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算是懷仁王親自下令,照夜司也有不理會的底氣。但你們應該很清楚,如今陛下尚無子嗣,國本無望,大虞下一任的皇帝,說不定就要出自懷仁王這一脈。”
唐瑾慢悠悠地說道:“就算站在這個角度,照夜司也要給懷仁王積分薄麵,不好拒絕他的要求。”
此言一出,葉飛星頓時挑了挑眉,“哪怕他的要求,要與風雨樓為敵?”
唐瑾看向葉飛星,毫不客氣道:“葉公子不必拿這種話來嚇唬我,風雨樓現在的落在你手上,生意確實做得不小,可是比起那位來說,你與你那位夫人的威懾力,終究還是差了幾分。”
麵對如此不留情麵的話,葉飛星非但不惱,反而笑了起來:“那也就是說,唐司主有自信要與那位楚前輩對麵相談了?”
唐瑾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是司主,恐怕也沒有這個底氣。隻不過,我相信那位會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給照夜司幾分薄麵,高抬貴手,行個方便。”
直到這時,照夜司的立場已經完全暴露了。
碧海天闕雖然得到了懷仁王的命令,硬著頭皮站出來稍微阻攔片刻,就是為了不讓大離這一行人順利出海,可真正要辦事的,還是照夜司這位副司主。
唐瑾願意親自前來,很大程度就是想從楚秋那邊討個麵子,完成懷仁王的囑托。
可是在葉飛星看來,這種行為就跟作死沒什麼區彆。
他很清楚那位前輩的脾氣,但凡不順他心意,彆說是一國親王,就算是當今陛下,他也照樣不賣麵子。
懷仁王敢差使碧海天闕對那艘船動手腳,本身就是把臉皮撕破了。
現在唐瑾還想談條件,哪有那種好事?
可惜的是,葉飛星知道就憑他們幾個,根本就攔不住唐瑾,於是隻能勸說道:“既然唐司主已經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好再多勸。如果那位前輩怪罪下來,希望你們照夜司扛得住壓力,千萬彆連累了其他人。”
見葉飛星鬆了口,唐瑾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說道:“葉公子放心,這件事,照夜司一力承擔,哪怕那位真的怪罪下來,也絕對不會連累到你們。”
“唐司主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葉飛星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位前輩雖然對大虞有些好感,當年也與你們這些人有些交情,但是千萬不要忘了,如果你們擋了他的路,在他麵前,可是談不了交情的。”
“言儘於此,唐司主好自為之吧。”
說完以後,葉飛星也不再多言。給盧季使了個眼神,隨後就帶著喬骸,準備去見張漢榮了。
他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穩住那個大離官員,到時候那位前輩來了,也能夠說上幾句好話。
而等他們走了以後,唐謹也是苦笑了一聲,沒有方才的坦然和輕鬆。
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實在太過棘手。
得罪風雨樓還好說,如果得罪了監察司,得罪了大離夜主,可就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夠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