸和梅嬸不僅沒放開,反而攥得更緊,連拖帶扯把他扭進另一間房。

麵對溫媛慈愛卻充滿失望的眼神,梁京淮臉上的肌肉寸寸撕裂痛苦。

“姆媽,我……”

溫媛沉聲歎息:“阿淮,歲歲舍棄穆宴,轉而嫁給少帥,寧願背負水性楊花的罵名,都是為了我們,你也老大不小,該懂事了。”

梁京淮無言以對,垮下肩膀。

一向意氣風發的少年,神色黯然,陡然發出一聲悲鳴:“可是,姆媽,我舍不得阿姐,我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交給時間,慢慢的,就好了。”溫媛歎道。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治愈一切。

那些濃烈的,熾熱的,為了彼此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真摯感情,隨著一年一年時光流逝,鐵打的執念,也會漸漸消散,靜如秋水湖麵,翻不起一絲波瀾。

而法國醫院。

豪華寬闊的病房,氣氛憋悶壓抑。

副官躬身低頭,膽戰心驚地彙報:“梁大小姐與穆司野少帥在夜上海大飯店,共處一室,很快滅了燈,隻有燭火搖晃。”

“什麼?”

砰。

一聲爆炸般巨響。

紅木桌子被一腳踹翻,直衝門外走廊,砸的四分五裂,木屑到處飛濺。

麵廓英俊刻骨的男人,拔出槍,忍著胸口劇痛往外走。

副官連忙緊隨其後,聽見他落在夜色裡的狠戾嗓音:“穆司野,膽敢侵犯歲歲,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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