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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為之補救獻頭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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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時,言浪便召集了朱安平此次帶來的赤龍一派海寇。

在他的來回掃視下,人群之中自是有一些看他不順眼的,也有一些打算隨意應付了事的。

言浪對於這些人,可不打算留什麼薄麵。

隨著他抬手指向青龍出海的甲板,臉上浮起一抹譏笑。

“諸位往後我們兩派多半就是一家人了,稍後我們在內海之上浴血奮戰,殺退賊人的時候我們的兩位大人在青龍出海上,想必也在‘運籌帷幄’!”

“言浪,你什麼意思?”

赤龍一派的海寇人群正前方,一名地位與言浪相當的赤龍頭領看向了言浪。

“當然是字麵意思啊赤龍長老為了彌補內海上的決策失誤,這會說不定已經在幫我大哥擦拭寶刀了!”

“言浪此次是我赤龍一派援助你們,休要胡言亂語!”

那名赤龍頭領右手握緊腰間刀柄,低沉出聲。

聽此一言,言浪臉上嘲諷意味比之先前,更濃了幾分。

他抬手晃蕩起那枚赤色令牌,大搖大擺地在這一群赤龍海寇麵前走過。

“若是赤龍長老強勢依舊,那她為何甘願將這令牌交到我一個外人手中,稍後還請諸位賣力一些要是內海戰事僵持不下,怕就得你們的赤龍長老多多賣力了”

“猖狂!言浪你給老子看好了,我赤龍一派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那些賊人斬殺殆儘!”

那位赤龍統領撂下狠話之後,便帶著此行所有赤龍海寇登上戰船,朝著內海方向行去。

等他們遠離了剛剛臨時駐紮的逐月小島,看著兩側屬於青龍海寇的戰船越來越遠,為首的幾名赤龍統領終於圍在了一起。

“江刑哥你說老大真的就便宜那龜孫了?我怎麼覺著”

聽得身邊下屬有此一問,本來就在氣頭上的赤龍頭領,立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刑叫罵出聲:“老大在南邊養男人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哪裡玩泥巴呢!那青龍出海之後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可是江刑哥我一想到那龜孫爬在老大身上”

“舌頭不想要了?”

聽得江刑的警告言語,在旁的赤龍海寇不敢再多嘴一句。

他還沒來這西麵青龍一派的時候,就聽說過那言怒好色成性的威名,甚至乾元列島的一些島上還流傳著以這位青龍長老為原型的春意圖。

他曾有幸鑒賞過幾冊,與尋常春意圖風格差異極大。

其他的多少是高大、強健之體,對上那風吹就倒的嬌病弱柳。

唯獨那言怒的,一細小、精悍之軀,對上或高挑、或美豔的常青仙枝。

就如老大那般

想到這裡,這位赤龍所屬的海寇,心中不免升出一些猜想和疑惑。

那些流傳在外的春意圖,不會是言怒那龜孫自己派人散發出去的吧,不然繪製之人怎能做到那般傳神!

江刑看完內海方向的景象,轉頭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海寇親信。

他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些年一直跟著自己的親信,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江刑一腳虛踹,在其命根之處虛晃一槍,嚇得後者連忙倒退數步。

“有心思想你那腦子裡的醃臢之事,不如多想想稍後的仗要怎麼打!”

“江刑哥!額先前老大不就吩咐過了嘛,我們照做不就行了”

“要是我赤龍一派上下,都是你這樣的人,咱老大這會真的伺候那龜孫了!”

江刑聽到自己親信的言語,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了對方。

後者躡手躡腳地又向後麵退了兩步,生怕江刑這次真的踹過來,他可不想二十出頭就斷子絕孫。

江刑自顧自開口出聲:“稍後我帶四十來個信得過的弟兄,在那內海上儘可能地拖住那些人,你依照老大先前吩咐好的,儘快去辦!”

“江刑哥先前老大不是讓你去嘛,我去攔下他們也行”

“忘了老大怎麼說的嘛!一切事物、所有安排都要因時而定,如今老大不在,便是我說了算!”

“是”

聽到自己親信應了下來,江刑這才長舒一口氣。

在距離內海越來越近,他都能依稀看清那些站於戰船上的賊人了,江刑突然記起了一些往事。

“小李啊,我們是哪年上了老大的賊船來著?”

“算起來應該有個六、七年了,江刑哥問這個作甚?”

被喚作“小李”的海寇親信,一臉不解地看向江刑。

江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自顧自言語出聲。

“老大此番謀劃已經很嚴謹了,但那言怒、言浪兩兄弟終究不是善茬,看來稍後得幫老大再找補一下才行”

“江刑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李啊,你以前不是常說往後我升了官,你就要接我這位置嘛!”

江刑側頭看向那個一臉慫樣的年輕海寇,臉上故意擠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敢想了,以前哪裡知道江刑哥上麵就是老大了啊”

小李雙手疊放在小腹位置,十指來回交錯數次,似是想要這樣緩解內心的尷尬。

“沒出息的東西下次這些事情,你就縮在南邊一隻腳都彆邁出去,彆人是生是死都跟你一點關係沒有!”

被訓得厲害的小李,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剛剛江刑哥被那言浪故意惡心,他也就沒了還嘴的想法。

江刑哥心裡不舒坦,讓他多罵幾句就是咯,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這天就算塌下來,還有江刑哥和老大頂著!

咱半點不怕!

多年以後,他仍是沒能放過此時的自己,每每想到此刻的玩鬨心性,已是一方霸主的他便會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距離弈劍山莊一行人,已經不過兩裡的時候,江刑便帶著四十來人跟小李分道揚鑣。

前者迎麵直撞“困”於內海的賊人,後者則是繞行靠近巨靈灣入口。

小李最後一次聽到江刑的聲音,是在他帶人已經走出了很遠,在那一陣陣爆鳴聲中聽到的。

“老子是赤龍麾下第一人,乾元猛虎——江刑!”

江刑揮舞著手中陌刀,一次又一次地向前狂奔,但他的進攻根本威脅不到林滿六幾人。

甚至在他帶著那數十名親信一同朝著弈劍山莊陣型最為薄弱的一處,試圖強攻的時候,他們的進攻隊伍被林滿六幾人一衝就散。

江刑接連後退了數步,等他撞到桅杆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那柄陌刀。

刀身中段已經被他砍得有些卷刃了,隱隱還有斷裂的跡象。

“果然厲害你們這些中原人排兵布陣的手段,我是怎麼也學不會啊”

江刑左右來回掃視了兩眼,看著自己身邊站著的兄弟,已經沒剩下幾個了。

“弟兄們,今兒是江刑對不住你們,非要帶著你們來這送死”

“哪裡的話!江頭領先前不是說了,今兒用我們四十多條命,可以去換老大的命去換南邊幾百、千號兄弟的命,那就值了!”

“可不是嘛,一想到咱這狗命還能這麼值錢!這麼想,都是我們賺了才是!”

“江刑!你就偏袒那小李那個廢物,今兒我自己跟來就是想讓你江刑知道,我比那小李就大了一歲,但是我比他有種!”

這些話語縈繞在江刑的耳邊,他沒有再去看向身旁這些同袍。

隨著江刑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把手中的陌刀橫在身前,刀背抵在了他手肘位置。

江刑朝著林滿六一行人靠近的同時,刀刃從他的小臂位置劃過,他用手肘位置的衣袖儘可能地將刀身上的血漬擦拭乾淨。

“弟兄們說的對,值了!”

說罷,江刑大步向前衝去,經過先前幾次對衝,他已經找準了弈劍山莊之中兩名用刀高手。

實力稍強些的,是一名著白甲提白刀的男子,那人手中的刀刃同樣是一柄陌刀,隻是刀身比尋常陌刀要小一些。

另一個倒也不是說實力不濟,但其每一次出手都有些奇怪,時而像劍,時而似刀,甚至手中揮打的那柄刀兵?連刀刃都沒有!

著實有些奇怪

“這一刀!江刑想問問兩位,可好!”

就在林滿六和薛唐循聲看向江刑的時候,後者已經揮舞起了手中陌刀撞向了他們。

方才那些海寇與江刑的話語,林滿六聽得真切。

在聯想到他們兩撥人會麵之前,大批赤龍海寇都繞過了他們,朝著巨靈灣那邊去了。

林滿六立即反應過來,江刑這一刀是為求死而來。

“薛莊主,此人是為求死不太對勁!”

林滿六提醒出聲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

薛唐手中的嘯白狼已經跟江刑手中的陌刀撞在了一起,後者手中兵刃應聲斷裂。

哢——

江刑看著嘯白狼穿過刀身,馬上就要把他劈成兩半的時候,他雙手一鬆斷裂的陌刀便朝著腳下船板墜去。

可數息過後,江刑看著眼前白刃停滯不前,一臉惱怒地看向了薛唐。

“你們這些中原人是打算折辱於我嘛!”

薛唐回聲說道:“談不上折辱,隻是想讓你看看你身後的那些弟兄看他們最後一眼!”

江刑此刻也不管薛唐會不會突然給他來上一刀,他直接轉過身去。

他看著那些都被踹飛回去的親信,看著他們準備再次起身前衝的動作,看著他們眼中對於自己的敬仰。

“稍後我會走一步!我們拖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你們若是想逃的,此刻便逃!不過切忌,不能返回那青龍一派的戰船所在!”

江刑的這一番話,印證了林滿六剛剛心中一種猜測。

在其身旁的月寒枝,也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她細聲在林滿六說道:“他們起初就無戰意,非要如此行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滿六沒有再看向江刑,他將目光看向了更遠處的那些赤龍海寇。

“他們此次前來,應是換取青龍一派的最終確認,以此保證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

最終確認?

月寒枝心中對此依舊不解,林滿六繼續開口說道。

“那青龍長老多半還是信不過赤龍一派,眼前這些人是為了讓其確信,今日一戰他們就是跟青龍一派同氣連枝,共同禦敵隻有這樣,才能將青龍一派徹底的‘困死’在這巨靈灣!”

什麼?

月寒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那個已經站不穩的赤龍頭領。

不過很快,她也理解了對方的用意。

的確沒有什麼以一名麾下得力乾將的死,更能表現對敵態度了。

薛唐手中的嘯白狼一直抵在江刑的脖頸位置,他用刀身輕拍了後者兩下。

“你們本不用死,非要做到這一步可是那言怒對你們有所隱瞞?又或者你們的赤龍長老遭遇不測?”

江刑踉蹌轉身,重新看向了薛唐。

“若是沒有我們拚死一戰,怕是你們才登上那逐月小島,還沒靠近那青龍出海他們就要溜之大吉了!”

同樣,他們的赤龍大人也會被那言怒帶走,之後的乾元列島南麵,就變成那言怒的地盤了。

薛唐沉默片刻,繼續開口出聲。

“這是你們那位大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是誰的意思這麼重要嘛?”

“這會時候還是有些早了,後方有幾條船可以給你手下兄弟遠遁,你是跟著他們一起走,還是留下?”

薛唐言語出聲的同時,空出來的左手朝戰船後方指了指。

“我江刑走了,先前那些兄弟不就白死了!”

江刑說罷,整個人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看他的樣子像是準備自己撞到嘯白狼的刀刃上。

不過薛唐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察覺到江刑有異動後,嘯白狼立即向後一收。

“我說了,如今為時尚早!你們死的太快你們那位大人的性命還是保不住,即便你死了也無甚意義!”

“那你的意思是”

江刑與薛唐四目相對,他眼中已經浮起了一陣死意。

“既然是你為你家主子找補,那你就得做到最好!先前那柄陌刀可算不上什麼好刀,我手中這柄接不接得住?”

江刑聽著薛唐的話語,看向了他手中的嘯白狼。

“接得住!”

“好!接刀——”

薛唐呼喊出聲,他將手中嘯白狼一放,江刑伸出雙手將其托入手中。

“你必須得撐住最少半個時辰,這是留給你那些弟兄乘船逃離內海的時間,隻要你多撐一刻他們就多一刻的時間,可以跟你們先前分出的那一批人手彙合!”

“好”

江刑眼神木訥地點了點頭,他沒有再看向身後的親信一眼。

“江刑哥,我們不走!我們跟你一起——”

“勾曰的江刑,我可不當逃兵!”

“今兒來了的人,誰都不會走!”

“夠了!之後的時間是我江刑一個人的你們都給我滾!老大和小李都還要你們去幫忙照顧!”

江刑嘶吼出聲後,抬頭看向了薛唐。

後者向後退了一步,開口喊道:“滿六!你來跟他試刀!”

“好!”

林滿六握緊手中夏鳴蟬,很快就走到了江刑的麵前。

“弈劍山莊林滿六,請指教!”

“赤龍一派江刑,前來求死!”

兩人互報身份之後,無需第三人的提醒,雙方便同時動了起來。

林滿六並沒有因為對方氣竭的緣故,行那些故意放水之舉,反而是比先前的出手更加迅疾。

江刑也如回光返照一般,自從握緊薛唐遞來的嘯白狼以後,他每一次出刀隻會前一刀更加儘興!

“對敵理應如此,酣暢淋漓!”

江刑大笑出聲,嘯白狼在他手中不停揮舞,接連幾次擋下林滿六的攻勢後,他開始反擊了!

那些注視著他出手的赤龍海寇,他們也明白了江刑一心求死,不願讓他們枉送性命的想法。

“江刑大哥此去,且走好!”

“我們會帶著老大和小李安然返回南邊的!”

“江刑,往後我一定會跟小李去爭去搶,你這個位置!我要定了!”

這些話語江刑聽得真切,他並沒有回應他們,而是整個人開始放聲大笑起來。

他這一死,值!

換得老大能夠脫身,換得赤龍一派能夠再進一步,換得這些弟兄往後日子過得更好!

半個時辰以後

不知是內海之上的戰況太過激烈,還是青龍一派海寇起了疑心。

位處逐月小島方向的海寇戰船,開始朝著內海方向進發。

江刑在擋下林滿六一次進攻之後,他雙手握緊嘯白狼,看其身形似在蓄勢。

“可是時候到了?”

薛唐看了一眼那些快要靠過來的戰船,朝江刑嗯了一聲。

“你那些弟兄還有赤龍長老安全了!”

江刑聽到這麼一句話,他咧嘴笑了起來,笑得極為難看。

“這樣就夠了小子!來——來上最後一刀!”

林滿六注視著蓄勢已久的江刑,緩緩歎出了一口氣。

“來——”

此話一出,林滿六和江刑兩個人朝著彼此方向同時前衝。

就在夏鳴蟬與嘯白狼接觸的一瞬間,江刑猛地擰轉刀刃,把原先對向林滿六一側的刀刃對向了自己!

好巧不巧,正好是其脖頸所在。

此時此刻,即便是林滿六自己也無法收力了,他隻能看著夏鳴蟬將嘯白狼向後壓去。

他看著白刃斬過江刑的脖頸,看著後者的腦袋從脖頸上麵滑落,看著這一心求死的海寇得償所願。

跌落在地的江刑人頭,他臉上雖是一副怒容,但林滿六卻能看出他眼底的釋然。

“小子再次謝過江刑獻頭!”

等到言浪帶著青龍一派海寇,趕到弈劍山莊所在戰船的三裡附近。

他看到了最前方的戰船桅杆上,高懸起一顆頭顱,正是赤龍頭領——江刑。

林滿六站於戰船最前方,手中並沒有握緊自己的夏鳴蟬,而是提著那柄已經斷裂的陌刀。

“爾等再進一步,就如這些死屍一般!隻會留下腦袋在這船上築京觀!”

言浪怎麼也沒想到,這赤龍一派海寇竟是拚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就連那江刑也死在了這裡。

他們與那些赤龍一派的廢物爭鬥許久,說不定此刻還未恢複元氣,此刻乘勝追擊說不定之後大哥的布置就不用派上用場了!

隻要他把這些賊人全部絞殺於內海,再將赤龍一派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回青龍出海上。

到了那時那嘴硬的娘們隻有被大哥隨意玩弄的份,等到大哥沒了興致,不就可以讓自己也

想到這裡,言浪心中便打定了注意,今日破局之關鍵!

便是他這個青龍大將軍了!

舍我其誰!

“兒郎們,左滿舵——給老子撞沉他們!”

“殺啊——”

與此同時,青龍出海甲板上。

言怒到底還是有幾分定力的,剛剛朱安平在他麵前的那些搔首弄姿,滋生出的邪火全都被他壓在了心底。

前方戰事還沒個結果,他可不想突然出個什麼意外,最後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言怒隨口出聲道:“聽聞赤龍長老這些年裡,在南邊可是養了許多男寵心中既是喜好這些,何必來跟言某爭搶那些黃白俗物呢?”

朱安平見言怒沒有接招,自然也收了先前的神通。

“言怒,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眼下餘下那兩家,已經跟龍生之地其他幾個勢力眉來眼去多年了,海龍會分崩離析隻是時間問題,如果不留些錢財到了那時,還怎麼招兵買馬啊?”

言怒輕蔑地笑了笑,雙手負後。

“赤龍長老,他們兩家多半已經知道這些年裡,我們兩家跟中原的一些來往呢?”

“言怒,你什麼意思?你自己搭上的線,要把我強行拉下水?”

“朱安平,你都到這番田地了,還給老子裝什麼純良無害?你彆以為老子不知道彆在這又當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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