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會兒才發現,他們相互摁住對方的頭,想要保護對方。
結果就像是在進行摔跤比賽一樣,胳膊都架在半空。
姿勢和氣氛都很怪異。
兩個人像觸電一樣,同時把手抽回,不約而同說:“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
“biu”又是一聲脆響。
這一次離他們更近了,打在了門崗的玻璃上。
玻璃應聲而碎。
段守正罵罵咧咧:“我特麼,沒完沒了了。軍區門口都敢開槍,真是無法無天,完全不把老子放眼裡。”
程時探頭觀察了一下,指著對麵那個把手收回風衣裡的人:“這麼熱的天還穿風衣,就是他。”
要不是這混蛋猛然衝出來,他剛才就會發現不對了。
段守正一揮手,幾個衛兵衝了過去。
路人驚叫逃散。
那人開始狂奔,想往人群裡鑽。
這樣挺麻煩的。
敵人不怕誤傷群眾,子弟兵卻有這個顧慮。
隻是這軍區附近的群眾也不是一般群眾。
有些是退伍軍人,有些直接是便衣。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可不就是“行走的一等功”嗎?
所以他們已經圍上來,堵住歹徒的去路。
那人停下來掏槍,卻趕上來的衛兵一槍打中胸口,倒在馬路中央。
段守正和程時這才站起來,往裡麵一路小跑,進了辦公樓,才停下。
外麵不知道是不是還潛伏這特務。
這會兒逞英雄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段守正:“說說看,你怎麼會招呼都不打來穗城。”
程時:“我收到情報,那個冒領農貸的趙德海在穗城的某個角落裡,我要來把他抓回去。”
蔣鬱東他們的事情,段守正也聽說了。
不過他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判斷程時的話是真是假。
不可能放程時這麼出去。
段守正:“你把地址給我,我派人去抓,比你一個人去成功的把握要大得多。”
程時:“你又不認識這兩個人?”
段守正:“你認識?!!”
程時:“不認識,不過我有他們的照片。”
段守正:“不可能。”
程時拿出一張:“這不是嗎?”
段守正劈手搶了照片,說:“現在沒有了。好了,我去抓人,你給我在這裡老實待著。”
程時皺眉來搶:“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再說,我是專程來抓他的,留在這裡乾嘛?”
段守正發現程時看著不壯,力氣很大,自己跟他對抗還有點吃不消。
要是彆人,段守正隻要叫衛兵進來,把人一關就了事。
關鍵程時是程娟的弟弟,很可能以後還會成為蔣鬱東的小舅子,所以他還不能用強硬的手段。
怎麼辦?
要想個法子留住這個混蛋!!
而且就算強留下程時,這混蛋戰鬥力那麼強,也能想辦法逃出去。
段守正拚命思考,平時隻能開60邁的腦子,現在奮力開到了180邁。
一個念頭電光石火一般閃過,他下意識說:“我需要你幫我去修飛機。”
程時將信將疑挑眉:“嗯?!”
段守正暗暗鬆了一口氣:“對,就是修飛機,我們交換,你幫我修飛機,我幫你抓人。本來你要抓的是兩個人,你一個人肯定搞不定。”
程時能不能修好飛機沒關係,隻要不跑就行。
畢竟空軍基地比這裡看守還要嚴密。
程時:“那行吧。我一個平頭百姓,也沒有執法權,確實不好動手。”
其實他也不是搞不定,隻是懶得自己動手。畢竟在異地他鄉,能用地頭蛇乾嘛不用?
現在除了段守正,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如果報警,穗城公安局要先跟向東市公安局核實,一來一去得好幾天。
萬一警局裡內鬼,或者不小心泄露消息,趙德海要麼就跑了,要麼就會被人滅口。
他去的話要坐公交車,山長水遠,到了那裡,人都跑了。
段守正這裡卻有車有人有槍。
程時把地址寫了出來。
段守正一看,離這裡還挺遠的,忙叫人進來,交代了下去。
那些人忙去執行任務了。
段守正忙完回頭,對上正舒舒服服窩在沙發裡吃橘子的程時,眼裡寒光一聚:“我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怎麼知道趙德海在這裡。”
這小混蛋精得像狐狸。
難不成剛才都在演戲,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自願幫他抓人?
沒錯,肯定是了。
不然他應該直接去抓人,乾嘛還要費勁的繞到我這裡來。
段守正越想眉頭擰得越緊。
程時站起來:“沒有不對勁,我也有幾個社會上的朋友。你要帶我去看什麼飛機?”
段守正含糊地說:“去看看就知道了。”
段守正以為他說的社會上的朋友是於大東,就不糾結了。
而且就算程時不利用他,他最後也是要派人去幫程時抓人的。
畢竟抓到趙德海不僅僅是幫助程時,更是幫助蔣鬱東。
他打了個電話給空軍基地:“我帶個人過來,幫忙看看那東西怎麼拆。”
“這可是機密。”
“放心,他靠得住。再說現在也沒有辦法,他好歹還是自己人。”
掛了電話,他自己都在歎氣:為了預防程時叛變逃跑,結果現在拉著他去看更機密的事情。
怎麼那麼像飲鴆止渴?!!
段守正的軍用吉普停在停在一個常開門的大機庫外麵。
程時一進去就順手從旁邊的訪客用櫃子裡,拿了一件連體工裝穿上。
這種連體工裝,去年中國才有自己的製作規範,可以防靜電,放金屬碎屑和油汙,還能防止衣角絞入發動機造成事故。
每一種設置都是用吃虧和血淚教訓換來的經驗。
之前中國自己生產不了,進口又太貴。因為靜電引發了不少事故。
就連機械廠裡也出現過各種機械“吃人”的事故。
現在算是很好了,規範的連體工裝已經能大規模生產了。
小企業也能買得起了。
段守正覺得很詫異
因為程時就輕駕熟的樣子仿佛已經來過很多次。
他默默換上衣服,跟上程時,走了幾步,又忍不住暗自腹誹:這混蛋哪怕是穿這種連體工裝都像個移動的架子。
可惜他不是軍人,不然死活得拉他去怕個征兵廣告。
程時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盯著前方,心裡萬馬奔騰:乾,原來是這個寶貝!!
難怪他們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