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鬱東淡淡回到:“等待調查結果。”
蔣為民:“這種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蔣鬱東:“嗯。”
其實他已經逼著躲在暗處的人到明處來動手了。
這才是敵人慌了神的表現。
蔣為民:“程娟說不定已經背叛你了。她隻要誣陷你耍流氓,是你逼她做的,她就能撇清關係,你卻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蔣鬱東:“如果那樣,也是我識人不清,自作自受。我會坦然接受結果。”
蔣為民:“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腦筋。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不值得你冒險。你不要硬撐了,隻要離開程娟,我就幫你。”
蔣鬱東:“不,請您一定不要插手。不然會壞了我的事。好了,就這樣。我很忙,再見。”
他怕自己又忍不住跟父親吵起來,說完就掛了電話。
蔣為民氣得腦瓜子“嗡嗡”響,瞪著電話: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程時的機電公司被查封,禁止對外營業,所有對公賬戶查封,以免他對外轉移資產。
對於這一點,其他廠都在抗議,覺得封禁時運機電公司嚴重乾擾到他們的正常營業。
唯獨機械廠意見很分裂。
有人說:“程時倒了,再沒法吞並機械廠,機械廠終於安全了。”
其他人卻反駁:“放屁,是機械廠求著程時合並我們,而不是程時想要機械廠。他的目標早就是星辰大海,對手也是全世界頂尖機械公司。向東市機械廠這種奄奄一息的企業,對他來說就是累贅。他壓根就看不上。你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清醒的認識。”
“我還巴不得程時把機械廠接收過去,機械廠才能儘快振作。程時要真的倒了,我們才真的該哭了。因為沒有人救我們了。”
工人們都很慌,聚在程時辦公室裡。
“時哥怎麼辦?”
“這明顯是有人要搞我們,故意冤枉我們公司的啊。”
程時說:“大家不要慌。如果你們現在想離開,我不會怪你們,會給大家結算工資,並多發一個月。”
劉光榮:“我不會離開。我對咱們廠有信心。”
其他人也說:“時哥,我們都不會走的。”
“是你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們一口飯吃,教我們技術,我們不會離開你的。”
程時笑了:“好,不枉我們在一起並肩作戰這麼久,謝謝各位。現在我們不能接外麵的項目,那就關起門來專心搞四軸四代數控機床生產線的搭建。我依舊按件計費給你們。”
作為團隊領袖,心理素質必須強過所有人。
在情勢大好,大家都盲目自信,過分樂觀的時候,他要冷靜分析,給大家降溫。
在遇見危機,大家都沮喪低落時,壓力最大的他卻還要給所有人打氣。
所以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當領袖。
而且,他也想用這一次機會考驗一下工人們的忠誠度。
還是那句話,不管是企業還是個人,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
時不時承受一下風浪和打擊才利於找出查漏補缺,增強抵抗力。
不要期望對手仁慈和正直,時刻要做最壞的打算。
畢竟他重生前見過太多卑鄙下流的商戰手段。
那些人不僅謀財還要害命。
工人們都興奮起來。
程時跟他們商量了一下,重新分配任務。
工人們就下去乾活了。
張自強這會兒在隔壁接電話打電話說到嗓子冒煙。
因為他要跟來訂貨的顧客解釋暫時不能下訂單,還要跟老顧客說延期交貨。
顧客們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門。
有人問能不能來偷偷把已經加工好的零件拿走。
還有人第一反應竟然是說“時運”這麼乾是嫌價格低,想要先做彆人的。想加價就直說,他們又不是出不起。
他費了老勁解釋,彆人才相信是因為“時運”被暫停對外營業。
掛了電話,他過來,啞著嗓子問程時:“不想想辦法嗎?咱們明顯就是被誣告了啊。彆說我們自己,彆人都替我們抱屈啊。”
停止對外營業,最難受的就是他這個銷售經理了。
程時說:“不要慌。這是有人在保護我們,證明我們的清白,隻要查清楚查‘時運’的出賬入賬沒問題,就能證明我沒有接受程娟的利益輸送。這也是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說要求公私賬目嚴格分開,每一筆賬都要記錄清晰了。你也趁機歇幾天。要是想乾活,就幫我去采購一些機床生產線需要的東西。”
張自強沉默了一會兒說:“行吧。”
程時這麼胸有成竹,可是張自強卻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翻盤的突破點。
不過,他一向對程時都是近乎盲目的相信,所以想不通也不糾結。
程時忽然問:“你相信我麼?”
張自強:“相信。”
程時:“如果,所有人都跟你說我叛變了,你還會相信我嗎?”
張自強:“所有人都叛變,你也不可能叛變。”
程時:“好,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穩住廠子。按照我指定的計劃穩步推行。”
張自強臉皺成一團:“怎麼忽然說這種話。”
聽著太像交代後事。
程時很少說這麼喪氣的話。
程時笑了笑:“萬一我被叫去配合調查,要離開幾天,就要你來主持企業了。大東事太多,管不過來。”
他的企業雖然現在隻有不到三十個人,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無論生產還是經營管理都分工明確。
所以這次不僅僅是對工人的考驗,也是對管理層的考驗。
張自強:“知道了。放心。”
中午吃飯時,程時看大家都有些強顏歡笑,安慰他們道:“沒那麼嚴重。隻是個例行調查而已。”
蔣鬱東自從程娟醒來後,就再沒來過。
電話,信息也一概沒有。
好像跟程家斷絕了聯係一樣。
由不得程娟懷疑蔣鬱東跟李誌剛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畢竟這一次,所有人都覺得蔣鬱東是被她連累了。
所以蔣鬱東要是想要結束這段關係,她也不怪他。
程時看出了程娟的苦悶,吃過飯,對程娟說:“幫我看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