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天黑了,但是一到了冬天,這夜下的月亮那是倍兒亮,就好像一個白色的大盤子,大燈泡子,照耀在雪麵上反射出來的光,所以到了晚上,這視線也還算清晰。
肯定是比不上白天,但10米之內要是有黑影,也都能瞅得清楚。
這陳樂和宋雅琴倆人牽著手,都帶著手悶子,而且還裹著脖套和圍巾,身上穿著的也是新棉襖,再加上走路,壓根也不冷。
就隻有露出來的皮膚,才能夠感受到寒冷,但也並不影響,這倆人一路直接奔著山莊走去,一邊走路一邊聊天,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晚上出來走走。
在東北過去的農村,一到了冬天這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躲在被窩裡睡覺了,特彆是這80年代,更沒有什麼娛樂,除了睡覺還能乾啥?
而陳樂當初和宋雅琴結婚的時候,就跟彆人不同,這到了晚上就喜歡在村裡麵逛遊逛遊,兩個人並著肩牽著手走著路,然後嘮嘮嗑。
陳樂總會給宋雅琴講笑話,逗得宋雅琴捧腹大笑。
過去的幾年裡,陳樂開始學壞之後,這種日子就再也沒有過了,而現在,所有的一切宋雅琴都感覺好像做夢似的,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突然有一天醒來發現什麼都沒有變,一切都還是原樣,陳樂還是每天醉醺醺回來就對他和姑娘打罵,然後去那賭桌把家裡的存糧都給輸得一乾二淨,窮到家裡揭不開鍋,這日子也過得沒有奔頭。
“樂,我一直有個事想問你。”這走著走著,宋雅琴忽然歪著小腦袋,很是可愛的樣子,看著陳樂並開口問道。
“啥事兒啊,那你就問唄。”陳樂笑了笑。
“我就是很好奇嘛,你說你前幾年都變成那樣了,人家都說這賭徒一輩子改不了,以後會越來越沒人性,越來越惡劣,到最後都難逃家破人亡的下場。”
“可是你說你說變就變回來了,都沒有任何征兆,也沒經曆過啥呀,就是突然一下子,讓我冷不丁都沒想到,你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也就是兩天,過兩天又會變回原形。”
“甚至我還覺得你之所以能夠突然變好,那是打著什麼壞主意呢?又惦記上我家啥玩意兒想要騙出去賣當做賭本。”
“你跟我說說唄,到底是咋回事……你咋突然就想通了呢。”宋雅琴心裡一直都有這個疑問,前段時間因為陳樂剛改好太敏感她也不敢問,萬一要是問錯了,又讓陳樂變回以前那樣,那可咋整啊!
但是現在宋雅琴並不擔心了,因為已經完全能夠感受到曾經的那個老爺們已經徹底回來了,不會再走了。
“這個咋跟你說呢,媳婦兒,你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經曆了重生,然後一切都看開了,正是因為經曆過死過一次,所以很多是懊悔,也有很多遺憾。”
“死而複生,然後回來彌補你和閨女,你信嗎?”
陳樂忽然麵帶笑容的開口說道,聽上去就好像開玩笑。
宋雅琴聽到之後更是用小拳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錘了一下。
“你咋那麼煩人呢?沒個正形,這大晚上的你嚇唬我乾啥?淨說那些嚇人倒怪的。”
說到這的時候,宋雅琴還往陳樂的懷裡躲了躲,然後四處看了看那小樣子好像真的挺害怕的。
陳樂也順勢伸出大手摟著他的肩膀,緊緊的摟在懷裡。
“媳婦兒,以後咱們會越來越好的,咱們日子也會越來越滋潤,好好的孝敬父母,照顧好咱們雙方的爸媽!”
“再把妞妞安全養大,給她最豐厚的條件,不然以後啊,這女孩最容易相信彆人,要是沒有享受過好條件的,沒嘗過甜頭,那以後最容易被那些壞小子,一根棒棒糖就給騙走了。”
“而且我還等著你再給我生一個呢,不然妞妞以後長大太孤單了,反正啊,我現在的奔頭就隻有你和咱們的孩子還有咱們的爸媽,我可不想以後妞妞找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然後吃苦受罪,我想一想都受不了。”陳樂說到這的時候,長長的歎了口氣,那口氣在空中化作一片白色的霧氣,逐漸消散。
“說啥話呢,淨整那沒用的,那不是以前的你嗎,現在的你啊,我老知足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能有這一天,其實我不希望有什麼大富大貴,隻要你能好好的,對我和姑娘好就行。”
“我可不那麼看,我覺得咱家大閨女以後要是能夠找到你這樣的,那我才心裡滿足呢,就這麼一個好女婿,好姑爺子,八竿子都找不著。”
“樂,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以前你對我不好的時候,我也舍不得,現在更不行了,就感覺好像離開你一會兒,都好像少點啥似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以後可不能不要我,哪怕你對我不好,還像是以前那樣,也不能把我趕走,更不能和我離婚。”宋雅琴說到這兒的時候,就把小腦袋靠在了陳樂的懷裡,這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
陳樂就緊緊的把宋雅琴抱在懷裡,很是堅定不移的語氣說道:“這輩子啊,我的命都是你和閨女的,陳樂隻活你宋雅琴!”
有了陳樂的這一番話,宋雅琴的心總算是著了地,就好像那花似的,越開越是燦爛。
要多滿足有多滿足,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這兩口子一邊聊著天,走起路也挺快,不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了龍泉山莊這剛到龍泉山莊,就看到大門口似乎有人在吵吵。
陳樂和。宋小琴急忙就湊了過去,然後就看到張安喜站在大門口,而一個紮著圍巾的婦女用手指著他數落著。
“張安喜我告訴你,咱倆這個婚離定了,我指定不跟你過了,就你這麼混,啥好日子都讓你折騰沒了。”
“你說你在山莊乾的這麼好,賺的錢都哪兒去了?你是在外麵養狐狸精了還是去賭了。”
“你跟我藏心眼兒,這日子就沒法過,我在娘家等了那麼長時間,你都不去看我一眼,我告訴你以後你都彆想見孩子,咱倆就這麼掰了,你要是不扯證的話,我就直接帶孩子去南方。”
門口那個婦女嗓門越來越大,但是也越來越委屈,滿臉都是淚水。
而張安喜就好像心虛一樣,低著頭也不說話。
這以往他跟媳婦兒的態度可不是這樣,和最早之前的陳樂差不多,在家裡是說一不二,媳婦見了他就好像老鼠見到了貓。
而經過這段時間,張安喜的媳婦回了娘家之後,也有了充足的底氣,所以再次來找張安喜的時候,就是要跟他離婚,不再跟他過了。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張安喜並不把他當家裡人看,家裡有點啥事兒也瞞著不說,關鍵是賺了那麼老多錢,這一年也見不到一分,都不知道張安喜的錢花到哪去了,要麼是送了賭桌,要麼就是在外麵搞破鞋。
可偏偏張安喜怎麼問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