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歐陽婉兮提供的線索,在18號這天,張濟警官領著重案組的同事紛紛在西貢碼頭埋伏起來,從早到晚,就等著守株待兔。張濟推斷,如果楊鐵真要在這個碼頭進行毒品交易,那一定要選擇隱秘的地方,大概率會選擇在漁船上,很可能是晚上十點,這個時間碼頭相對安靜。
果然不出張濟所料,的確在晚上十點左右,有兩艘漁船在海上碰頭了。張濟見時機成熟,立即派出幾艘高速截擊艇將兩船團團包圍,並喊話船裡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漁船上的人驚慌失措,試圖將交易的貨品扔到海裡,可惜遲了一步,被警方人贓並獲,但也有漏網之魚,有幾人不顧一切跳進了海裡,沒了蹤影。
控製了漁船上的一行人,張濟等警官登上漁船,檢查貨品,發現竟然是約有十公斤重的,警官們喜出望外,他們可是破獲了一起大型販毒案件,可以向上級領導交差了。
另一邊,楊鐵今晚沒有回到九龍塘彆墅,而是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桌前,他在等電話,也不知西貢碼頭那邊的交易進行地怎麼樣了。
楊鐵瞥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了,料想交易應該結束了吧?怎麼手下還不來電話稟報?就在楊鐵狐疑之際,一道鈴鈴鈴的電話鈴聲倏地響起,打破了屋子的寂靜。
楊鐵抓起桌上的座機聽筒,放到耳邊,道:“喂。”
“喂,鐵哥,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楊鐵的心腹大頭仔的聲音。
楊鐵的心咯噔一下,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道:“出什麼事了?交易出問題了?貨不對?”
“不是,是條子,條子把我們包圍了,我是跳海逃走的,趕緊向你報告。鐵哥,你趕緊跑吧,條子很快就來抓你了。”
楊鐵的心一沉,不解道:“條子?條子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十點剛過,我們跟泰國佬正要交易,條子的警艦就出現了,將我們團團圍住,好像早有預謀一樣。鐵哥,我們內部指定有條子的臥底,我們被出賣了。”
楊鐵緊蹙著眉,思考著誰會出賣他,可一時間毫無頭緒。
“鐵哥,你趕緊逃吧,事不宜遲,咱們沒時間了。”
“好,是得逃,大頭仔,這樣,咱們在流浮山附近的碼頭會合,坐漁船偷渡去泰國。”
“好。”
放下電話,楊鐵徹底慌了神,不敢遲疑,立即起身離開辦公室,準備駕車前往流浮山。流浮山位於香港新界元朗區西麵,獨對著蛇口,是偷渡出港的好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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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塘彆墅
今天是18號,正是楊鐵要進行交易的日子,也不知楊鐵是不是要進行毒品交易。歐陽婉兮坐在二樓臥房的沙發上,憂心忡忡。她時不時就看向牆上的時鐘,見十點已過,料想張sir肯定開展了抓捕行動,也不知結果如何。婉兮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
不知不覺12點已過,婉兮更加坐立不安,這麼晚了楊鐵還不回來,那就表示果真出事了,平常這個時間楊鐵都已經呼呼大睡了。婉兮索性起身離開二樓,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來到一樓客廳。隻見她雙臂環胸,在客廳來回踱步,似在等待,而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在等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隻聽屋外倏地響起警車的鳴笛聲,幾輛警車停在了彆墅外,看門的傭人見狀,不敢怠慢,打開大門,放警車駛了進來。
就在婉兮驚慌失措之際,張濟警官領著一群警察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彆墅。
“歐陽小姐,楊鐵在哪兒?這是通緝令。”張濟走進客廳,瞥到婉兮立在那兒,立即舉起一張通緝令示意給婉兮看。
婉兮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瞥了眼通緝令,道:“楊鐵沒回來,他,額,犯了什麼罪?”婉兮的心瞬時提了起來。
“楊鐵販毒,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我們要緝拿他歸案。”話音剛落,張濟一揮手,其他警察立即開始在彆墅內四處搜查。
果然如此!婉兮的那顆緊張的心瞬時落了地,她與張濟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楊鐵不在這兒,估計在辦公室。”
“辦公室我們去過了,人去樓空。”
婉兮不悅地皺皺眉,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過了一會兒,一位警察走了過來,道:“張sir,沒有。”
張濟麵露失望,看向婉兮,道:“歐陽小姐,以你對楊鐵的了解,他會逃去哪兒?”
婉兮想了下,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他向來詭計多端,一旦逃走,你們就很難抓到他了,估計他現在已經上了船,偷渡出港了。”
張濟無比失望地歎息一聲,道:“我已經下令封鎖了各個交通要道,港口碼頭,機場、汽車站、火車站。”
“沒用的,你們抓不到他了。”不錯,婉兮的預感越發強烈,楊鐵指定逃出生天了,他怎麼可能輕易被警方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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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婉兮預料的那般,此時此刻,楊鐵和手下大頭仔已然登上了流浮山附近的漁船,偷渡出港。
漁船逐漸駛離岸邊,楊鐵望著一點點消失在視線內的海岸,心中惆悵不已,他逃亡的匆忙,都來不及給婉兮打個電話,婉兮一定認為自己被他拋棄了,一定恨死他了。
這時,大頭仔來到楊鐵身旁,道:“鐵哥,你在想什麼?”
“唉,我應該帶上婉兮一起跑的。”
“鐵哥,這不是事發突然,來不及嘛!”
“大頭仔,你說婉兮會不會恨我?認為我拋棄了她?”
大頭仔皺了下眉,遲疑道:“鐵哥,彆瞎想了,大嫂一向善解人意,她會理解你的。再說,以後有機會,咱們還可以偷偷返港的。”
“是啊,咱們還可以回來。”楊鐵的眸子突然有了光亮,他望向那已經消失的海岸,堅定道:“婉兮,等我,我一定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