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看起來是正派那掛,不僅一個勁誇讚我的能力,還給我遞出橄欖枝,表示我有困難的話,他可以出手幫助。
3月11,晴。
我不需要彆人的幫助,依靠自己的能力,我一樣完成了任務目標。
新的任務目標出來了,這一次,是七天內獲取十萬粉絲。
開什麼玩笑,我隻是一個實習主播而已,平均下來,一天要獲取一萬多粉絲,公司未免太高看實習主播的能力!
但這家公司,是國內頂尖的,要求高一些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所有人仰望的明星主播。
怎麼可以因為這種小小挫折而放棄!
3月15日,陰。
好難,最近突如其來好多惡評,我的粉絲數量不增反減。
3月17日,陰。
好難,惡評越來越多,有些人甚至私聊罵我,罵的好難聽。
3月19日,陰。
好難,粉絲數量不能再掉了,否則這一輪我一定會被淘汰。
3月20日,雨。
我承受不住壓力,接受了王經理的幫助,原來,他說的幫助是這個意思。
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幫助,我好臟,怎麼洗都洗不掉……
3月21日,雨。
王經理兌現他的幫助,任務目標完成了,我不會被開除,但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我的夢想,好像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前進。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
哪怕前麵是條死胡同,我也得進去闖一闖。
4月3日,雨。
最後一輪目標,我也完成了。
從今天起,我正式成為公司的主播,公司會花費大量資源包裝我,讓我成為我夢寐以求的樣子。
5月3日,雨。
我的業務能力很出色,成為正式主播的短短一個月時間,我的照片,出現在大廈外最顯眼的顯示屏上。
光鮮亮麗,大家都要仰頭才能看到我的照片。
我甜美笑容的弧度恰到好處,仿佛傀儡木偶般牽起嘴角。
旁人覺得好看,我卻覺得瘮得慌。
5月4日,雨。
我向公司提出離職,公司以在我身上花費巨大為由,拒絕我的離職。
我允諾會賠償期間的一切損失,他們卻笑著拿出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上,標注著天價違約金。
這輩子,我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6月25日,雨。
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我表麵光鮮亮麗,實則墮落成我最厭惡的樣子。
在公司呆的時間久了,我明白王經理那日來公司談的是什麼合作。
我們是‘貨’,王經理是進貨人,為上麵的人挑選合適的貨物而來。
而我作為‘貨’,不知道見了多少上麵的人。
6月28日,雨。
我厭惡這樣的生活,結束吧。
……
再往下滑,出現一張少女抱著玩偶熊的照片。
突然,一點血色滴落在照片上,逐漸擴大,直至占據整個屏幕。
待血色褪去後,工作日誌中的內容全部消失不見。
好似,從未出現過那般。
花遠舉著手機,雖對彈幕上的文字一知半解的,但他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據他推測,屏幕上的文字,多半不在說他的好話。
當即,對著直播間開罵。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直播間粉絲數量刷刷往下掉,氣的花遠一把扔掉手機。
與此同時,猩紅的界麵展現在花槐眼前。
【因玩家持有特殊道具,現已觸發特殊單人任務。】
【流量王者副本,即將和a級副本信息蜂巢合並。】
【合並後,玩家需要清除惡意評價的源頭。是否接受此特殊單人任務?】
【溫馨提示:拒絕接受,流量王者副本難度將提升到b級。】
這項任務,並非讓花槐馬上做出決定,在任務末尾,增添了倒計時,為期3天。
意思是,需要在倒計時結束前做出選擇。
界麵上,明確顯示了信息蜂巢副本的難度等級,並告知拒絕後的結果。
是單人任務的緣故,是否接受全憑她一人。
但無論接受與否,這兩個副本都會合並,正因合並的緣故,流量王者副本的難度才會提升。
反正還有猶豫的時間,不用這麼著急做選擇。
不到萬不得已,花槐不想接這個單人任務。
光看任務描述就知道,這個單人任務不是光憑腦子就能解決,還需要一定的戰鬥能力。
最可怕的,是大概率要碰上信息蜂巢的詭異boss。
那可是a級詭異,上一回讓他們足夠狼狽了。
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們死的死,逃的逃,無一人通關。
經過這一次信息蜂巢副本,花槐大概知道為什麼a級和b級副本分明隻差一個等級,卻猶如分水嶺。
b級及以下副本,隻要不踩坑,把線索推測準確,基本可以依靠腦子解決,成功通關。
可a級副本不行,它兩者兼需,腦子和戰鬥能力缺一不可。
難怪,蔚水對待a級副本那樣嚴肅認真。
一樓公共餐廳。
花槐清洗換了一身衣物下來用餐,發現準時用餐的玩家少了兩人。
通常來說,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玩家們會準時下樓用晚餐的。
在39層的直播間裡,聽不到廣播的聲音。
為了其餘玩家的粉絲數量,玩家們都會儘量準時下來。
廣播出聲了,缺少的兩名玩家仍未出現。
播報排名,玩家們的排名又產生變動。
第一名為懷音韻,粉絲數量多達16萬。
第二名花槐,粉絲數量為10萬。
第三名屠映陽,粉絲數量87萬。
等等,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束雨寒昨晚排在第一位,粉絲數量為91萬。
就算粉絲量下跌,這下跌的也太狠了吧!
第四名嚴蓮,粉絲數量83萬。
第五名花遠,粉絲數量75萬。
第六名衡高傑,粉絲數量51萬。
到此為止,沒有繼續播報。
嚴蓮皺眉,“廣播故障了?”
衡高傑捏緊手裡的筷子,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接著,不由自主往外看去,又環顧公共餐廳內一圈。
沒有。
他喃喃道:“我就說,外麵很危險,結果都不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