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抱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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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總算明白若雪為何出生富貴家庭,卻全身透著自卑了,活在這樣壓抑且男尊女卑的家庭裡,誰能自信的起來啊?

“童爺爺您彆護著她,我看她就是外麵玩野了,女孩子家要是不管嚴點,那以後還得了?”這時,那青年站起身,瞪著陳若雪又嗬斥道:“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耳朵聾了是吧?!”

“雲哥,他們其實……”

“其實什麼其實?你狡辯什麼東西啊?”陳飛雲怒目圓瞪,指著她鼻子就罵道:“大晚上帶兩個男的回家你什麼意思?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靠!丟他媽什麼人?”小七哥見狀,實在忍不下去了,瞪著那青年便喝道:“若雪帶什麼朋友回家跟你有毛關係啊!你擱這兒嘰嘰歪歪什麼?”

陳飛雲眉頭一皺,抬眸看著麵前虎背熊腰、將近一米九多、滿臉凶氣的小七哥,略有些忌憚,卻還是黑著臉說:“我跟我妹妹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彆忘記,這裡是我家,我沒第一時間把你們趕出去,已算是很客氣了!”

“你他娘趕一個試試?!”小七哥脾氣上來,火冒三丈的瞪著眼睛,一把揪住陳雲飛的領口,罵道:“你們陳家的待客之道就這樣的是吧?”

“待客之道?哼,就你也配??”陳雲飛嘴角一歪,瞪著小七哥道:“有膽子的話你動手試試!你看你們倆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那老子非得試試看了!”小七哥說罷,一拳頭呼呼生風的掄了起來。

我見沙發上的陳東強、陳東海等人的臉色均是大變,深知不可把局麵鬨得太破。

畢竟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豈有客人打主人的道理?

何況我們在這些人眼裡還不算是客人呢!

於是,我連忙嗬止小七哥,讓他鬆開陳雲飛。

小七哥氣道:“這混蛋如此挑釁,你能忍?!”

我黑著臉,再次喝道:“我說了,鬆開他。”

“這……”小七哥舍不得鬆手,但看我麵露不悅,最終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深吸口氣,一把鬆開了陳雲飛,還故意使出暗勁,將他推開四五米,砰的一下撞在茶桌邊上。

陳雲飛疼得齜牙咧嘴,興許是覺得在家人麵前沒有麵子,當即大聲喊道:“虎子,豹子,你們他媽的人呢?”

噠噠噠!

很快,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一連十幾個一米八多的壯漢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和小七包圍的水泄不通。

陳雲飛冷聲罵道:“愣著乾什麼?給我揍他們!”

“是!”

十幾個壯漢收到命令,虎視眈眈的瞪著我們,即刻準備出手。

然而下一刻,陳若雪卻鼓起勇氣擋在了我前麵,張開雙臂,喝道:“不,不行,不準動手,他們是我的朋友!”

小七哥則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冷笑道:“若雪你閃開,就憑這幾個廢物,老子就算是讓半隻手,他們都奈何不了你洪哥!”

對此,若雪聞若未聞,轉而看向沙發上的陳東強說:“爸,他……他們是我請來幫忙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陳東強眉頭一皺,卻顯得不怎麼在意。

倒是陳飛雲惡狠狠瞪著若雪喝道:“你趕緊滾開,不然信不信我讓他們連你一塊兒揍了!”

話落,沙發上抽著雪茄的另一名青年玩味的笑起來,“嗬嗬,若雪你快讓開吧,你雲哥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啊?他說連你一起打,那是真的會一起打!”

“鶴哥,我……我真的沒騙你們,他們真是我請來幫忙的。”陳若雪看向那青年,委屈的哽咽起來,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

陳雲飛瞪著眼道:“請他們幫忙?我看你是想請他們到家裡鬨事吧?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滾不滾開?”

“我不滾!!”陳若雪哭著喊著,張開的雙手一直沒放下來過,可見……她在陳家之中雖毫無地位可言,但心地卻是善的,否則不至於費儘口舌的跟我們講述家裡的怪事,還專程請我們過來,更不會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和她哥頂嘴,寧願挨打也要擋在我的前麵。

講實話,若非看在我和陳若雪是多年同學的份上,我和小七哥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轉身就立馬走人了。

但正是這個情分,我才容忍到了現在。

不過還是那句話,醫不叩門,道不虛傳,童蒙求我,匪我求童蒙,我既然跟著陳若雪過來了,機會總要給他們一次的,至於他們要不要,那就是他們的事了,事後彆說什麼後悔就行!

想到這,我板著臉將若雪的手臂壓下來,溫柔的將其擋在身後,旋即無視眾多壯漢及陳雲飛的挑釁目光,直視著陳東強、陳東海說道:

“兩位叔叔,正如若雪所言,我此番前來,的確是過來幫忙的,若二位瞧得起晚輩,不妨讓我試試,若瞧不上,我和我哥自當離開。”

我這話算是給彼此都留滿了體麵,語氣也不卑不亢。

畢竟真要說起來,這事兒該他們求我,而不是我在這裡毛遂自薦。

“你說你是來幫忙的?”陳東強聞言,臉上的不屑毫不遮掩,但還是扭頭冷聲詢問。

“嗯。”我微微頷首。

“你可搞清楚是什麼事情,你就過來幫忙?”

“清楚,不過是一些陰宅風水之事罷了,若雪都跟我說過了。”

“嗬嗬,你倒是挺大的口氣。”陳東強沉著臉道:“為了此事,目前已有十八人受傷不醒,還死了一個人,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憑什麼說幫忙?換言之,你又能幫到我什麼忙?”

話落,一旁的陳東海也皮笑肉不笑的搖了搖頭,“小孩,這事兒可不是兒戲,隨時會鬨出人命的,你趕緊回去吧,彆擱這兒瞎胡鬨了!”

“就是!童爺爺鑽研風水五十餘年都拿那血棺毫無辦法,你才幾歲?你學過風水過嗎你?”陳雲飛跟著譏諷起來,“你該不會是陳若雪聯合起來騙我們家的錢吧?我可告訴你,一點門兒都沒有!”

童老爺子則笑眯眯盯著我,全程沒有說話,但看其態度,明顯也對我的言論極不在意。

“靠,你們一個個的擱這兒瞧不起誰呢?”小七哥黑著臉道:“我弟弟的風水造詣絕不在這老頭之下,他解決不了,不代表我弟弟也解決不了!”

啪!

“休得狂妄!”陳東海一聽這話,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你們豈敢對童老爺子這般無禮?”說罷,他連忙看向童老爺子,歉意的表示彆往心裡去。

童老爺子哈哈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無妨,嗬嗬,童言無忌罷了。”

我板著臉,話不驚人語不休,忽然認真的盯著他們說道:

“十分鐘內,我能找出導致棺材冒血的源頭,天亮前,我能把陳老爺子送進新的棺材裡!”

嘶!!

興許是這番話太過震撼,以至於話音剛落,客廳裡的眾人無不是吃驚的瞪大雙眼,狠狠倒吸一口涼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盯著我。

其中,陳飛鶴率先忍不住反駁道:“你說行就行?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吧?”

我說你不信可以跟我打個賭,我要是做不到,我就跪在你們陳家門口三天三夜不起身,可要是我做到了又當如何?

我表現的十分篤定,語氣更是堅定不移。

陳飛鶴眉頭皺了又皺,沒有說話。

陳東強則眼神深邃的看著我,“你若真做得到,我給你二十萬!”

“我再個人追加十萬!”陳東海也下了賭注。

我搖搖頭,說不夠。

“不夠?”陳東強兩人異口同聲,詫異的盯著我。

我說光給錢怎麼能夠?

我指了指陳飛雲,道:“若事成了,我要他給我鞠躬道歉,另外……從此往後的五年內,陳家不予他任何資金幫助!”

“草!你打賭,牽扯我進來乾嘛?我又沒說要跟你賭!”陳飛雲麵色鐵青,顯得略有些心虛,連忙看向陳東強說:“爸,這種人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咱沒必要自降身份,跟他打賭!”

陳東強瞪了他一眼,“既然你覺得他沒本事,你怕什麼打賭?我要是你,就把賭注再玩的大一點!”

“我……”

“行了,這事兒我同意了!”陳東強大手一揮,當即將此事給定了下來。

他再三打量著我,犀利的眼睛仿佛要將我看透。

良久,他才說道:“不過我有話在先,若搞出什麼人命來,可一概和我們陳家無關!”

我想都不想便說:你要是覺得不放心,我現在就可以跟你立字據,按手印,劃清關係,以免扯皮。

陳東強擺擺手,“那倒不用!敢和我們陳家扯皮的人還沒出生呢!”

“嗬嗬,小夥子,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把血棺裡的陳先生請出來?”這時,童老爺子終於忍不住問起我來。

我搖搖頭,說現場勘察過才知道,說著,我催促陳東強二人趕緊帶我去墳地看看,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陳東強兩人相視一眼,起身道:“行,那就看看去,老爺子,您也一起吧?”

“嗬嗬,行,老夫倒也想見識見識十分鐘內是怎麼找到血棺之源的!”童老爺子慢悠悠的起身,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一抹玩味,似乎打心底裡不認為我能做到我說的那兩點。

對此,我沒有多解釋什麼,自動忽略掉所有人的懷疑,跟著陳東強等人坐上車,一路往山上開。

陳東海則開著一輛豐田阿爾法,帶著那些壯漢緊隨其後。

途中我們沒有聊天,倒是陳飛雲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和童老爺子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話裡話外都在透露著前麵那人死的有多慘,人皮是怎麼剝開的,血水是怎麼的臭,企圖用這種方式先嚇唬嚇唬我。

我隻是聽聽,一笑而過,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二十五分鐘後,唰的一下,車子停了下來。

我和小七哥跳下車,陳東強就指著不遠處一處山頭說:“喏,我爸的墳就在上麵了,車子開不上去,我們走過去吧!”

“嗯!”

我點點頭,一邊跟在他們屁股後麵,一邊順著慘白的月光打量著那處山頭。

隻見山頭高聳,峰若五指,恰似一隻蒼勁巨手向天抓握,中間主峰凹陷如掌窩,兩側次峰微微內收,形成環抱之勢。

山間雲霧繚繞,似有陰氣凝聚,山腳下一灣寒溪蜿蜒如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卻在主峰正前方陡然轉折,形成玉帶纏腰之態。

山後隱隱有另一道山脈橫亙,如屏風般矗立,形成玄武垂頭之相,左右兩側山體略高,如同青龍白虎守護。

此處三麵環山,一麵臨水,指尖懸著一輪明亮的圓月,正是陰宅中絕佳的 “五龍抱珠” 格局。

當然,用五龍抱珠來形容這裡的山勢多少有點牽強,因為其山脈走勢不太久遠,空有龍的氣,而無龍的身,因此與其說這是五龍抱珠,倒不如說是五莽抱珠,其格局的高度自會下降很多。

但不論怎麼說,都不可否認這處山頭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將先人葬於此處,也難怪陳家會這麼富裕了。

“小夥子,你看出什麼了沒有?”這時,童老爺子注意到我一直盯著山頭觀望,笑眯眯的湊過來詢問。

他一開口,陳東強、陳東海都紛紛回頭,向我看了過來。

我直言道:“這是五莽抱珠的格局,算得上是風水寶地,且氣勢未絕,我想出現血棺的情況,跟這裡的風水無關,應該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後話我沒有再講下去,一來,風水究竟是哪出了問題需要到現場勘測,二來,遠觀之下雖能辨彆出這是什麼格局,但終究過於模糊,加之夜色太深,有很多砂水的走向也看不清楚,我暫時沒法下更多的定論。

童老爺子聞言,略有些驚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嗬嗬一笑,豎起大拇指,“不錯,看來你是真有點東西,竟能一眼看出這是什麼風水格局!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等到了地方,千萬彆逞能,那血棺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謝謝老爺子提醒。”我點點頭。

不多時,我們一行人便登了頂,來到一處血腥味十足的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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