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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衝鋒儘在一線,九十衝三百!寒川親領兵!
覆雪騎在謝乾的帶領下一往無前,那蘇貝查哈爾在他們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九十騎竟是派出一條不小的鋒線,在外人看來根本就無法理解。
這翠薄如紙的軍陣,真能將對方三倍之眾的人儘數殺穿?
可當覆雪騎與那三百人撞在一起的時候,蘇貝查哈爾臉上的不可置信,葉無祈臉上閃過的驚訝,都在表明著覆雪騎的對衝勢力。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那三百人的軍陣就被衝得人仰馬翻,而謝乾這一方的九十騎竟無一人下馬。
至多是有幾人添了些許新傷,絲毫不影響他們的下一次衝鋒!
謝乾帶著人足足衝出兩百步,給足了九十騎繞行掉頭的機會,以及他們換馬的機會。
沒錯,為了保證先去能夠儘快追擊到焚骨三山之流,以及能夠隨時應對兩軍對壘的局麵,謝乾所帶的覆雪騎幾乎人人配雙馬,甚至一些斥候和將領配三馬,以此保證行軍速度。
這便是禦牛化及遲遲無法甩開謝乾的原因之一...
覆雪騎全部換馬以後,謝乾再次高舉手中龍隱,繼續發號施令。
“衝鋒!”
“殺——”
先前從蘇貝查哈爾後方響起的衝殺聲,是對他們三百人士氣的鼓舞,對他們提升戰力的必要。
而現在的從覆雪騎口中響起的衝殺聲,卻變成了他們的催命符,如此魔音入耳,逼得人人自危。
蘇貝查哈爾看著四周一片狼藉的軍陣,他此刻也反應過來了...那鐵戈裡木說的是真的。
可此刻逃遁,哪裡還逃得掉呢?
“都...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都是部族眷顧的勇士!我蘇貝查哈爾手中的長戈未折,我們就沒有敗!”
“將軍...我們逃吧...”
“不能退!都給我上——死戰尚有一線生機,退了必會被追趕致死,這點道理還不懂嘛!”
蘇貝查哈爾一腳遞出,將那提出逃跑的兵卒踹下馬去。
後者轉身就要跑,打算獨自一人逃離此地,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蘇貝查哈爾的親信一戟挑死。
“死戰不退!違令者斬!”
看著不遠處再次衝來的覆雪騎,蘇貝查哈爾握緊手中長戈,竭力嘶吼一聲後,主動朝向謝乾所在位置衝去。
“謝乾小兒,納命來!”
“雖有勇武...但是不多啊。”
謝乾同樣策馬前衝,在與蘇貝查哈爾相撞瞬間,兩人之間便已分出了高下。
後者手中長戈一分為二,同時脖頸位置也多出了一條血痕。
而後在覆雪騎的衝殺之下,餘下的那百餘騎焚骨三山兵卒,也被斬殺殆儘。
謝乾禦馬行至柳凡情的身前,言語出聲道。
“柳大才子若是信得過謝某,可以跟著傷員一同南下返回赤陽關,沿途若是遇上其他玄天軍...順便可以給謝某催一催,讓他們快些!”
“王爺大可放心!凡情就此去也!”
柳凡情從一旁兵卒手中接過韁繩,言語完畢後便翻身上馬。
等到他與葉無祈擦肩而過時,兩人看著對方抱了抱拳,沒有多餘的言語。
自柳凡情傳書於葉無祈後,漠北的這一局棋他便徹底出局了,接下來的一切事物都交由葉無祈來代為行棋。
半柱香後,林滿六一行人已經整備完畢,開始沿著鏑若須留下的標記,繼續追趕北逃的焚骨三山之流。
在北行途中,不時會看到一些追逐、戰鬥的痕跡,倒在地上的人馬以焚骨三山的兵卒居多。
很快就有六人為一小隊的斥候隊伍,從林滿六等人的反方向行來。
“回稟王爺!鏑將軍已經追上焚骨三山主力,於此大概六十裡的距離...如何安排?”
謝乾沉默片刻,言語出聲:“稍後我們就會跟上,與他知會一聲切莫戀戰!”
斥候聽得謝乾安排,與隨行隊伍重新換過馬匹後,再次朝著北方行去。
謝乾目送著斥候遠去後,轉頭看向了林滿六一行人。
“林少俠以為...這眼下北逃南追的局麵,是好是壞?”
林滿六答非所問道:“依照王爺過往征伐漠北各地,那些部族餘孽在逃亡過程之中,是否容易追趕?”
“漠北各地部族,其中狡猾者甚,即便如今一時一地皆是曠野...想要全力撕咬也非易事!”
“小子以為那禦牛化及...恐行斷腕之舉,又或是有了其他安排!”
壯士斷腕嘛?
謝乾思索片刻後,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鏑若須所帶兵力不少,稍後我再安排一些人支援他,我們可先往西北方向...那裡便是烏爾巴林舊址所在,可以在那裡觀望一番,看看這禦牛化及到底想乾什麼!”
......
隨著林滿六一行人的越發深入,他們越發地感到不對勁。
在剛剛謝乾的安排下,他們已經偏離了遠行北行的既定路線,打算加快步伐趕在禦牛化及等人的前麵,爭取在烏爾巴林的舊址埋伏下來。
但是這一路上,同樣有焚骨三山所屬的兵卒屍體,並且從這些人的死狀上來看,要比原先被覆雪騎擊殺的還要慘烈。
有的人被斬成數段,有的人跟著座下馬匹一同被“怪力”撕得血肉模糊,更有甚者將手中槍矛貫穿了自己的脖頸,就像是不忍受到折磨,強行了斷自己的性命。
“看來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啊...”
謝乾打量了一番過後,雙指抵在唇間吹出了一個口哨。
不一會,天邊雲層之內忽有一物劃破長空,最後停在了謝乾的小臂位置。
是一隻通體玄色的風隼,謝乾將此地情況簡單描述一番,把信件塞入了風隼腳邊的竹筒內。
林滿六注視著那隻風隼重新回歸天際,禦馬趕至謝乾的身旁。
“能夠趕在我們之前追趕禦牛化及之流,然後又不被鏑將軍發現...恐怕是那錢來福藏於漠北的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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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滿六很不想往薑硯臨那邊去猜,但自從進入漠北之後的種種變化,他越發能肯定薑硯臨變了...變得做事不計後果,行事不擇手段。
先前放於明麵的棋子——錢來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薑硯臨或是其手下的人...的確很會用人。
能夠用一枚棋子的死,來加快漠北雙王的矛盾、對立,著實陰毒了一些。
“看來當時那錢來福,還是殺得晚了一些...”
“是早是晚,王爺不還是要打這一場?”
葉無祈在後方言語出聲,被道破心中想法的謝乾,一臉假笑地看向後方之人。
“如今的炎陽國泰民安,謝某即便有心討賊...也是要求得一個名正言順的啊。”
“原來寒川王在自己的地界,還需要有這麼些借口,著實令人發笑!”
“嗬...謝某在這苦寒之地打生打死,糧草出於何處?軍餉出於何處?若無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說不定還會被人說上一句養寇自重,還是勸葉兄弟慎言!”
這些道理葉無祈自然是知道的,但對於先前謝乾作壁上觀的做法,還是不太認同。
就在兩個人的對話結束沒多久,在那依稀可見的烏爾巴林舊址前方,出現了一支百餘人的隊伍。
在隊伍的最前方,是一名身著朱紅大袍的太監?
正如林滿六猜想的一樣,先前一直隱於暗處的楚王布局,在寒川王、赤戈王針鋒相對之後,終於浮出水麵了。
“寒川王,咱家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朱、李、呂三位大監除外,你又是哪來的閹人啊?”
謝乾言語出聲的同時,右手已經按在了龍隱劍柄之上。
朱紅大袍的太監掩麵而笑,那剛剛施以粉黛的臉頰上,不禁滑落下些許脂粉。
“往日咱家一直深居簡出,雖與其他三位同輩...但名頭卻是小了些,寒川王不必記掛在心!”
謝乾右手勁道略微加重,龍隱已經出鞘半寸。
“昔年聽聞過一些宮中往事,都說常伴二聖左右之人...除卻朱高九以外,還有一名最善雜耍的太監,曾以水火相融之技,博得二聖讚賞...其名郭淮,本王說得不錯吧?”
郭淮聽得自己的身份被謝乾道破,臉上的笑容比之先前要陰柔了許多。
“寒川王雖久居漠北,但對於中原諸事...乃至皇城要事都是了如指掌啊,這是該說寒川王忠心為國,殫精竭慮...還是該說寒川王所謀甚廣,不甘居於漠北一地啊?”
“本王如何做,還需要你一個閹人來評判?”
“咱家自是不敢...但今日為了楚王殿下,隻能讓寒川王在這裡掉一層皮了...”
說罷,在郭淮身後的百騎人馬瞬間動了起來,根本不用他如何指揮,那數百騎炎陽兵卒就已經找好了各自衝鋒的方向。
等到距離稍近些的位置,林滿六已經可以看清這些炎陽兵卒的麵容了。
這些...哪裡是什麼尋常兵卒...分明是他們潛入西京皇城時,見過的那些水下太監!
昔日李成摶那操控的,不過是一些年幼太監,此刻郭淮周圍的...都是一些骨骼壯於常人,臉色卻陰柔無比的閹人兵卒。
“對敵之時,一定要小心這些閹人兵卒...他們所用兵刃及其體內,多半都帶有毒物!”
林滿六趕忙提醒出聲,緊接著便與月寒枝選擇好了一處突破口,準備穿過這些閹人兵卒的衝鋒。
謝乾那一日也在西京皇城之中,並且李成摶的性命就是他了解的,如今麵對這些閹人兵卒,他很快也做出了應對之策。
“上弩箭!遠攻攢射——”
在其身後的覆雪騎立刻從馬背上取下手弩,這些隨軍所需的弩箭,其質地遠比林滿六他們見過的“八相”還要精良。
經過一輪弩箭攢射之後,一眾覆雪騎再次以十五人為一衝鋒方陣,朝著不遠處的閹人兵卒衝去。
這一次的衝鋒,顯然沒有先前林滿六見過的兩次衝擊大,其中不乏有方陣被那些閹人兵卒徹底圍困,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脫困。
就在這緊要關頭,葉無祈比他們幾人還要快,率先策馬衝入了包圍圈,在其靠經那些閹人兵卒的瞬間,整個人便腳踏馬腹飛躍至空中,隨後一劍向下斬出。
秋寂寥在其手中如同一道日光,暗金色的光芒在人間之中閃現,隨著他的一劍劍揮斬而出,圍困覆雪騎的包圍圈碎裂出了數道縫隙,使得其中的覆雪騎得以脫離。
謝乾見狀同樣策馬向前,徑直朝著一處人多的地方砸去。
自個的兵,哪有彆人去救的說法?
“林少俠,眼前兵卒交由謝某即可,若是可以煩請限製一下那太監的出手!”
“好!”
林滿六回應出聲後,與月寒枝一並向前狂奔,在謝乾和葉無祈掩護之後,他們兩人很快就穿過了閹人兵卒的集結方陣,直奔郭淮而去。
“隻派兩個小輩對付咱家...寒川王未免有些托大了吧...”
郭淮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察覺到一道淩厲劍光向他襲來,郭淮立刻向後一閃,發現仍是無法避過那一道劍光,他立刻朝向右側大步跨出的同時,身形也跟著迅速翻滾起來。
在這一連串的躲避之下,他才堪堪躲過了那道淩厲劍光。
可等他重新細看來者方向時,郭淮這才意識到...剛剛向他迎麵襲來的居是不止一劍,而是兩道氣息、威勢極其相同的劍光。
一劍出自林滿六手中的春窗蝶,另一劍自然是出自月寒枝手中的銜寒梅了。
“倒是咱家...小覷了兩位...”
林滿六沒有跟眼前閹人逞那口舌之快的功夫,與月寒枝對視一眼後,兩人就再次動了起來。
碧綠劍影隨之閃動,不等郭淮如何動作,春窗蝶就已劃向了他的右側。
劍勢斷秋月!
月寒枝手中銜寒梅同樣出劍不停,飛光之姿即刻顯現
就此,四劍共斬朱袍閹人!
郭淮在兩人合力出手的瞬間,其身形竟是出現了怪異的凝滯,相較於先前的躲閃,此刻的他竟然左右手交叉遞出,似乎打算空手接白刃?
可就在林滿六和月寒枝手中劍刃即將揮斬而至時,他們兩人都看到了怪異的一幕。
林滿六的眼前,郭淮手中泛起一陣熱浪,仿佛其衣袖當中藏匿火蛇,隨手準備噴湧火焰吞噬他的劍刃。
而月寒枝所在的一側,郭淮手中則是升起一道水霧,他的整條衣袖也隨之濕透,觀其模樣好似袖中灌滿滔滔江水。
就在兩人遲疑之際,一條火焰和一道水柱分彆從郭淮的袖中湧出!
火焰沿著春窗蝶的劍身一路蔓延,不過眨眼功夫就要侵蝕至林滿六的手掌位置。
水柱則是脫袖而出後,就開始四散而飛...看其氣勢是要將月寒枝整個人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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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
林滿六輕喝一聲,他右腳同時朝著月寒枝所在方向遞出,後者反應過來後,同樣以左腳發力朝他的位置一記鞭腿。
在兩人配合之下,互相以腿腳發力、借力,迅速與郭淮拉開了一定距離。
如此一來,火蛇與水柱之威,得以初次解除。
不過月寒枝重新站定之後,她斜瞟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背,方才已經躲避的極快了...還是沾染上了那郭淮袖中的水滴。
此刻以那水滴觸及的地方為中心,手背上的經脈透過肌膚已經有一種淤紫發黑的症狀。
“滿六小心...他那水中有毒!”
月寒枝舉起左手,將手背在銜寒梅上一劃,隨後左手緊緊握拳,想要以此多逼出一些毒素。
林滿六見狀,心知此戰拖延不得,立即解下身後的夏鳴蟬。
將春窗蝶歸入其中,林滿六便大步向前衝去,在與郭淮重新逼近的瞬間,鎮北營拖刀術在他手中施展得淋漓儘致!
每逢郭淮準備揮打雙手衣袖,林滿六手中力道就會比前一瞬還要加重,以此強行打斷郭淮的動作,迫使其隻能跟自己近身肉搏。
月寒枝強忍著左手位置的毒液侵蝕,儘可能在旁為林滿六掠陣。
隻要尋到可乘之機,月寒枝便會一劍遞出,限製住郭淮的身法閃動。
“兩位這聯袂出手...倒是讓咱家有些難以招架啊...”
說罷,郭淮朱袍大袖一揮,雙手藏入袖口之後,竟是以那兩節袖管...對抗起了林滿六和月寒枝的合力出手。
就在林滿六使出一記開天陣過後,郭淮大袖一揮飄搖起,兩節袖管都在同一時間對準了林滿六。
一節袖管火蛇噴湧,一節袖管水柱激射,林滿六立刻揮動夏鳴蟬進行抵擋。
可終究是被那四濺的水柱觸及體膚,頓時一陣灼燒感就從林滿六的兩臂傳至全身。
不過林滿六的症狀跟月寒枝並不一樣,他被水柱觸及的手臂位置,並沒有像月寒枝那般出現經脈淤紫發黑的症狀。
林滿六咬緊牙關,如今兩個人都有可能身中劇毒的情況,是他不願意看見的,必須儘快將眼前閹人擊殺,而後找尋破解之法!
“葉前輩!前來助我二人一臂之力!”
葉無祈剛剛便已留心林滿六兩人對敵的情況,聽得後者需要支援,他手中暗金劍芒向前一斬,便衝出了那些閹人兵卒的包圍圈。
“你們二人專心禦敵,破招之際便交由我!”
“好!”
林滿六和月寒枝同時出聲,隨後兩人再次合力出手,儘可能地去限製郭淮的兩節袖管。
葉無祈橫劍在前保持不動,隨著與三人的距離逐漸拉遠,他將手中的秋寂寥緩緩舉過頭頂,劍尖位置也開始低於劍柄的高度。
舉止怪異的持劍之姿,出劍不明的神秘劍客,就在林滿六和月寒枝兩人徹底壓製那兩節袖管的瞬間!
葉無祈終於動了!
暗金色劍芒在他手中揮斬數次,他每一劍斬出之後,身形都會莫名往前跨出一段距離...
一連斬出十三劍,等到葉無祈身形在眾人麵前重新凝實的那一刻,他已經跨過了林滿六三人所在的地方。
秋風何冽冽,白露為朝霜!
霎時,本該即將掙脫林滿六二人壓製的郭淮,在葉無祈這十三劍之下,那朱紅大袖化作萬千碎片,兩條胳膊也被一並斬下,在其脖頸上更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葉無祈不曾轉身,隻是將手中長劍一抖,先前從郭淮身上斬下的血汙全數落於地麵,沒有一滴鮮血綴於劍身之上。
白刃透體,白刃出!
這便是葉無祈的自創劍招——劍出十三,霜停秋風破!
郭淮的突然落敗,那數百騎閹人兵卒頓時亂成了一團,謝乾也在這時發起了總攻。
“後方兩個方陣弩箭支援,其他人隨我一起衝陣!儘可能不要與這些閹人直接接觸!”
不用謝乾再過多提醒,在他身後的幾個衝鋒方陣,都將雙手握緊長槍尾端,以此拉開自身與那些閹人的距離。
“跟著王爺一起串糖葫蘆咯!”
不知是誰在衝鋒方陣中喊了一句,引得其他覆雪騎皆是大笑出聲,一個接一個地呼喊起哄。
謝乾也沒任何責備的想法,將手中龍隱剛剛舉起,為他身後的覆雪騎指明衝鋒方向。
半柱香後,在覆雪騎的輪番衝殺之下,這些失了主心骨的閹人兵卒,根本沒有半分勝算可言。
在謝乾帶領覆雪騎清掃戰場的時候,林滿六將月寒枝攙扶至一處樹下。
此刻的月寒枝手背到小臂的位置,不光是經脈...就連皮膚也全部變作淤紫發黑的模樣。
葉無祈在那郭淮身上來回翻找了數次,皆是找尋無果。
月寒枝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左臂,她的雙唇微微發顫...眼睛也跟著濕潤了起來,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因為自己的事情流淚。
她從來不是一個怯懦者,斷尾求生的果敢,她也能做得出來...
但她不甘心的是,方才隻要動作再快一些,或者自己不要那般冒進,都不會被那邪水侵蝕體膚。
“滿六你怎麼樣...可不要像我這...”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一直蹲守在自己眼前的林滿六,用劍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他將掌心疊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一臉傻笑地看向了自己。
“林滿六!你...”
“方才我也中了那閹人的邪水了!你看我一點事也沒有,說不定...”
就在兩人言語之際,被林滿六鮮血浸染的手背位置,那淤紫發黑的症狀竟是有褪去的征兆!
月寒枝看著自己手臂有恢複如初的機會,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
“寒枝你看,我們都會沒事的!這些東西奈何不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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