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驕不躁,滿而不溢,小李你看看寧寧,這就叫做大將風範!”
薛老如同發現蒙塵明珠,語氣透著興奮:“本來我還打算讓你多乾些基礎小活,鍛煉鍛煉一段時間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有必要!十分有必要!!”
薑寧寧揚起聲音:“這次救援我已經大出風頭,機會要留給其他乾事。”
小李默默心道:可是整個宣傳部,目前就你一個小乾事啊!
此時薑寧寧還不知道她是獨苗苗,愈發義正言辭地拒絕:“再說了,在宣傳事務上我的經驗畢竟不足,對相關流程也不夠了解,基礎小活就挺適合我的。”
越是這麼說,薛老越是讚賞。
“你這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謙虛了!”
薑寧寧:“……”
她,麻木了!
果然對她帶有濾鏡的不止是文秀英,還有薛老。
前者拿她當侄女疼,後者……是那顆濃濃的愛才之心,不斷為她鋪路。
薑寧寧胸腔脹脹的,她何德何能!
“這次表彰會就由你來負責操辦,到時候首都也會來人,這也是宣傳部第一次承接大型彙報項目。”薛老自豪地抬起下巴。
“需要什麼支援儘管跟我提,哪怕是76式雙管130毫米艦炮放煙花,我也能弄來。”
……大可不必!
麵對那雙信重的眼睛,那份沉甸甸的心意,薑寧寧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
安排好任務後,薛老讓小李帶著她去各個部門打招呼,混個臉熟,也是為她撐腰的意思。
一上午下來,小李帶著她奔波在各個部門之間。
雖然隻是簡單打過招呼,認一圈人,薑寧寧還是覺得累的不行,腿幾乎快要走斷了。
剛走出研究所大門,就看到霍東臨居然騎著一輛自自行車等在外麵。
“你怎麼來了?還有,哪來的自行車?”
霍東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瞬,見她眉宇間雖然有點疲憊但輕鬆地舒展著,想來第一天上班沒有人為難她。
“我在食堂打了飯,順道來接你回去。”
軍區食堂跟研究所根本不順路,薑寧寧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眼,直把霍東臨看得耳根子燒起來。
她才壞心眼地拖長了音調,“我還以為你是見我第一天上班太辛苦,特意搞來輛自行車載我回家呢。”
霍東臨握著自行車的手臂僵硬了一瞬,耳根子越來越漲紅。
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有薛老撐腰,其他人明麵上不敢刁難我。”
霍東臨連忙接口:“要是以後有人刁難你,你儘管告訴我。”
他聲音聽起來有點凶,薑寧寧好奇地問:“告訴你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挨個打一頓。”
“我從不欺負弱小!”霍東臨十分正直地說:“隻是單純找他們聊聊天,麵對麵講道理。”
“……”
光是麵對他這張黑臉,就能把彆人腦補嚇死。
薑寧寧嘴角有點壓不住了。
這男人真會討她歡心。
同時心裡也變得暖洋洋的,“走吧,孩子們該等急了。”
側身坐在自行車後座,雙手緊緊攥著他腰腹的軍服。
“我坐穩了,你待會兒騎慢點。”
“好。”
隔著衣服,霍東臨感覺到被她手指有意無意蹭過的地方燙得驚人。
腦袋裡頓時變成一片漿糊。
緊接著腳下一個用力蹬,自行車立馬衝飛了出去。
他騎得太快了,薑寧寧被嚇了一跳,連忙改成環抱住他的腰身,防止被甩出去。
轟!
這一抱,霍東臨整個腹肌霎時間繃得緊緊的,像是一塊滾燙又堅硬的鐵。
妻子對他越來越親密了,都開始大庭廣眾之下抱他了,這是強有力的信號!
昨天夢魘時殘留那些心酸、悔恨與難過,都在這雙手的環抱中慢慢消弭不見。
霍東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呼吸逐漸粗重。
渾身肌肉分明,有棱有角。
薑寧寧覺得手感出乎意料的好,手指不受控製地摸了一把。
兩三秒後,她感覺自行車騎得更快了,道路兩邊柏樹迅速後退。
這車速,幾乎趕得上小汽車了。
“你慢點呀~”
這時候撒嬌現在不是明智之舉。
對霍東臨而言,這是撒嬌嗎?
分明是腎上腺素!!
海風從耳邊呼呼的吹,但比風聲更大的,是他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跳快得恨不能衝出胸腔。
心有多快,車軲轆轉得就有多飛速。
就連下坡時都不帶刹車,薑寧寧軟綿綿的“呀一聲”,嗓音在燥熱的風中變得纏綿起來,身體被迫靠過去。
兩人緊緊貼在一塊。
今天天氣熱她就單穿了身裙子,這下好了,霍東臨敏銳地察覺到,在這一刹那間,後背貼上來兩團柔軟。
那是……
那是她的!!!
寧寧居然這麼主動,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
後背灼灼發燙,一直往小腹衝。
霍東臨騎車的姿勢開始變得僵硬又變扭,後脖頸已經紅透了。
到了家屬院,等薑寧寧跳下自行車,他忽然蹲下身來檢查,佯裝檢查車鏈子。
“怎麼了?”薑寧寧不明所以。
霍東臨眼神正直地盯著車軲轆,聲音暗啞:“鏈條有點鏽了,我修修,你先回去吧。”
薑寧寧:?
可是她怎麼看這車都像是新的,鏈條也沒什麼鏽跡啊?
在機械方麵,薑寧寧完全是個外行,看男人這信誓旦旦的模樣,先提起飯盒回去。
等她走進了家屬院,霍東臨才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鬆得太早——
“車不是新買的嗎?這麼快就壞了?”
孫向前那小子正好回來,看見這一幕熱心腸地過來幫忙,手撥弄兩下踏板,整體都沒什麼問題。
“這不是好端端的嗎?等等,不是車有問題,老霍你臉色咋這麼紅?發燒了?”
燒和騷隻差一個h。
巧了,孫向前祖籍是渝城人。
眾所周知,渝城平翹舌不分。
霍東臨冷睨他一眼,“滾!”
孫向前:“……”
就不該濫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