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萱在賢王府,還是有一些人脈殘留在手裡的。
這一些人脈並不看重她手裡的錢財,而是他們有把柄在元錦萱的手上。
所以無論元錦萱有錢沒錢,地位如何,這一些人都得為她所用。
聽了身邊嬤嬤的話,元錦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舒心的笑。
她就不信,紀長安被莊雲翔盯上了,紀淮還能夠躲在角落裡頭不出麵。
“阿娘!”
門外吵鬨的莊夢凡,見元錦萱身穿素衣走了出來。
莊夢凡急忙提著裙擺,推開了擋著她的門房。
朝著元錦萱衝了過去。
她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詢,問元錦萱,
“父王什麼時候見我?那一些聞家的人簡直不是個東西!”
“阿娘,我真是不明白,阿爹為什麼要讓我嫁給聞夜鬆這麼個垃圾?”
她說起聞家這一家子人來,幾天幾夜都說不清。
單不說聞夜鬆和雙青曼這一對叔嫂了。
這兩人當著莊夢凡的麵都能夠眉來眼去的,他們把莊夢凡當成了死的!
雖然莊夢凡一點都不喜歡聞夜鬆,甚至看不上聞夜鬆這個男人,可是在她的郡主府裡,聞夜鬆和他的大嫂公然拉拉扯扯的,不要臉至極。
莊夢凡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身邊的人有這麼不要臉的。
“難怪都說那個雙青曼出身青樓,不是什麼好女人,這青樓裡頭出來的能有幾個好貨色?!”
再說那個聞老太太,一般入郡主府便擺起了架子。
擺的還是一家老太君的架子。
她不但理所當然的,讓莊夢凡拿出銀子來買這個買那個。
還要莊夢凡每天天不亮,就到她的房門前站規矩。
莊夢凡會去站規矩才怪。
她連房門都不讓聞夜鬆進。
結果當天晚上,聞家的一家老小就闖入了她的院子,強行的踹開了她的房門。
聞家的那個老太太,居然幫著她兒子進了莊夢凡的屋子……
莊夢凡的眼圈通紅,臉上都是憤恨的神情。
她朝著元錦萱伸出手,撩起了自己的袖子。
隻見莊夢凡原先那白嫩的手腕上,留下了幾個手指印。
這都是聞夜鬆闖入她的房間,強行對她所造成的傷害。
“阿娘,這一家子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做?”
“他們不但野蠻,而且十分的粗俗!”
聞母可是聞夜鬆的母親啊。
那天晚上,她居然就在莊夢凡的房門外聽著。
還得意洋洋的透著門窗,吩咐聞夜鬆儘快的讓莊夢凡懷孕。
按照聞母的話來說,一旦女人生了孩子,便會被男人死死的拿捏。
到時候聞母讓莊夢凡去站規矩,莊夢凡敢不去?!
元錦萱聽著莊夢凡委屈巴巴的哭訴,她的神情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仿佛透過莊夢凡如今的遭遇,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阿娘……”
“夠了,你現在找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元錦萱情緒十分煩躁的,狠狠的甩了莊夢凡一巴掌。
她仿佛在打醒當年的那個自己,
“你深陷泥沼,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夠自救,隻單靠著外麵的力量,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被彆人救贖上。”
“如何才能讓你儘快的脫離泥沼?”
“更何況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被你父王趕出王府嗎?”
“你可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
元錦萱眼中的厭惡,深深的刺痛了莊夢凡。
她可是賢王府最受寵愛的小郡主啊,當今太後最疼愛的孫女也是她。
從小到大,莊夢凡就沒有受過這樣大的委屈。
可是現在,她不但被聞家的人欺負,她的父王還不管她。
而她的阿娘,居然用著這樣一副充滿了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莊夢凡覺得很崩潰,她朝著元錦萱大聲的吼,
“你根本就不知道,聞家的那些人究竟有多讓人窒息!”
“你隻會站在一邊說風涼話。”
“我現在和聞家的人待在一起,我都會透不過氣來。”
元錦萱忍不住冷笑,笑到渾身發抖的地步,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莊夢凡流著眼淚,有些詫異的看著她阿娘,那一臉怪異的神情。
仿佛她阿娘心中有很多的話,藏著很多的秘密,不能夠宣之於口。
莊夢凡還待再問,元錦萱臉上那怪異的神情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
“你的事情我管不了那麼多。”
丟下了這句話之後,元錦萱轉身就往元家走。
雖然莊雲翔把她趕出賢王府,是想讓她去莊夢凡那裡好好的管束莊夢凡。
可是元錦萱隻心心念念著要回到紀淮的身邊,做回他的紀家夫人。
現在哪裡有空閒的時間,還去管莊夢凡的閒事?
馬上紀長安就會被賢王惦記上,紀家會陷入一大堆的麻煩之中。
元錦萱得回元家,好好的籌謀籌謀。
“阿娘,阿娘!”
莊夢凡跟在元錦萱的身後走了一段距離,見元錦萱頭也不回。
莊夢凡便跺著腳一臉的扭曲。
元錦萱讓她自救,她如何才能自救?
此時,就在元錦萱的背後。
元秋蝶手中端著酒水,推開了賢王的書房。
“王爺……啊,你是誰?”
元秋蝶震驚的,看向站在王爺書桌邊上,一身雍容華貴,穿著黑色衣裙的女人。
女人梳著婦人頭,發髻上插著一根金色的靈蛇發釵。
她的手中拿著一張畫,轉過頭來。
元秋蝶手裡的酒水托盤“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兩步,死死的盯著紀長安那一張絕美的,與她有著三分相似的臉。
“你是誰?”
元秋蝶咬著牙,看著麵前的這一張臉。
伺候莊雲翔這麼長的時間,元秋蝶清楚地知道,莊雲翔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麵對著紀長安的這一張臉,元秋蝶想都不用想,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紀長安彎唇笑道:“哎呀,不好,被發現了。”
她的身邊不見一個男人,卻傳出了男人的聲音,
“無妨,殺人滅口便是!”
紀長安卻是沒有動,隻是手裡拿著畫像,將畫像展示給元秋蝶看,
“我是誰,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出來了嗎?”
“元錦萱當真與你有著合作關係?”
“看樣子你們這兩人的關係也不牢靠,她想要在你的背後擺你一道呢!”
元秋蝶的臉色一沉,咬著牙問,
“你想要說什麼?”
“不管你今日來王府的目的是什麼,王爺是我的。”
紀長安點頭,將手裡的畫像收起來,
“當然是你的,沒有人跟你搶。”
“放心吧。”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想要讓賢王永遠是你的,那你最好不要再讓元錦萱回到王府裡來。”
“否則她今日能將我的畫像送到書房來一次,以後就會送來無數次。”
紀長安笑著一步一步的走近元秋蝶。
她的紅唇微勾,那張臉嫵媚動人,又在元秋蝶的耳邊輕聲的說,
“畢竟你也知道,當真讓莊雲翔看到了我,我什麼都不用做,你就會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