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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楚王殿下——”
“你們將此子攔下,咱家帶人去把那渡船留住!”
“林滿六!你該死了!”
一往無前的林滿六,此刻心中隻剩下了一個想法,他要攔下眼前的薑硯臨...隻有這樣,弈劍山莊的其他人和她才能安全抵達龍生之地。
這一路走來,林滿六見過太多太多逆行之人,他們有的是為了天下大勢,有的則是為了身後那一方淨土。
在南下過關途中,他們再次遇到了柳凡情。
他說...虎狼雖除,門戶已關,但漠北終究因為他一人之決斷,浮屍千裡不見人煙色,他需要為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儘力去償還和解決。
就這樣,一位佩刀書生郎...隻身向北不向南,此生不再回中原!
在漠北事畢之後,林滿六開始有些理解謝乾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心中所想。
他是坐鎮炎陽北境,橫掃漠北的第一藩王,先前龍道以南動蕩不堪,原本他完全可以讓這天下改姓,將炎陽夏氏被他取而代之,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不願炎陽一統南北後,因為他再次讓神州崩壞,讓那些有意瓜分天下之人有機可乘,故而玄天覆雪隻會出現在龍道之外,潛蛟墨龍甘願隱於寒川凍土之中。
而這一刻...是屬於林滿六一人的逆行!
起初他以為薑硯臨想要的,是將整個弈劍山莊儘數拿下,可在江寧城中確認他親臨現場之後,林滿六便對南下遠遁一事有了新的見解。
薑硯臨的確想要一個不會說話、不會思考,任由他控製南地江湖的弈劍山莊,所以他需要將陸風白等人消滅殆儘。
但比起這個...他似乎更想要林滿六死,並且這一想法遠大於前者。
這讓林滿六不得不聯係起自己那奇怪的夢境,原本應該在漠北之時,夢境之中的那一箭就應該貫穿他的身軀,可卻在他們南下遠遁的路上...夢境中的那一箭“停”了下來。
直到江寧那一夜後,林滿六夢中的箭終於動了。
他...成了薑硯臨的心中斬不斷、除不儘的症結,想要殺之後快的“心魔”!
就在林滿六即將被那數十騎人馬圍困住的時候,夏鳴蟬在他的手中用力一甩,身形也隨之扭動而起。
橫江斷潮!
與此同時,薑硯臨也動了起來。
他從一旁的護從手中抽出羽箭,拉弓上弦便對準林滿六的腦袋。
嗖——
箭矢疾馳而出,就在即將射中林滿六的那一刻,後者揮動夏鳴蟬全力一擋。
擋下羽箭之後的林滿六,朝著薑硯臨所在的方向就開始大步狂奔,有人想要出手阻攔都被他揮劍屏退。
薑硯臨見狀,立即抽出身側護從的佩刀,翻身下馬後也朝向林滿六衝去。
“憑什麼!憑什麼你能一次又一次地活下來——我就隻能龜縮在那深院宮牆之中!”
林滿六根本沒有理會薑硯臨的打算,手中夏鳴蟬一劍揮出,就將後者手中刀刃擊碎當場。
薑硯臨向後挪步的同時,又從一名護從手中搶來兵刃,可還沒等他揮舞向前,又一次被林滿六將他的兵刃打斷。
“先前是如此...今日還是如此!為什麼你林滿六就半點不怕死——為什麼!”
薑硯臨舉著手中斷刃,想要直接衝向林滿六,這一次林滿六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夏鳴蟬擊打在了他的手背上,隨後又是一腳踹出,直接將其踹得倒退出二十餘步。
距離他們較遠的呂弓雖,很快注意到了兩人對陣情況,他隻能放棄攻擊跨海渡船的打算。
“你們留在此地繼續牽至船隻,咱家去宰了那人...替楚王殿下分憂!”
說罷,這位朱袍大袖的閹人抬手一拍馬腹,其座下馬匹竟是瞬間四分五裂,濺出的鮮血將其朱袍染得更加猩紅。
呂弓雖不過眨眼功夫,就跨越了數十騎人馬,在他們的肩頭、腦袋上來回踩踏,很快就墜入到了林滿六與薑硯臨的對陣中心。
林滿六以鎮北營拖刀術揮動手中夏鳴蟬,徑直砸向了呂弓雖的右肩。
開天陣!
後者略微側身躲避之後,不等林滿六收回夏鳴蟬,一抬手就扣住了劍身。
“楚王殿下無需擔心...此子交由咱家來處理,定讓他生不如死!往後楚王殿下想要如何處置,都可以!”
霎時,林滿六扭動夏鳴蟬劍柄環扣,迫使眼前朱紅大袍的閹人放棄掌控。
不等後者再次出手,林滿六身形猛地向左一閃,圍堵在外圍的炎陽兵卒,以及呂弓雖都沒能看清他的身法。
大聖煌璃?
不對...煌璃之姿玄妙無比,眼前之人的隻是身法極快,還未有陸氏煌璃那般詭異。
等到呂弓雖重新捕捉到林滿六身影的時候,後者已經將夏鳴蟬橫在了薑硯臨脖子上。
“給我讓開...”
“小子...放了楚王殿下!咱家等會還可以給你留一具全屍!”
“我說了..給我讓開!往後夏氏無人可繼...是你們想看到的嘛?”
薑硯臨聽著一旁的林滿六言語出聲,雙眼緊閉將心中的屈辱儘數壓下。
“給他...讓開...”
呂雖強為保楚王夏桓之命,隻得聽從安排指揮那百餘騎人馬散開。
等到林滿六挾持著薑硯臨,離陸風白、月寒枝所在的跨海渡船稍近了些。
他看著渡船甲板上的月寒枝,儘可能地擠出一副笑臉。
“走——”
今日若他不留下,弈劍山莊往後隻會一直處於無止境的追殺之中,即便到了海外龍生之地,依舊逃不過炎陽方麵的侵擾。
薑硯臨隻要他一人,那他便留下來。
跨海渡船上的陸風白,沉默片刻向後方的弈劍山莊弟子抬手示意。
“我們走...”
“陸莊主!我等下去營救...將滿六救回來不是什麼難事...我第一個...”
“月姑娘...是滿六他一人想留下,你不可能看不出來。”
月寒枝自然是心裡明白的,如果說先前她被林滿六丟向跨海渡船,是因為跳板被毀...兩人無力同時登船,但此刻林滿六已經挾持住了那楚王夏桓,是完全有能力重新上船的。
但林滿六選擇留下來,是為了徹底斷絕往後被追殺的可能...
“林滿六你給我記住了——有人在等你!”
月寒枝呼喊出聲的同時,高高地揚起了自己的左臂。
在他的左臂上,有著一道淺淺的牙印...
薑硯臨看著逐漸駛離的跨海渡船,雙眼之中積攢的怨氣隨之加重。
“我可以讓他們活...但是你林滿六!往後不能離開炎陽一步...我會派人日夜監視著你,如若你哪天不見了或者死了,我必會舉兵跨海...殺光他們!”
“薑硯臨已經死了,你不是他...”
聽到林滿六的答複,夏桓立即態度一轉。
“好!往後本王一定謹記於心,世間再無薑硯臨、柳滿林!”
林滿六放下了手中夏鳴蟬,不一會...那些時刻準備著護駕的炎陽兵卒,迅速將他圍了起來。
夏桓嗬斥出聲:“讓他滾!滾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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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弓雖在旁諫言道:“楚王殿下想要他生不如死...其實咱家可以將其...”
夏桓不等他說完,立即再次嘶吼出聲。
“本王說了!讓他滾——讓他往後自生自滅...本王要抓的人,已經死於本王箭下!”
如此一來,呂弓雖不敢再有過多的想法和安排,隻能帶著周圍的炎陽兵卒散去。
林滿六撕扯下一截衣擺,隨手丟在了地麵上後,轉身朝著山巒渡外圍走去。
從此,割袍斷義不相負!
夏桓伸手想要去抓住那一截衣擺,可不管他如何追趕也夠不到那衣擺...
仿佛老天爺有意逗弄他一般,每每伸手向前,衣擺總會隨風再次飄遠。
“一命還一命...昔日南疆種種,我夏桓都還清了!我們走——”
夏桓接過呂弓雖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後便朝著林滿六的反方向行去。
......
一個月後,越州城內
在一處陰暗巷弄裡,正蜷縮著一名與尋常乞丐無差的男子,周身彆無它物。
此刻的他依靠著一柄黑布包裹著的器物,似是在打盹?
不過這樣的清淨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有四五名乞丐將巷弄前後都給堵住了。
“老大!就是這個家夥...到了咱們的地界已經半月有餘,竟是一枚銅錢都沒有上供給咱們青龍堂口!”
“可不是嘛...要是被其他堂口知道了,我們這青龍堂也太沒麵子了!”
“就是有這種出頭鳥...這越州城裡來了許多外地人,都不願給咱們上供!”
為首的那名漢子,身上衣服都要比周圍人顯得乾淨些,就連那補丁都要多得多。
“敢欺負到我葛老三的頭上...先把他收拾了,再去教訓你們先前說的那倆病秧子,那小女娃娃...老夫倒是頗有興致收作義女!”
葛老三氣勢儘出,結果那蜷縮在巷弄內的男子,沒有任何回應的跡象。
怎麼回事...
莫不是個聾子?
“都給我上!先打斷他兩條腿,丟去街上給咱堂口賺點銅錢再說!”
葛老三抬手一揮,在其身後和對麵的乞丐便紛紛動了起來。
可就在眾人快要靠近那名男子的時候,後者突然吐出一口氣,身子也坐直了。
“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稍後便會離開...”
這話一出,先是將幾名膽小的略微震住,但以葛老三為首的幾人哪會怕了去。
“故弄玄虛!給我打——”
乞丐們的棍棒一揮而下,最快砸向男子的棍棒被他反握在手,很快憑借著那根棍棒,其他人的出手全都被其攔下。
鐺鐺——鐺——
男子無心戀戰抬手一扭,從最前麵的乞丐手中躲過棍棒,朝著葛老三的麵門一遞。
後者隻覺有一道勁風刮過,眼前不過三寸的距離就已經停有一節木棍...
草——遇到硬茬了!
“這...這位大俠...不對,好兄弟!咱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男子就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依舊重複起先前的言語。
“我稍後就會離開,不會在這裡待太久...”
“好!大俠想待多久...那就待多久...我們就不妨礙!”
葛老三見對方並沒有出手傷人的心思,趕忙向身旁的小弟們使了使眼色,示意快溜!
等到他們跑出巷弄以後,在平時集合的地方重新會合。
葛老三看向最先提供男子消息的小弟,伸手就是給人臉上來了一巴掌。
“他娘的...不是說已經探清了底細,說是一個流民嘛?”
“老大...先前我們看著此人入城的時候,就是跟著流民隊伍一起入城的啊...並且逢人就讓,被那些富家車馬驅趕,他也看見就躲啊...”
在他們的人生閱曆裡,這些的人一定就是普普通通的流民,就連他們這些有堂口罩著的乞丐都不如!
反倒是最先遇到的一老一小,都是倆病秧子了...那老的還一副要吃人的嘴臉。
葛老三因為這次出師不利,覺得今天晦氣了不少,必須尋點樂子衝衝喜才是。
“走!去你們說的...那一老一小的地方看看!他娘的,今兒必須能乾上一票,不然真要被其他堂口排擠嘲諷了!”
“好嘞,老大跟我們走!”
約莫半柱香過後,在一眾小弟的帶領下,葛老三很快就在越州城南位置,找到了那一老一小。
個子高些的,倒也說不上老氣...就是蓬頭垢麵加上一身的爛瘡,給人看上去就是活不長的樣子。
他的反應極快,在葛老三等人靠近以後,迅速地將身旁的少女護在了身後。
“小姐...小心...”
葛老三咳嗽了兩聲,潤潤自個的嗓子。
他可不信,能在一天裡連續出糗兩次。
“這位兄弟啊...怎麼進了這越州城,也不來咱們青龍堂拜拜山頭啊...是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
“咳咳...我們不知道什麼青龍堂,若是多有得罪...我們稍後就會離開此地...”
滿身爛瘡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少女向後退去。
葛老三見此情形,臉上隨即多出一抹獰笑。
他雙手同時舉起,示意身後的兄弟們一起上!
“兄弟們...把先前受得氣,都出在這病秧子身上!”
“你們...休要...欺人太甚...”
滿身爛瘡的男子話說說儘,張嘴一咬自己的舌根,讓自己瞬間清醒了一些。
他將身旁斜靠院牆的竹竿推倒,把自己和少女強行分隔開來。
“小姐...你先跑!稍後我會來尋你——”
說罷,男子朝著那十餘名乞丐大步狂奔,找準了一名最近的乞丐,就準備去搶奪對方手中棍棒。
後者心中不斷罵娘,怎麼又是自己?!
今兒出門...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可這一次,向他襲來的那爛瘡男子,並沒有像之前那人一樣...眼前之人的搶奪速度並不快,早有準備的他將手中棍棒一收,瞬間就讓對麵撲了個空!
草!虛驚一場...
“出來混...就不要衝什麼大尾巴狼!”
十餘名乞丐輪番出手,即便爛瘡男子氣勢如何強大,可依舊雙拳難抵十棍,不一會就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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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棍棒敲擊在他的爛瘡位置,鮮血混雜著膿水滴落地麵,他剛剛強咬舌根帶來的清醒,很快就被混亂和眩暈給取代。
一棒敲擊在他的額頭上,使之摔倒在地。
他看著躲藏在竹竿背後的少女,後者膽怯地蹲在地麵,大聲哭泣著不能動彈。
“小姐...走啊——快點走啊——”
“舅舅...你在哪裡...舅舅...”
少女不知所措,口中不斷呢喃著“舅舅”二字,她從小就跟自己的舅舅生活在一起,這些天裡的不斷奔波,她不明白先後帶著她走的兩人,口中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爹是被你舅舅害死的!
往後你一定要為你爹報仇雪恨!
安雄大哥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你的命,你必須活下去!
她隻想要她的舅舅!
“那是你的殺父仇人!我們兄弟三人...為了保你...保你安家血脈,大哥和二哥都走了...你怎麼還能去想那凶手...”
爛瘡男子心灰意冷,將心中的不甘全部宣泄而出後,任憑那些棍棒敲打在他的身上。
泥地坑窪中的汙水,緩緩刺入他的傷口,讓他開始陷入麻木。
原本大哥不用死,二哥也不會因為去典當身上的佩刀,被那崔士傑的爪牙發現...
他應該是跟著兩位哥哥瀟灑個五六年,然後去尋個屁股大些的媳婦,給自己生個大胖小子...
可這些...都因為要護住他們那位安家大小姐,全都不複存在了。
安雄大哥,你甘心嘛...三弟我不甘心啊!
就在他雙眼迷離之際,原本敲打在他身上的棍棒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低聲下氣的諂媚言語。
“老...老大哥,你怎麼到這來了...”
“咱們給你讓路...老大哥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唉喲...老大哥你彆看這滿身爛瘡的人...晦氣得很!萬一還染上了病...那可就不好咯!”
先前在陰暗巷弄中,把葛老三擺了一道的男子,走到了將死的他身邊。
“我...救不了你,可有什麼心願?能幫則幫...”
“我要他們死——還有要那小女娃也死!都是她害了我們...害了我大哥!”
“第一件事...他們盤踞一地草菅人命,我可以做,但第二件事...我做不到。”
“可以...”
聽得自己心願能了,滿身爛瘡的男子緩緩閉上雙眼。
大哥...三弟來見你們了!
葛老三聽到兩人對話,瞬間就慌了神。
“你們攔下他!我去堂口找救兵——”
他說完後拔腿就跑,可才跑出幾步路...葛老三的腦袋就被一重物砸得開了花。
緊接著,是那十餘名乞丐...他們還沒跑出多遠,就被那男子揍得人仰馬翻,其中幾名體魄稍弱些的,被男子一拳就斃命當場。
不過十息的功夫,原本群起圍攻一人的十餘名乞丐,包括葛老三在內...皆死儘。
如此血腥場麵,竹竿後的少女哪裡會見過。
等到她看那名男子向自己走來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倒在了地上,兩股間控製不止的溫熱...將自己的衣衫全部浸透。
“彆過來...你這個大魔頭...我要找我的舅舅...”
“想要活命...就不要說話...”
男子似乎是發現自己語氣太凶了一些,又重新補上了一句。
“彆出聲...”
短短不過三字,少女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男子將少女抱了起來,他轉過身去不知是向誰說話。
“你們處理乾淨了...再跟上來...”
此話一出,頓時從各處屋簷、牆角又或者一些破舊攤位的後方,迅速湧現出十餘名頭戴麵甲的人影。
他們將男子殺掉的乞丐,還有那已經氣絕當場的爛瘡男子,迅速處理乾淨。
“閣下既知我們在旁監視,還望少動乾戈...我們可不是來幫閣下擦屁股的...”
“那你們要因為十幾條人命...引得一城一地轟動嘛?我是在替你們的主子...教你們做事!”
男子撂下一句話後,就抱著少女走出了越州城,開始繼續朝著南邊走去。
“你家在何處?”
“我...沒有家了...”
“我會尋個機會...將你托付給一個好人家...不過不是現在。”
“嗯...”
男子還在盤算著如何安置懷中少女,畢竟若是此刻與他分開,必定會被那幾名密探殺掉。
結果聽到少女回答的如此冷靜,不免低頭看了一眼她。
可還沒等他低頭,那纖細小手就遞來一巴掌!
啪——
“等我見著了舅舅...我就跟他說,你占我便宜!”
“你不是說...沒有...”
不等他問完話,少女就自顧自念叨起這一個多月的過往。
“他們都說...是舅舅殺了爹爹...但是我不相信...”
“世事多艱,先跟著我走一段路吧...對了,為何你不怕我?”
“額...我感覺你很像一個姐姐,你們身上的味道很像...不是你身上的臭味啊——”
少女說著從脖頸位置,舉起了一枚玉牌,朝著眼前男子晃了晃。
後者看著那玉牌上的“月”字,雙眼逐漸泛起一層水霧,不自覺地喃喃出聲。
“寒...寒枝...”
“大哥哥...認識給我玉牌的姐姐?”
“你叫什麼名字...”
“安壽...那大哥哥你呢?”
“我叫林滿六,給你玉牌的姐姐...我很喜歡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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