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翻了個白眼。
壓根兒就不想搭理鮑詩敏。
上輩子就沒什麼好感的人,這輩子就算再賭咒發誓,在紀長安這兒都沒用。
鮑詩敏垂頭喪氣的跟著紀長安走。
等她抬頭再看,紀長安已經走到了後門處的一輛馬車邊。
一雙冷白的手,從車門裡伸出,握住了紀長安的手。
她順著這隻手的力道,上了馬車。
“怎麼不把那兩條小尾巴一起解決了?”
黑玉赫單手攬著寶寶的腰肢,身子往後倒,讓寶寶壓在他的身上。
紀長安剛剛走過一整座梅園。
她的丫頭在後麵殺人,她就欣賞鮑家的梅花。
這會子她也有些累了。
將臉貼在黑玉赫的胸口上,紀長安還蹭了蹭,
“鮑家的人還罪不至死。”
一點小事,鮑詩敏雖然聒噪,但尚在紀長安的忍受範圍內。
黑玉赫不置可否,他的手往下,指尖勾著寶寶的裙擺,不斷的往上撩,
“走累了,就趴在夫君身上休息休息。”
紀長安的裙擺被不斷的往上提,她閉著眼睛,反手握住黑玉赫的手腕,將他的兩隻手壓在他的頭頂上。
黑玉赫的身子已經完全倒在了車廂內的長榻上。
他冷白又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欲色,喉結輕滾,
“寶寶,怎麼不休息了?”
他的手,都快要把她的褻褲拽下來了,她還能休息得了?
紀長安壓著蛇君的手腕,將他的一隻手,疊壓在另一隻手上。
她微微抬起頭,下巴尖壓在黑玉赫的鎖骨上。
紀長安空出一隻手,嫩白的指尖,戳了戳黑玉赫的臉,
“規矩點兒,不許亂動。”
黑玉赫輕笑,“寶寶,膽子大了,也敢命令起夫君了。”
誰把她慣成這樣的?
這個驕縱的小姑娘,居然敢拒絕他的求歡?
紀長安閉著眼睛,又低頭在他的脖子側拱了拱。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手上的力道不鬆。
一邊壓著黑玉赫的手腕,一邊用手指輕摸他的臉頰。
到耳側,再一路往下。
黑玉赫呼吸紊亂,整條蛇都要炸鱗了,
“寶寶,再往下一點。”
“伸進去”
他舒服到爆。
偏生這個時候,馬車外的梅園裡,傳來一陣喧囂。
原本正在小憩的紀長安,猛然睜開了眼。
她從黑玉赫的身上起來,掀起車簾一角。
車窗外,還站著鮑詩敏。
鮑詩敏渾身發抖,急忙跑上來兩步,
“長安,我阿爹帶著人來了。”
“怎麼辦?”
紀長安垂目看了鮑詩敏一眼,“來就來了,就是要等你阿爹帶人來。”
鮑尚書是鮑詩敏叫過來救人的。
但同時,莊夢凡自己也叫了很多的人來。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搞死紀長安的同時,搞臭紀長安的名聲。
所以帝都城內的所有官員家裡,她都派了人通知。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衝進鮑家梅園。
其中還包括收到了消息,來救女兒的紀淮。
以及被驚動了的京兆府尹聞炎峰。
“啊啊啊啊!”
梅園的大門內,莊夢凡被剝了個精光,和同樣赤條條的聞夜鬆捆在一起。
兩人的身上用一塊毯子圍著。
但裸露的肩,和小腿部分可以看得出來。
兩人此刻的狀態,是一絲不掛。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不是賢王府的下人,挨個兒敲門求救,說看見了紀家大小姐被賊人擄進了梅園?
現在賢王府郡主又和聞夜鬆捆在一處
現場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
倒是聞夜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原來是郡主同我家二弟有情,兩人在這裡顛鸞倒鳳,賢王府下人錯報了消息,倒是讓人虛驚一場。”
莊夢凡還未清醒。
聞夜鬆倒是一直都醒著,他正要開口狀告眾人。
都是紀長安害的他。
都是紀長安把他和莊夢凡捆在一起的。
其實他和莊夢凡什麼都沒有發生。
卻是聽見聞炎峰暗含警告的聲音,
“二弟,你想想清楚,與你偷情的可是郡主。”
“就算你與郡主的關係被確定了,你真當上了郡馬爺,你與聞家人再不用睡那座簡陋破舊的小院子,亦可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但你的名聲可就差了,將來納妾也需得過問郡主同意。”
聞夜鬆猛然反應過來。
他閉上了嘴巴。
是啊,他現在好窮,真是窮怕了。
帝都城的日子,遠不如鄉下那般好過,想要在帝都城站穩腳跟,他就隻能找個有錢或者有權的女人娶了。
否則,在帝都城這樣的地方,就算是想自給自足開墾幾畝地。
那都沒法兒。
眼看著紀長安不好對付,根本就不上鉤。
那為什麼不換條路走?
莊夢凡是郡主,她身份地位不知比紀長安高了多少。
更何況她還有錢。
聞夜鬆不如將計就計,娶了莊夢凡他可就是郡馬。
到時候他再回過頭來,用手中的權勢壓著紀長安屈服。
不一樣能夠曲線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到時候,他的正妻就是郡主莊夢凡,外室就是商女紀長安。
有權,還有錢!
如此一想,聞夜鬆立即轉換口風,大聲的喊,
“我與郡主真心相愛,此舉乃是我倆為了證明我們情比金堅,而故意為之。”
“你們看,我與郡主捆的多緊,我們密不可分,哈哈哈,誰都不能分開我們!”
眾人繼續震驚的看著聞夜鬆和莊夢凡。
紀淮在人堆中,悄悄的把身子往後挪啊挪。
他來到聞炎峰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遲疑的問,
“賢侄,你,你跟聞夜鬆真是親兄弟?”
有沒有可能,兩人之間有個抱錯了的?
聞夜鬆這個智商,看起來比紀淮都還不如。
哪裡有智障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愛?
聞炎峰也覺得很丟人。
一筆寫不出兩個“聞”字,他雖有心報複聞家。
但也被聞夜鬆弄的很無語。
現在大家都在用著懷疑的態度,時不時偷瞄聞炎峰。
大概在想聞炎峰的這個探花,究竟是怎麼考上的?
有聞夜鬆這麼個弟弟存在,聞炎峰好像是聞家祖墳上冒青煙一樣變出來的。
“淮叔,我確為阿娘親生,在您認識我阿娘之前,我就出生了。”
“至於我阿娘在您和我阿爹之前,還有沒有彆的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點,聞夜鬆要跟紀淮說清楚。
紀淮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其實挺喜歡聞炎峰這孩子的。
也許一開始,因為聞炎峰是前妻所生,他有點兒膈應聞炎峰。
但後續認識這孩子的時間長了,紀淮心中的芥蒂也漸漸的消失了。
“你最近怎麼不來紀家走動了?”
“你與長安是兄妹,她自小孤苦,你要多多與她親近才是。”
紀淮說的語重心長。
聞炎峰卻是露出一抹委屈傷感的表情,
“淮叔,說來不是小侄不願親近妹妹,而是妹妹連日來拒絕小侄上門,甚至連小侄與她房中的丫頭說話,都不允許。”
“許是小侄做了什麼讓妹妹生氣的事,無論何事,妹妹儘管告知,小侄願意改,隻求妹妹消氣,不要記恨她在這世上唯一的手足。”
一番話,說的紀淮連連感慨,
“我家長安有你這樣的兄長,真是好啊。”
“賢侄放心,你儘可來紀家,我去同你妹妹說,紀家不會攔著你上門的。”
聞炎峰充滿感激,紅了眼圈,身穿緋紅圓領官服,彎腰作揖
“多謝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