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上報到旅部以後,剩下的就跟白飛沒什麼關係了。
離開了營部機關後,白飛就回到了連內。
剛上到四樓,門崗就立馬站起身對著白飛敬禮,緊跟著就是一聲響徹全樓的‘連長好’。
差點沒把白飛的耳朵給震聾了。
今天的門崗值班員就是那個新兵。
他這會慌的要死。
現在整個連隊的人都知道高曉兵因為跟連長作對而被丟進了禁閉室。
他可不想嘗試一下禁閉室的滋味。
白飛看了一眼這新兵,然後問道:“我的行李呢?”
“報告連長,已經給你拿到連部去了。”
白飛聽後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問道:“今天一天的白崗都是你一個人站嗎?”
“是~”
“你剛才去哪裡了?”
這話一問,那新兵肉眼可見的慌了。
見此,白飛也不難為他,道:“下次不要擅自離崗,就算有事要離開,哪怕隻是一會的時間,也要找人給你頂一下崗,明白嗎?”
“明明白。”
白飛沒再多說什麼,轉頭就走向了連部值班室。
心裡這會卻是在琢磨,自己這殺雞儆猴似乎有點殺的過頭了。
“連長~”
一進門,文書郭嘉立馬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就跟門崗那個新兵一樣站姿筆挺的大聲喊道。
“不用緊張,我這人沒那麼難相處。”
“你有空可以去找一排長他們幾個去打聽一下我的為人。”
白飛說完後就瞄了一眼床,發現自己的床鋪已經被郭嘉給鋪好了,再看桌上,還有一份從食堂帶回來的飯菜。
“這是給我打的?”
白飛指著桌上的飯菜問道。
“是~”
原本白飛打算等會去服務社買個泡麵對付一下的。
確定是自己的午飯後,白飛也不客氣,正好這會已經餓了,當即拖出凳子,一屁股坐下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的對著郭嘉問道:“指導員經常出去嗎?”
張軼回來的時候午休剛好結束。
白飛正下床穿鞋呢,連部的門就被‘砰~’的一聲暴力推開了。
緊跟著就進來一名年紀挺輕、皮膚挺白、身材挺高,還穿著鉤牌運動鞋的一毛三中尉。
不用問,白飛就知道這貨肯定就是那張軼了。
白飛穿好鞋子,坐在床上,就那麼看著張軼氣勢洶洶的走到自己身前停下。
然後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神瞪向自己。
白飛也不說話,仰頭用一副戲謔的表情與張軼對視。
張軼見自己的眼神不能對白飛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隻得張口問道:“高曉兵呢?”
“禁閉室~”
“怎麼,你想去陪他?”
張軼腦子一時之間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怎麼就被送到禁閉室去了,有那麼嚴重嗎?
張軼也知道高曉兵這人平常喜歡仗著他的身份在連隊裡作威作福。
但那又怎麼樣呢?
隻要不做的太過分就行了。
不過再怎麼過分,那也不至於要送到禁閉室去。
“你憑什麼把高曉兵關到禁閉室?”
張軼回過神來後皺眉質問道。
“憑什麼?”
“那肯定是憑條令條例把他送進去的,你放心吧,絕對合規。”
白飛依舊語氣輕鬆的對著張軼說道。
“算你狠,這個梁子我記住了,你最好小心點。”
張軼威脅完後,還伸出手指了指白飛,緊接著轉身就走。
沒牙的老虎,就算他爸是虎王又怎麼樣?
所以,白飛絲毫不帶慫的。
高曉兵被關禁閉室大部分人都以為是因為得罪了白飛,真正原因也就那麼幾個人知道。
而且,高曉鬆的事暫時也不會宣揚出去,畢竟有沒有牽扯到其他人還並不確定,得查。
“各單位以排為單位,散開後組織隊列訓練。”
隨著白飛的解散聲出口,三個排的排長當即出來開始下口令。
“一排所有人,聽我口令~”
“向左~轉~”
“跑步~走~”
“”
“整理~著裝~”
下午午休起床後沒多久,無人機連除站崗外的所有人就開始在操場上進行隊列訓練。
白飛親自在旁邊監督。
隊列訓練才開始沒多久,無人機連的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指導員陰沉著一張臉回來了。
白飛沒去鳥他,他最好跟高曉兵的事沒關係,不然張軼他自己也得要吃不了兜著走。
嚴重的話,甚至於張軼的老子都得要栽個大跟鬥。
回到連部後的張軼將門一鎖,然後就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有些事情隻是外人那麼認為的而已,真實的情況遠比外人想象中的要複雜。
張軼的老子確實是一名一麥一,但兩人的關係其實非常不好。
不過這種家事外人也並不會知情。
所以,張軼也就一直借著他老子的名頭在基層連隊裡麵‘狐假虎威’而已。
這麼做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己的日子過的逍遙自在一些。
而外人也因為張軼老子一毛一的麵子上,對於張軼平常的那些小的違規違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誰也不想去得罪一個名一麥一。
這很現實。
但如果遇到像白飛這樣的愣頭青,絲毫不給麵子的,那張軼是真的一點轍都沒有了。
找他老子告狀?
垃圾吧倒吧~
他老子要是知道後,第一個處理的就是他張軼。
然後才會慢慢的去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
就張軼在基層部隊的所作所為,不用說,最後倒黴的還是張軼他自己。
這點張軼門清。
一想到這些,張軼就恨得牙齒緊咬,大有一種要將自己牙齒都咬碎了的架勢。
張軼之所以跟現在的父親關係不好,是因為現在的這個父親隻是個繼父而已。
而張軼的親生父親是一名烈士。
就犧牲在他現在所踩的這片土地上。
張軼認為,就是因為他親生父親的犧牲才成就了現在這個繼父的一麥一。
如果自己的親生父親還在,那這一麥一就應該是他親生父親的。
而他也就不用從小到大過上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然而,他的親生父親在自衛戰時為了救他現在的繼父而犧牲了,那原本該屬於他父親的榮譽甚至於妻兒都被他現在的繼父給霸占了。
因此,張軼恨所有人。
恨他的繼父是一名強盜、恨他的親生父親沒腦子,也恨他的母親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