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這一點,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儘管目前還沒有接到任何關於序列者責任與義務的正式通知,但從係統給予的獎勵來看,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這些獎勵,無一不是為了讓他們成為藍星求生者的核心而準備的。
名為陸青崖的青年走上前,仔細查看著地圖。
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透著幾分邪氣:“這黑血侵染的範圍可不小,清理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彼得羅夫也湊近觀察,手臂上的圖騰紋身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流動:
“確實不簡單!這些黑血汙染的強度,至少是皓月級難度。”
“所以,才需要所有序列者共同努力。”
薑尋調出修複進度麵板,指尖在虛空中輕點,光幕如水般展開,
“不僅如此,天穹之盾的修複也需要耗費大量精力。想要真正掌控這座城,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眾人沉默了一瞬。
畢竟,如果要將大量資源投入天穹墟落的建設和黑血汙染的清理,很可能會拖慢各自組織的發展速度。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清楚這座浮空之城的價值——
它不僅僅是一座堡壘,更可能成為整個藍星求生者族群的樞紐。
藍星沒有王,但這裡,終將成為不亞於任何王城的繁華之地。
想到這裡,他們的目光也漸漸熾熱起來。
“既然如此”郝克托突然摘下牛仔帽,按在胸前,神情肅然,
“我代表藍星序列二,以及‘夜梟’組織,接受這份盟約。”
眾人這才知道郝克托所屬組織的名稱。
“熊國庇護所部落附議。”
“龍國庇護所部落附議。”
“自然之息同意。”
“還有星辰會!”
七道聲音接連響起,隻剩下溫玲和陸青崖兩人尚未表態。
溫玲摩挲著手中的法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我是散人,沒有組織”
“那就以個人名義加入。”薑尋抬手彈出兩枚帶著羽毛的印記,那是諾拉留下的傳送信標,總共隻有十枚。
“而且,我並沒有限製隻能由自己的組織負責建設。”他的目光掃過眾人,“你們可以尋找外援,至於利益分配,你們自行決定。”
聽到這句話,眾人緊繃的神情終於稍稍放鬆。
他們很清楚,這十分之一的天穹墟落控製權意味著什麼。
這樣一座懸浮於高空的堡壘,擁有近乎絕對的安全環境,同時還有前十序列者共同守護。
放眼整個藍星求生者的勢力範圍,沒有任何地方比這裡更安全。
僅僅是租賃店鋪的租金、稅收,甚至是出售居住權,都足以讓他們收獲難以想象的資源。
這個念頭在眾人心中盤旋,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有人已經在盤算如何最大化利益,有人則在思考如何借此壯大自己的勢力,還有人則在擔憂這樣的誘惑會不會讓聯盟產生裂痕。
薑尋看著眾人的表情,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他並非完全信任所有人,但作為天穹墟落的掌控者,係統賦予他的權限足以確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更何況,僅憑“青山”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完成整座城的修複和建設。
天穹城需要強者,需要強大的勢力來維持運轉,需要足夠的力量來守護它的安全。
而這些序列者,無論是實力還是品性,都無可挑剔。
“天穹城中會保留學者區和自由貿易區,對所有求生者開放。”薑尋頓了頓,繼續道,
“我不會乾涉各位的經營方式,但至少要保留40的區域作為居住區,並且必須派遣足夠的駐守者,確保秩序和安全。”
這是薑尋早就計劃好的事情,這個比例後麵還會根據情況繼續提高。
眾人紛紛點頭,對此並無異議。
畢竟,如果連人口和基本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這座城也就失去了意義。
“我提議,居住區建成後,不要輕易售賣永久居住權。”這時,利亞姆卻輕輕敲了敲桌麵開口道。
“永久居住權可以作為獎勵,或者組織內部的福利,但絕不能淪為投機者的籌碼。”
金色麵具下的目光銳利而冷靜,
“否則,這座城終將變成權貴的樂園,而非人族的火種。”
薑尋聽完若有所思,隨即明白了他的擔憂。
確實,在前期絕不能開放永久居住權的交易。
否則,那些野心家、投機者,甚至是黑血勢力的滲透者,都會想方設法占據這裡,最終讓天穹城淪為權力爭鬥的戰場。
“那就這麼定了。”薑尋環視眾人,
“各位回去後,可以和自己的組織或盟友商議細節。三天後,我們在天穹城集合。”
話音落下,聖殿中竟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的眼神中都閃爍著複雜的思緒。
他們此刻,每個人都攥著足以令任何求生者瘋狂的獎勵——
隻是不知為何,那些東西卻像烙鐵般在灼燒著掌心。
黑血中扭曲的種族殘影、同行者破碎的護目鏡、西奧多最後那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無數記憶碎片在沉默中翻湧。
郝克托突然一拳砸在金屬桌麵上,震蕩驚醒了所有人
郝克托忽然正色道:“各位,雖然排位戰結束了,但有些事還沒完。”
他指的是西奧多,是邵飛的背叛,是那些死去的同伴。
喘息聲驟然增大。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血債血償!”郝克托握緊拳頭,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薑尋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緩緩點頭。“血債血償!”
簡單的四個字,卻像是一個莊嚴的誓言。
當夜,眾人在聖殿中舉行了簡單的悼念儀式。
沒有屍體,沒有遺物,這些早就隨著排位戰的結束而消失。
他們隻能將逝者的名字刻在石板上,用這種方式銘記那些並肩作戰的夥伴。
薑尋獨自坐在聖殿外的台階上,望著滿天繁星。
身後傳來腳步聲,陳瑞陽拿著一壺酒在他身邊坐下。
“給。”他遞過酒杯,“從自然契所換的,據說能讓人睡個好覺。”
薑尋接過,一飲而儘。
火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怎麼都澆不滅心中那一絲愧疚。
“韓成的事”他欲言又止。
陳瑞陽搖搖頭,“不必說了,這不是以你的錯。”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喉結劇烈滾動著,
“我是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如果你當時提醒了我,我大概會暴怒的直接去質問他,
到了那時,事情失控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