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歐陽婉兮躺在床鋪上,小臉泛紅,她在發高燒。
這時,一道咚咚咚的敲門聲倏地響起。婉兮一驚,心生戒備,她坐起身,趕忙爬下上鋪。
“誰啊?”婉兮披了件外套,來到門口,一臉警戒。
“是歐陽婉兮小姐嗎?我是油麻地警署的張濟警官。”
額,油麻地警署,張濟?婉兮仔細回想,腦海中倏地浮現出幾天前給自己錄口供的年輕警官。便趕忙開門。
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身便裝的張濟,未穿警服,婉兮的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張sir?”
“歐陽小姐。”
“額,快請進。”婉兮側過身,將張濟請進門,隨即關上門,殊不知隔壁,林誌衡目睹了一切,心生狐疑和一絲醋意。
“張sir,請坐。”婉兮將張濟領到餐桌邊,坐下,並禮貌地給其倒了杯水。
“張sir,喝水,就是水有點涼。”
“沒事。”張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婉兮坐到張濟對麵,已猜到張濟此番來意,道:“張sir,你今天怎麼會來?”
“你家沒有電話,我有一些事要通知你,隻能登門拜訪了,我特意沒穿警服。”
“謝謝,還好你沒穿警服,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張濟手握著茶杯,麵露難色,遲疑道:“歐陽小姐,我來是有件事告訴你。”
“張sir,你是想說,我的案子撤銷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張濟麵露詫異。
“前兩天我的經紀人告知我的,這個曾順果真神通廣大。”
“是,那天你報案後,第二天我就親自去了片場,照例詢問曾順,他倒是很配合,當然他不承認自己有犯罪。後來,等我回到警署,我的上司就通知過,說這個案子撤銷了,讓我不要再跟進了。”
婉兮點點頭,頹然道:“撤銷就撤銷吧,民不與官鬥,也鬥不過。我們這些底層民眾,隻有受欺負的份兒。”
張濟皺了下眉,遲疑道:“歐陽小姐,你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婉兮垂下眸子,不作聲,她當然知道什麼結果。
“額,結果顯示,你的血液中確實存在的成分,處女膜也破裂了,並且破裂時間就在一天之內,但在你體內並未發現精 液。”
婉兮一挑眉,想了下,道:“那肯定用避孕套了唄。”
“對,隻能是這種猜想。單就這個檢查結果,不能給人定罪成強奸,畢竟沒有精 液,而且作案過程也沒有目擊者。”
婉兮苦笑一聲:“就是說,即便不撤銷案件,我就算起訴曾順,到了法庭上也不能給他定罪,不能將他繩之於法。”
“是這樣的。法庭上講究證據,要證據確鑿才行。”
唉,婉兮長歎一聲,道:“罷了,我也認了。張sir,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天過來告訴我。”
“不客氣,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對了,歐陽小姐,你報案的事,我擔心那個曾順會對你打擊報複。你自己當心點。”
“謝謝,我會的。”婉兮不打算說出自家店前兩天被砸一事,她心如明鏡,餐廳被砸肯定是曾順派人乾的。
張濟頓了頓,道:“歐陽小姐,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你。哪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是人生重大打擊,你一定要想開點,未來還長著呢。時間會衝淡一切。”
婉兮心中一暖,笑了下,道:“謝謝,我會想開的,但的確需要時間。”
“歐陽小姐,你有我的電話,也知道我的警員編號,以後你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可以來找我。”
額,婉兮一怔,略顯尷尬道:“額,好,我記下了,謝謝。”
“行了,該說的事也說了,我也該走了。”張濟緩緩起身,婉兮也隨之起身。
走到門口,婉兮開門,將張濟送出門。
“歐陽小姐,你多保重。”
“好,我會的,再見。”
“好,再見。”張濟定定地看了眼婉兮,便轉身離去,走下樓梯。
婉兮目送張濟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正欲關門,恰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倏地響起。
“婉兮。”
婉兮頓下關門的動作,隨即,鄰居林誌衡倏地閃現在門口。
“誌衡?你今天沒去中醫館啊?”
“沒有,剛才那個男的是誰?他來找你什麼事?”
婉兮皺了下眉,道:“你看到了?”
“是啊,他敲門的時候我正好聽到了,就看看,他是誰啊?你的朋友我基本上都認識,沒見過他。”
婉兮心生慌亂,遲疑道:“他不是朋友,是警察。”
“警察來找你做什麼?”
“哦,額,那個,前幾天我的身份證丟了,有人撿到送到警署,這位張sir給我送過來了。我家裡沒電話嘛,按理說應該我親自去警署取的。”
林誌衡不由地鬆了口氣,仍舊狐疑道:“就送個身份證,你還把他請進門?你們還聊了這麼長時間?”
婉兮不悅地皺了下眉,道:“出於禮貌嘛,人家親自給我送過來,請他喝了杯水,又寒暄幾句。”
“倒也是,不過婉兮,你不要隨便就把男的請進門,萬一有危險呢!”
婉兮瞥了眼林誌衡,不悅道:“誌衡,您管得也太寬了,再說我有自己的判斷力,也有識人能力。”
“額,婉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行了,你回家吧,我累了,想睡覺。”
“對了,我聽華兮說,你病了?”
“有點感冒,已經吃了藥了。”
“哦,現在是流感高發期,你自己多注意。”
“好,我知道了,拜拜。”不想再跟誌衡聊下去,婉兮直接關上了門。
門外的林誌衡,吃癟地撇撇嘴,轉身走回家,心生懊惱,剛才他的確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