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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揚帆起航巨靈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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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滿六把從登上冰焰島開始,一直到先前與那許狂海上一戰的始末,言簡意賅地向月寒枝幾人說了一遍。

說到跟王昧身世相關的時候,林滿六看向了對方。

王昧搖了搖頭,自己講述起了那些陳年往事。

“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大事,與諸位坦誠相待,才能剛好的應對這那青龍一派的海寇!”

青嵐對其點頭出聲:“台首言已至此,那我們也該向你透個底才是!”

“哦?願聞其詳!”

“想必台首已經猜出了我們的身份那台首可猜到與我們同行的另一批人,是何身份?”

青嵐言語出聲的同時,抬手伸出兩根手指。

“果然另有其人?那些遇見貴莊的青龍一派海寇,傳往巨靈灣的消息,都說是一群全身披掛炎陽製式甲胄的兵卒。”

王昧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之前探尋到的消息。

原本她的猜測是,弈劍山莊披掛甲胄的目的,隻是為了更好地隱藏身份,又或是準備將龍生之地造成的一切後果,全部嫁禍給炎陽王朝一方,以此換得金蟬脫殼的機會。

可在近幾次的消息中,以及見到月寒枝幾人後,她就隱隱有了些猜測。

若是炎陽境內某人麾下的兵卒,一同跟著弈劍山莊來到了這龍生之地呢?

王昧環視一周,最後將目光落回青嵐身上。

“莫非是那謝乾?”

真正的弈劍山莊假死於龍道之外,那寒川王謝乾一定有從旁相助,說不定此次就跟著一起來了

不對!

王昧心中念頭剛起,就突然想起了那謝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是謝乾真的要來這龍生之地走一遭,根本就不用這般躲躲藏藏。

依照這位寒川王的作為,根本不會把關內諸王放在眼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都攔不下他。

青嵐沒有打斷王昧的猜想,隻是笑容和煦地看向她。

“還請先生解惑!其他幾人實在想不出誰會來這龍生之地”王昧尷尬出聲。

如今自領監國一職的楚王夏桓,對於真正弈劍山莊恨不得除之後快,這些是她一早就知道的。

在炎陽北地亂局之中,實際收獲最多的蕭保立,此刻正忙著囤積個人兵力,更不會來這龍生之地。

至於最後那位北燕王君飛羽,位處龍道以南既要提防龍道以北的寒川王,又要注意著西京那邊的動向,已是自顧不暇之人定也不會來此。

青嵐撫須而笑,抬手向北指了指。

“其實台首心中已經猜到了,隻是又自我否定了而已北燕王先前因為一些事情,便與我們共乘一船!並且他對於台首準備奪取那青龍之位的想法,很是讚同!”

王昧一臉不解地向北看去,對此十分不解。

“他來此地作甚?那龍道以南的數州地界他不要了?”

林滿六聽此一言,便開始為王昧解惑。

“正是為了保全北燕所屬的數州,所以這位北燕王才有必要對外病重一些時日。”

“為何?”

“王姐姐應該知道,自那位楚王監國以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管關內關外,也不論出身何處,隻要是平定北地亂局的參與者,皆是封侯拜相!”

這些雖是蘇杳的後手,但在外人看來皆是楚王夏桓一手操辦。

隻為封賞天下,以安太平!

“而他緊接著要做的第二件事便關係到了弈劍山莊北上出關,遠去漠北的事情了”

林滿六的話還沒說完,王昧便反應了過來。

削藩!

漠北一地的亂局,是那位楚王夏桓竭力促成的結果。

若不是弈劍山莊早有防備,又或者謝乾在漠北的部署極為完善,恐怕就要被他二桃殺三士了。

不過在外人看來,目的也已經達成了。

弈劍山莊全都“死”在了漠北,寒川王謝乾在剿滅焚骨三山之流後,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封賞。

有了楚王在前表態,往後炎陽朝堂之上的那些文官,對於玄天軍又或是謝乾本人,免不了一些非議和打壓了。

說不定,就會有人來上一聲:“漠北一地遲遲未平,他謝乾定是在養寇自重!”

這麼想來,王昧就明白了。

“所以那北燕王既是為了隱忍,也是為了來這龍生之地看看,能不能拓寬路子用來應對那楚王夏桓的削藩之舉?”

隻要中原沒有太大的動蕩,在外人眼中楚王夏桓登臨那九階之上,成為炎陽的天下共主,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其他幾人想反,也已經過了時候了

畢竟他們隻要有一點歪心思,就會被冠上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名頭,而後遭到其他人群起而攻的結果。

林滿六和青嵐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王昧看著兩人這古怪模樣,隨即繼續開口出聲。

“那這位北燕王是覺得我奪得了這青龍之位,往後就能幫他一手咯?”

“在我看來,北燕王所謀甚廣不會隻求於台首的!往後也不會讓台首為難。”

青嵐出言回應,打消了王昧的疑慮。

說到底,王昧也是夏氏宗親。

對於如今的楚王夏桓,林滿六提出的扶正、改錯,她可以做到。

但對於北燕王君飛羽,要讓她幫忙製衡一二,又或是去對抗炎陽夏氏,她做不到。

王昧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有了青嵐先生今日這番話,我也算是明白了林弟弟從登島的那一刻起,即便沒有釣魚台,也可以促成今日的局麵?”

有她王昧在,隻是為弈劍山莊和那北燕王提前選好了一個新的青龍長老。

沒她王昧在,在弈劍山莊和北燕王的安排下,同樣會有一個新的青龍長老。

林滿六趕忙擺手示意,開始解釋出聲。

“額王姐姐事情可不是這麼算的,不管弈劍山莊此次前來龍生之地如何作為,這青龍之位隻會是王姐姐的!”

看著王昧不為所動,林滿六繼續開口。

“這乾元列島被海龍會盤踞多年,如果其中有一方突然消亡,在其他三家瓜分之前釣魚台作為這西麵諸島的翹楚,定然會被其他島嶼推舉作為新的青龍長老,以此製衡其他三位長老!”

王昧還以一記白眼,很快就看向了月寒枝。

“月妹子啊,我算是明白這小子為何可恨了!”

“滿嘴的理由和謊話,是不是?”

月寒枝掩嘴而笑,離王昧更近了一些。

“可不是嘛死的都能被他說成活的,若不是月妹子剛剛拆穿他在先,我都不知道這小子如此可恨!”

王昧湊近月寒枝耳畔後,便開始一陣碎碎念。

她出聲的同時,還不忘在林滿六身上指指點點。

不過從剛剛林滿六和青嵐的話語中,她又得到了一些消息。

除卻他們這些亮明身份的人外,乾元列島之中還有準備出手的“同盟”。

有了這一係列的“定心丸”,王昧再次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一局她必須跟!

青嵐見所有事情都說通了,便先行一步起身。

“時候也不早了,若是台首這邊安排妥當,我們可以動身了!”

“隨時可以出發!”

在他們兩批人沒有會合的時候,不論是林滿六這邊,還是月寒枝那邊,他們的目的都是儘可能擾亂青龍一派轄境內的各島局麵。

隻有讓巨靈灣外圍的島嶼全都亂起來,他們才有可能趁虛而入。

但有了這一次提前會麵,他們就可以將前往巨靈灣一事提前了。

當跨海渡船再次起航,這一次他們一路向北,直指青龍一派海寇的大本營——巨靈灣。

跨海渡船內

林滿六打來了一盆熱水後,極其熟練地幫月寒枝褪去護手和上半身的衣物。

後者從一開始的沉默不語,隨後強裝出一臉嚴肅的表情,再到兩頰逐漸泛紅

也不過多多幾息的功夫!

“這麼熟練莫不是這些時日”

“不曾”

“哦!”

林滿六抬手撫過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其中甚至還有一些沒有完全愈合的。

他從一旁的熱水中取出潔淨的抹布,開始幫月寒枝擦拭起了那些傷痕。

等到差不多洗淨的時候,原本清澈的熱水已變作了紅色,抹布也染上了血汙

林滿六抄起一旁的小刀,將自己的雙手劃開後,將血液塗抹在了月寒枝的傷口上。

“林滿六,你這是乾嘛!為什麼不用那些療傷的藥粉”

“用那些好得慢還會留疤我這個不會!還好得特彆快!”

“為什麼”

月寒枝是知道林滿六如今體質有異的,並且也知曉林滿六的血勝過他們手邊的所有傷藥。

可她不希望這樣,她見過那禦牛化及的下場,她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林滿六也會變成那樣。

“寒枝,以前我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等到我們再次分離以後我才發現,才明白你那時是怎麼想的。”

林滿六答非所問的話語,讓月寒枝打消了出聲反駁的想法。

她隻是默默地靜坐原地,仍由林滿六將自己的鮮血,塗滿她全身上下的傷口。

“每次都是我提前做好了決定,沒有與你提前說一聲,這是我的不對”

“但往後的日子裡,我還是想主動護住你的身前,好嘛?”

“不過在一些時候,你也可以護在我的身前,就像先前在那孤山島的時候一樣”

月寒枝渾身一顫,十分僵硬地扭頭看向林滿六。

林滿六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這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能不能想好再說話啊

可等到她對上林滿六雙眼的時候,她發現後麵這個說話不著調的人,居然是眼神十分堅定地看著自己。

“林滿六,你真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了?”

“我想變得足夠強,能夠護住身邊的所有人,寒枝不也是想要變得足夠強,變得能夠保護我,不是嘛?”

“林滿六你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

“沒有變啊我這些天不還瘦了呢,你看看!”

林滿六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掀開自己的衣領。

月寒枝趕忙一手抓住,不讓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些流氓行徑。

“那你真的這麼覺得,等此間事了!我還要再走!”

“那不行!”

“喲喲喲咱們的林大俠,這是要強行把我留下咯?”

月寒枝雙手用力一扯,被拉拽衣領的林滿六身子瞬間向前一傾,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過三、四寸了。

彼此之間,那清晰入耳的喘息聲,讓兩人的臉頰都有些泛紅了。

林滿六不知是突然開竅了,還是早有準備竟是往前更進一步,直接湊到了月寒枝的耳畔。

“寒枝,孤山島那一次是我放開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往後的所有事情,我們一起扛!”

月寒枝對於林滿六的這一舉動,顯得有些猝不及防。

“林滿六你這是在說什麼呢!”

她趕忙把林滿六往前一推,看著摔倒在地的林滿六要重新爬上來。

月寒枝趕忙抬手製止了他,並且出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趕緊從滿六身上下來!把滿六給我變回去——”

見著這反將一軍的效果極佳,林滿六咧嘴笑了起來。

月寒枝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林滿六那無賴行徑,都是他故意的。

“好啊!林滿六,這些時日不見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說罷,月寒枝直接將林滿六撲倒在地,雙手開始不停地抓撓起他的腰部兩側。

“寒枝!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是下次還敢!”

許是用力過猛,月寒枝右臂一僵險些捶打在林滿六胸膛上。

林滿六見狀趕忙雙手扶著月寒枝的右臂,等到重新起身以後,便繼續為其塗抹自己的鮮血。

月寒枝小聲地哼了一聲,噘嘴看向了林滿六。

“這會費時費力地作甚,還不是怪你?”

林滿六沒有出聲作答,將月寒枝全身上下都包紮好了以後,便開始幫她穿戴衣物。

等到全部穿戴整齊以後,他先是衝月寒枝笑了笑,隨後又看向了屋門方向。

“聽夠了就趕緊走,沒事就早點歇息!”

此話一出,一直在門外聽牆根的兩人,這才意識到她們暴露了,手忙腳亂地正要各奔東西。

結果門突然就承受不住她們的“側耳聆聽”,瞬間倒在了地上。

一大一小兩人先後進入屋內,安壽和夏心兩人臉色尷尬地看向林滿六、月寒枝。

“師娘好安壽隻是沒找到自己的新房間,剛剛路過而已”

“月妹妹林師弟,我是帶安壽去我房間,之後她就跟我一起”

兩人各說各的,結果看著林滿六和月寒枝臉上的表情,立即異口同聲道。

“我們倆真的是路過,沒有聽很久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辭,任誰聽了也是不會信的。

月寒枝好似想到了什麼,雙手張開看向安壽。

“安壽不用為了我換屋子,往後這間屋子就安壽和我一起,至於某些人就出去巡夜去,困了自己找地方去歇息!”

“真的嘛!”

安壽聽此一言,立即一路小跑到了月寒枝麵前。

“當然是真的啦!”

“可是安壽不想讓師父出去挨凍,師娘就留著師父在這間屋子裡唄”

安壽拉拽起月寒枝的雙手,可憐兮兮地看向了林滿六。

林滿六心中剛剛一暖,覺得自己的貼心小棉襖也不是隨時漏風,偶爾有些時候還是會照顧人的。

可這樣的念想隻在他的心中停留了一瞬間,就被安壽的話語再次澆滅。

“先前師父那次出去累得厲害,他不在這個屋子裡休息,就會被人抓去其他屋子休息!”

“小安壽!有些事情可不能把自己摘得太乾淨哦這些事情,某人可是第一時間就給我說清楚,講明白咯!”

林滿六早在打水之前,就把自己的這一路上的所有事情,全都交代完畢了。

包括不限於陸清對於他的看法,以及那位釣魚台的王昧一些言語上的挑逗,林滿六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安壽聽著漂亮師娘的話語,故意擺出一臉悲憤的表情看向林滿六。

“師父大壞蛋!”

林滿六則是學起了安壽平時的模樣,扮出一副鬼臉看向她。

“略略略,誰讓你天天想著說為師壞話!”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安壽計較這些!”

月寒枝抬起手來作勢要打,林滿六趕忙將腦袋一縮。

夏心看著眼前這一副打情罵俏的畫麵,嘴角有些控製不住的抽搐,最後搖了搖頭就朝著船艙外麵走去。

可她才剛剛走到甲板上,就碰到了陳風。

怎麼是這個家夥!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個遇到黑蛟那次,是我們誤會你了”

“也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本來前去南疆的目的,就是用那頭黑蛟砥礪劍心。”

這人怎麼這樣啊?

什麼態度啊,還誤會不誤會的要是這麼拽,就不要搭話啊!

夏心態度急轉直下,立即板起一張臭臉。

“那咱們的陳風大俠,可真是一個出劍無敵啊!”

“之後若有機會,比試一番?”

陳風從夏心語氣當中捕捉到了一絲敵意,隨即將冬雪藏從雙手抱劍,變作了雙手杵劍。

“喲不愧是陳風大俠啊,到哪第一時間事情,就是跟人比上一比,真牛!”

“多說無益,你我收住些許力道,在這甲板之上也可一分高下”

陳風並不是什麼夏心口中,那些隻知比鬥的迂腐劍客。

而是他自從腳下的跨海渡船起航以後,就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當時在那沼澤當中遇到那頭黑蛟的感覺一樣。

並且他能感受到,自己捕捉到那一絲氣息,跟眼前的夏心有著某種說不上的關聯。

在他看來,隻要跟夏心來上一場比鬥,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

夏心一臉無語地看向陳風,她可不想跟這種無聊至極的人多說一個字。

先前從林滿六的嘴中得知了斬殺黑蛟的真相,又聽到了陳風在那北地亂局當中,是如何獨自仗劍解決一地村落的。

她才想著來跟人致歉一番,沒成想結果被喊著要在這甲板上打上一場!

這人腦子裡是不是缺點什麼啊!

夏心轉身就走,準備儘可能地遠離陳風。

可陳風卻是快她一步,攔下了夏心的去路。

“這龍生之地不比中原、南疆,你身上有一絲跟那黑蛟相近的氣息,多半是被那不知名的東西纏上了!”

夏心有些不耐煩,立即揮動手中的鈴鐺。

這一次她並沒有將動靜弄得太大,但陳風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氣息。

他朝著渡船外側看去,就在剛剛那一瞬間!

陳風看到了深海之中,有一頭金首巨蟒略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就迅速向海底下沉。

原來如此

“知道了真相,還要比嘛?”

“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如今夏女俠有那巨蟒相助,等到日後有時間或許可以比上一場!這對雙方來說,都是有益的!”

夏心聽到陳風還是要跟她比上一場,立即咬牙切齒地看向了後者。

“咱們的陳風大俠你是不是腦子裡缺了點什麼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你要比上一場,知道是什麼了還是要比上一場!”

陳風剛想繼續解釋,又被夏心無情打斷。

“你是覺得你那比鬥,是什麼世間良藥嘛?什麼都能治上一治?”

“在下的劍心可以更加圓滿,夏女俠對於禦蟲控蠱之法,同樣可以更進一步不是好事嘛?”

“好你個頭!”

夏心不想再跟陳風搭話,加快步伐拂袖而去。

這人肯定有病!

最後隻剩下陳風留在原地,他再次看向渡船外的海浪,像是要跟那頭金首巨蟒再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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