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看了看這位天帝師叔,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東華帝君。
對於這樣的結果,元易並不太意外,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
“為何是我?隻因庚辰?師叔可能有所誤會,我與庚辰也好,南海龍王也罷,可都談不上絲毫交情,以整個龍族而言,與我的些許牽連,都算不得愉快。”
昊天聞言,神色沒有半點變化:“所以,交給師侄你,我才更放心。”
“哦?”元易詫異,“師叔難道是打算借我之手讓龍族吃些苦頭?讓我公報私仇,先打壓他們一番?”
昊天目光盯著元易,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會,你若真有心為難龍族,何需假借我天庭的名義?事實便是,你從未去做過此事,不是嗎?公報私仇這些事,你定是做不出來的,對於龍族來說,反倒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龍族知曉,你不會對他們留情,而師侄你,又不會因偏見而針對他們,如此,才正合適。”
元易無語,敢情你這是賭我人品?
至於更多的原因,昊天沒有明說,可也不用明說。
為什麼沒有考慮東華帝君?
因為東華做不成此事,威懾力不夠,在龍族眼裡,分量不足。
即便他已經恢複了準聖修為,比元易現在道行高。
說到底還是借了聖人大教的勢,即便是以天庭的名義。
天庭本身的威懾力,差了些。
除了讓昊天這位天帝出麵之外,現在的天庭之中,便隻有元易與南極可以做這件事,因為他們的身份。
而在這二者之中,昊天選擇了元易。
同為聖人弟子,南極仙翁與元易還是不一樣的。
闡教事務是廣成子在處理,南極仙翁卻是隨侍在聖人座前的存在,尋常很少會在外走動。
元易就不同了,他既不用管理截教事務,也不用長侍於聖人座前。
除此之外的一個原因,那便是昊天對元易所說的那樣了。
元易與龍族,與東海龍族這最冥頑不靈的一支龍族之間,有過節。
讓元易去處理此事,龍族或許會收起其傲慢,擔心元易針對與算計他們,更認真地麵對這件事。
僅僅隻是將這件事交給元易,便已經是對龍族氣焰的打壓了。
因為龍族再蠢也該知曉,元易麵對他們,既不會顧忌,也沒有顧忌的理由。
同時,昊天斷定元易不會行公報私仇這種事。
就像他說的那樣,元易若是有些為難龍族,哪裡需要借天庭的名義,東海龍族的好日子早就到頭了。
結果元易什麼都沒有做過,無視了龍族,這讓昊天有了這般判斷。
昊天到底還是希望龍族能夠識趣,想要給他們壓力,卻又並不是真想將他們往絕路上逼。
“聽聞雲霄師侄喜好仙釀,元易師侄又修行陰陽之道,不知師侄對於先天生靈月桂樹可感興趣?我聽師妹說,這月桂花是釀造的一等一靈材。”
昊天轉而目光看向了雲霄,開口道。
“月桂特殊,隻可生長於太陰星上,如今太陰星君之位卻是空懸,天庭又實在缺人,致使荒蕪已久,無人打理,師侄若是得閒,不若幫忙打理一二如何?”
雲霄不由看了看元易,昊天這話說的,哪裡是讓她去幫忙打理月桂樹?
天庭再是缺人,也不至於連照料一株頂級先天靈根的人手都抽不出來。
這分明就是讓她去摘月桂花,而且這話中之意,可不是讓摘這麼一次,大有頂級先天靈根月桂花任你摘的意思。
元易見雲霄目光看來,點了點頭,並未拒絕這位天帝師叔給的好處。
月桂花釀造的仙酒,他曾在帝俊的天婚典禮上有幸喝過一杯,確實是極品,尤其是與扶桑仙釀搭配時。
可惜,扶桑神樹在那一場大戰之中失落,帝俊與太一最後暴走,引動太陽星,致使太陽星墜落了一片入洪荒大地,在那東海深處,化作了湯穀,扶桑神樹就在其中。
但因為其牽扯的因果太大,至今沒有人願意接手,即便是聖人也不願意主動接手此物。
聖人可以不沾因果,但對於聖人而言,即便是頂級先天靈根也沒有太大的價值,用以賞賜給弟子門人,弟子門人卻做不到不沾因果。
這月桂倒是被天庭給繼承了下來,依舊存在於太陰星上。
“雲霄領命。”雲霄盈盈一禮,恭敬回應道。
在這之後,元易方才帶著雲霄三姐妹離開淩霄寶殿。
“先回宮,還是先去看看那頂級先天靈根月桂樹?”
施施然走出大門,元易轉頭看向身旁的雲霄三人。
“看月桂!”
碧霄毫不遲疑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目光在元易與雲霄身上遊移,又看了看湊到元易一旁的瓊霄,對其使眼色。
瓊霄感應到碧霄的目光,眉眼彎起:“聽師兄與大姐的。”
碧霄白了她一眼,湊過去不動聲色地要將其擠開,這叛徒。
看著兩姐妹在那拽著他袖袍擠來擠去,互相瞪眼,元易搖了搖頭,這二人還是一點都沒變。
有她倆在,總不會無趣。
“怎麼了?”
看雲霄神色間帶著一絲異樣,元易不由問道。
雲霄微蹙著眉頭,神色間帶著幾分疑惑,更是有意流露出幾分小委屈的模樣來,看著元易:“誰與師叔說,雲霄喜好仙釀的?”
元易默默移開了目光,這種謠言是如何傳到昊天師叔耳中的,他不知曉。
但他知道,截教之中便有著這樣的八卦消息在私底下傳播。
事實上,元易知曉,雲霄在外從來都不會失態,醉酒之後的那般模樣,也就他們這幾個人見過而已。
“走吧,去看看月桂樹。”
元易伸手揉了揉雲霄的發髻,又看了看還在外等待的卞莊等人,氣息將雲霄三人籠罩,直接自此地消失。
……
“帝君讓我們先行回去。”
卞莊與身旁的太白對視一眼,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後方。
無奈之下,卞莊領著人回歸勾陳上宮。
對於帝君隨心所欲的行事習慣,他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帝君乃是截教弟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