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麵對天災時,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天災不可違,但可抗。
這一點,華國在麵對各類大型天災時,所展現出來的爆發力跟凝聚力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儘管有損失,也有傷亡,但那也已經是在人力可為的情況下,做到了最好。
救援救災這一塊,華國的實力絕對是站在全世界第一梯隊的。
你可以說自己的國家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但這個觀點,不接受任何一點反駁。
“快快快~”
“都加快速度。”
白飛肩膀上扛著沙袋,飛奔上堤壩的同時,還在催促著其他人。
抗洪的核心邏輯其實就是跟時間在賽跑。
因為抗洪的每個環節都有嚴格的時間閾值,快1小時可能少淹10個村,慢1分鐘可能多垮100米堤。
這不是胡亂說的,而是經過嚴謹的科學論算得來了的。
其還有一個關鍵公式:減災效能 =(預警速度 x 響應效率)÷(洪水漲幅 + 係統延遲)
所以,唯有全力壓縮時間分母,才能贏得這場生死競賽。
白飛在如螞蟻搬家一般不停的扛著沙袋的同時,還看到了幾個當時在軍部臨時教導隊的學員。
白飛甚至於還看到了張晏禮。
軍部的臨時教導隊解散後,田文豪他們幾個,包括張晏禮,全都被分配到了軍部下屬的不同單位去組建無人機部隊。
不過他們不像白飛,下去就是連長。
儘管田文豪幾個隻是在他們各自的單位擔任個排長之職,但在連隊裡的地位並不比他們各自的連長低。
畢竟他們幾個隻是資曆不夠,這個需要時間慢慢熬出來。
但專業水平上,他們各自的連長都得要叫他們一聲師傅。
六庫段從上遊小沙壩村至下遊瓦姑河入口全長十公裡左右。
雖然這十公裡的距離不是每個地方都要修築臨時堤壩,但工作量依舊非常的大。
無數人從半夜乾到了天明,從天明又乾到天黑,一點一點的用沙袋加高堤壩,很麻煩,但這卻是唯一的辦法。
所有人都很累,但都在咬牙堅持著。
因為雨沒有停。
雨不停,他們就不能歇息。
一旦潞江的水位超過了他們臨時構築的堤壩,那就表示他們前麵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幸運的是,白飛他們日以繼夜構築的防洪戰線,並沒有出現一個缺口。
同時也快過了江水暴漲的速度。
另外還有就是在外駐訓的大部隊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趕回了各自的家。
他們迅速加入到了各個抗洪救災第一線。
尤其是潞江跟蘭滄江這兩個地方,也得到了一定的增援。
隨著又一個黑夜的過去,雨勢開始逐漸減弱。
直至白飛他們來到盧水後的第三天下午,雨徹底停了。
雨停了,能稍微喘一口氣了。
但抗洪戰鬥依舊未結束。
誰知道下一場雨什麼時候會來?
潞江的水位線沒有降下去之前。
六庫段這邊的堤壩依舊還得要繼續加固、加高。
白飛喘著粗氣,吃力的舉起肩膀上的沙袋遞向堤壩上的張軼。
“上麵情況怎麼樣了?”
白飛手上的沙袋被張軼接過去後,旋即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張軼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好幾天連軸轉了,這期間也就稍微小息了幾次。
每個人除了精神上的疲憊外,肉體上也難受的很。
尤其是嗓子,跟特麼火燒一樣。
所以張軼連一個字也沒跟白飛說,並不是他還在跟白飛慪氣,真的是難受到不想說話了。
白飛見此,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準備回去繼續扛沙袋。
然而,白飛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堤壩上張軼那撕心裂肺的吼聲。
“有人掉下去了~”
“快來救人啊~”
白飛聽到這話,心中一驚。
轉身就爬到了堤壩上,看到上麵好幾個人在堤壩上順著水流奔跑,白飛也跟著他們跑了起來。
跑的同時,白飛立馬開啟了鷹眼,想要在湍急的水流中找到落水的人。
開啟鷹眼的瞬間,本就精神力疲憊不堪的白飛,大腦立馬就傳來了一陣暈眩感。
但白飛卻是死死咬牙硬撐著。
隻是鷹眼不是透視眼,如何能在這麼湍急的水流中找到那個落水的人。
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救人?
跑了一會後,所有人慢慢停下了腳步。
白飛上前拉住張軼的手臂吼道:“你確定看到有人落水了?”
“而不是你眼花了?”
“我我確定,是咱們部隊的人。”
“其他人有沒有看到的?”
白飛轉頭又對著其他人問道。
不是白飛不相信張軼,張軼就算再犯渾,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
但萬一是張軼勞累過度,眼花了呢?
“我剛才沒有注意到他那邊。”
“我也沒看到。”
其他在堤壩上的人或是搖頭,或是直接說沒看到。
就在白飛準備讓在這邊的戰士們集合點名的時候,就聽張軼又說道:“連長,我真的看到了。”
“那個人連長你認識的。”
“我們到這裡的那天晚上,我見你還跟他打過一次招呼。”
“我還聽到你叫他張公子。”
聽到這話,白飛心頭一顫。
白飛之前確實在堤壩上看到過張晏禮的身影。
但現在
這段堤壩上就那麼幾個人,白飛一眼掃過,並沒有發現張晏禮的身影。
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但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大聲喊道:“沈冠傑~”
“沈”
“到~”
遠處,很快就傳來了回音,緊跟著就見沈冠傑尋著白飛的聲音跑了過來。
“你們張排長呢?”
“有沒有看到他?”
“他剛才一直在堤壩上啊~”
“你確定沒看到他下去過?”白飛再問。
“這我”
見沈冠傑一副不確定的樣子,白飛立馬對著他嗬道:“趕緊讓你們連長把人召集起來點名。”
“看看張晏禮還在不在。”
張軼沒看錯。
確實有人落水裡了。
而且那個人就是張晏禮。
在堤壩這邊的所有部隊都各自召集了起來點了一遍名,唯獨張晏禮這個名字沒有喊‘到!’
救援?
怎麼救?
說難聽點,在這麼湍急的水流下,連屍體都打撈不上來。
悲傷的情緒開始迅速蔓延。
哪怕其他單位的人根本就不認識張晏禮這個人。
但大家都擁有著同一個身份,為了同一件事而在努力,那就是他們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