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珍貴的噬心丹在白婉君手裡露出了本來麵目,又被白婉君隨手捏死,黑絕也是憤怒至極!
“該死!傷我寶丹,我定要讓你拿命來還!”
黑絕怒極攻心,取出骨笛,開始吹奏起詭異的音樂,在他的道袍之中,密密麻麻的爬蟲飛出,發出陣陣嗡嗡的振翅聲。
這些,都是帶著劇毒的蠱蟲,一旦被沾染,後果十分嚴重。
但白婉君絲毫不慌。
蠱毒陰損,隻有在暗地裡使用的時候威力最大,正麵作戰,她有太多的手段克製了。
白婉君吹了一口氣,頓時狂風大作,席卷著萬千蠱蟲倒飛回去。
黑絕麵色大變,這禦風的強度,絕對不是一個小妖能做到的。
這小小的餘杭縣,為何藏著如此多的強者,而且這些強者偏偏要與他為敵。
雖然不知道這貓妖是哪來的,但對方的可怕,黑絕已經感受到了。
情況不對,趕緊撤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白婉君這一手禦風,瞬間讓黑絕意識到了敵我差距,他不敢再繼續跟白婉君糾纏,丟出一件黑袍。
眨眼之間,兩個黑袍人出現,然後朝著不同的方向遁去。
這種障眼法,對付弱一點的人興許管用,但白婉君卻是鎖定了黑絕的真身,貓貓出擊,一爪子就抓破了黑絕的黑袍,順帶將他的肉身斬成了數段。
下一秒,黑絕的體內飛出了大量的飛蟲,飛蟲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竄而去。
“雕蟲小技。”
白婉君伸出虎爪,四麵八方的風儘數朝中央彙聚,同時將眾多的蟲子席卷著逼近中央,最後在旋風之中,儘數絞成了渣渣。
龍從雲,風從虎。
禦風是她的天賦能力,她可不隻是肉身戰鬥力強悍,法術方麵也一點都不差。
“來人了。”
白婉君察覺到了動靜,連忙逃到了陰影處,然後爬著牆快速跳走了,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道門和佛門的修士都來到了此地,看到了黑絕的屍體,也看到了遍地的碎渣。
最先趕來的陳秋水迅速檢查了一下黑絕的屍體,看著分成數段,千瘡百孔的肉體,陳秋水也忍不住噦了一下,險些吐出來。
這場麵,實在是太惡心了。
正常人看一眼,都會有心理陰影。
不過陳秋水也算是修行有成,並沒有真的吐出來。
“死者是一名蠱師,他把肉身都煉成了蠱巢,修為應該不低,是誰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殺了他?”
他們察覺到戰鬥的波動,到戰鬥結束趕到現場,總共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能這麼快完成擊殺,並且所有的蟲子都攪碎了,可見凶手比蠱師的實力還要強上許多。
“有妖氣。”
善法凝重地說道。
他對妖氣的感應最為敏銳,這裡的空氣中雖然妖氣很淡,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凶手使的妖法是風,你們看旁邊的落葉,有吹動的痕跡。
看來,那妖是利用颶風限製住了這位蠱師的蠱蟲,破除了蠱術之後,又以極其鋒利的利器,將其斬殺。”
在這裡討論的僧人道士,都是經驗豐富的高手。
他們都是和妖魔鬼怪鬥陣多年積攢的經驗,通過簡單的現場,就大致分析出了出手妖物的大致實力和手段。
“擅長禦風的妖有兩種,一種是狼妖,一種是虎妖。
從實力來判斷,那妖至少有妖王層次的實力。”
得出這個結論,在場僧人和道士都是一愣。
他們都知道餘杭這裡的故事開始,就是武當弟子察覺到餘杭可能有妖王出沒,隨後武當才召集門人聚集在餘杭。
結果主力之一的王玄通在半路上找到了線索,並發現了失蹤的妖王,還有妖王被煉化成屍奴,背後的掌控者十分神秘且強大,這才讓武當有者危機感,召集了大量玄門強者,一同來解決問題。
如今屍變是解決了,成為屍奴的幾個妖王也被李雲斬殺,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浮出水麵,是以這些玄門中人也是一邊以善後的名義繼續在這裡主持大局,一邊也在暗暗商量要不要釣魚。
沒想到今晚就發生了這種事。
一個神秘的蠱師,和一個神秘的妖王。
事情變得越發複雜了,而玄門中人知曉的信息終究是太少,既不知道幕後黑手是哪路人馬,也不知道這蠱師是何來曆,更不知道這神秘妖王潛伏在何處,有什麼圖謀。
“阿彌陀佛!”
天龍寺的無塵宣了聲佛號,道:“各位不必沮喪,反正從目前來看,我們已經擊潰了對方的陰謀,需要著急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大師所言在理,不過一想到城裡還有妖怪潛伏,我手裡的劍就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血了!”
蜀山的李長風一開口,就是殺氣騰騰。
他手裡一把赤色的寶劍,亦是輕輕嗡鳴。
閱劍知其主,這劍如此凶戾,其主人也的確是個暴脾氣。
陳秋水和善法聞言,心裡都是微微一緊。
他們都是大致知道城裡還有妖怪潛伏的,但是應該不是今晚出手的那個。
而且,對於妖,陳秋水和善法的看法跟李長風也完全不一樣。
武當原本對妖的態度也很簡單,不會去主動討伐在山林潛修的妖物,但妖物如果出現在俗世,就必須要斬殺。
而經過李雲的影響,陳秋水對妖的殺意也沒那麼重了,善法則是認為眾生可渡,若妖真能不為惡,也不是不能給個機會。
至於蜀山,他們就比較極端了。
他們完全否定妖物存在的意義,隻要遇到了妖魔,必定要降服斬殺。
在他們眼裡,妖隻有惡妖和即將作惡的妖,他們也是極度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理念的修士。
對異類他們從不手軟。
當然,他們殺心雖重,出發點卻是好的,那就是消滅所有妖魔,這樣一來,人類就不會受到妖魔的威脅了。
他們的立場當然是正義的,沒有人會懷疑蜀山的立場。
就是這正義有點太過魔怔了,反倒給人一種正得發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