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時候,用這句話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相比於張軼一家人,張林海一家人那肯定是無比高興的。
不過白飛也沒急著去打擾人家,甚至於連陸明都沒去看望。
在等張軼從手術室中推出來送入監護室後,白飛就被鄧海給提溜回了軍部。
真的是提溜回去的。
白飛知道鄧海現在很生氣。
氣自己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
更氣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間接導致了張軼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所以,白飛也不敢在這時候去觸鄧海的黴頭,老老實實的被他丟進了軍部的禁閉室內。
這一關,就是一周的時間。
期間,除了來給白飛送飯的戰士外,其他的人,一個都沒見到過。
開始的幾天,白飛還能安安心心的待在禁閉室裡,但時間一長,心態上就開始出現了焦慮情緒。
白飛知道,這是被關禁閉室時間長了以後會正常出現的一種情緒狀態。
他想要調整,但因為牽掛著張軼,卻是怎麼都調整不過來,心態反而變得越來越糟糕。
很多當兵的人,哪怕沒被關過禁閉,但一說起禁閉室,就表現的猶如蛇蠍一般避之不及。
有人可能會說,不就是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嗎?
有吃有喝的,沒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啊。
但想象總歸是想象,現實遠要殘酷的多。
就比如白飛現在身處的這個禁閉室來講。
麵積隻有三個平方多一點。
整個房間內除了一個便池外,便彆無他物了。
睡覺就是直接躺水泥地上。
再說吃的,是有人送沒錯。
但一天也就三個饅頭外加兩瓶礦泉水。
其他的就沒了。
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禁閉室內的環境比較昏暗壓抑,心理素質差的,關上幾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第八天的早上,白飛正閉著眼睛趴在小窗口貪婪的嗅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這時候,鐵門外忽然就傳來了響動。
白飛隻以為是有人來送這一天的吃喝,也就沒在意。
但很快,門口那不同尋常的響動就吸引了白飛的注意。
封閉式的鐵門被緩緩打開。
門口站著一名二毛二的乾部。
白飛並不認識他。
二毛二看了一眼白飛,旋即核對道:“白飛?”
“是~”
白飛站直了身體後回道。
“跟我走吧!”
白飛有心想要問問這是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但這二毛二說完話後,轉頭就自顧自的走了。
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要和白飛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見此,白飛也隻得跟在了他的身後。
出了禁閉室後,當晨光打在身上,渾身上下立馬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舒爽感。
回頭看了一眼禁閉室,心中不由得微微歎了一口氣。
白飛清楚,關於他的處罰並不會隻是關了七天禁閉那麼簡單的。
不過後續不管還有什麼處罰,他都甘願受著。
儘管事出有因,但他犯了錯那是事實。
沒什麼好狡辯的。
離開了禁閉室後,二毛二就帶著白飛徑直朝著軍部的機關大樓走去。
最後帶到了鄧海的軍長辦公室門口,目送著白飛進去後他才轉身離開。
辦公室內此刻有三個人。
除了鄧海外,牛火旺跟張副軍長也在裡麵。
一看到張副軍長,白飛當即張嘴就想要詢問張軼的情況。
但嘴張到一半,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沒辦法,鄧海跟牛火旺兩人這會的臉色臭的跟個鞋底一樣。
白飛這時候哪還敢亂說話,老老實實的站在三人的對麵,等待三人的三堂會審。
辦公室內一時之間也沒人開口說話。
你不說,我不說,白飛索性就時不時的拿餘光去瞄一眼張副軍長。
想從他的表情上來判斷其悲喜的情緒。
隻不過白飛的這副模樣,落入到三人的眼中就讓他們感覺起來有一股子雞賊的味道了。
“彆看我了。”
“小軼福大命大,已經脫離了危險。”
“今天我們三個聚在一起,是為了對你的違規違紀行為作出處罰的商議。”
張副軍長最後那句話白飛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張軼沒事了才是重點。
雖然以後殘疾了,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白飛當即咧著嘴笑了起來。
“砰~”
白飛一笑,鄧海就伸手一巴掌拍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白飛被這突如其來的拍桌聲嚇得身子都不由得顫了一下。
緊跟著就聽鄧海怒嗬道:“你還有心情在那裡笑。”
“禁閉室是不是還沒住夠?”
接連兩聲喝罵,使得白飛立馬收斂住了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地球沒了你她就轉不動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出了多大的麻煩?”
“你有沒有意識到,你這樣的行為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後果?”
“無組織無紀律,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法無天、膽大妄為的兵。”
鄧海說著就又是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
拍完後,他緊跟著又指茶幾上放著的那套二毛一的軍裝喝問道:“還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把軍裝還回來,這是不想乾了是不是?”
“我現在就給你紙筆,你馬上給我打一個轉業申請報告。”
“我馬上給你批。”
話音落下,鄧海還真就從茶幾下麵拿出了紙跟筆來,然後重重的拍到了茶幾上。
聽著鄧海的嗬罵聲,白飛在心疼那張茶幾的同時也知道,他這次犯的錯誤是妥了。
按照慣例,下屬犯了錯,領導要是什麼都不說你,那才是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就是該唱白臉的人出場的。
想到這裡,白飛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政委牛火旺。
牛火旺這時候本也在看著白飛,與白飛視線交彙的那一瞬間,他當即就領會到了白飛的意圖,但政委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緊跟著說道:“怎麼?”
“想讓我來給你說好話?”
“我告訴你,你這次也算是運氣好。”
“ga那邊的行動雖然有傷亡,但也還算是在承受的範圍之內。”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擅自行動的行為,如果得不到一個好的收場,你該如何自處?”
牛火旺停頓了一會後,伸出手指戳了幾下茶幾繼續道:“直接讓你脫軍裝都算是輕的。”
“這次要是不給你點處罰,你真當以為條令條例是擺在那裡讓人看看的。”
“你自己做好這方麵的心理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