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個月交那麼多的稅，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群廢物？一天天能不能乾點正事兒？”
“天天說查黑夜屠夫，這都查了多久了，有什麼線索沒？狗屁都沒有！
上一次還好意思開什麼新聞發布會，說是已經抓住了，結果呢？人家依舊逍遙法外，糊弄鬼呢！”
“就是，找不到黑夜屠夫也就算了，結果為了抓人簡直是胡來，怎麼能夠抓到顧先生的頭上呢？
人家白天的時間滿滿當當的，又得工作又得學習，晚上的時候還得把自己偽裝成黑夜屠夫去殺人？
乖乖，人家難道不用睡覺的嗎？”
“哈哈哈，就是啊，這種東西用常識想一想就能明白。”
“兄弟們都彆吵了，我告訴你們，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罕見。
說白了，顧先生這是動了某些利益群體的蛋糕。
大家夥也不想一想，癌症這一塊利潤多高啊！
現在癌症的患病率又高，基本上一半的家庭都會和這種病沾點邊。
一般情況下去醫院治療，一家人的全部積蓄就交了上去。
而現在顧先生研究出了納米靶向免疫激活藥劑，隻需要花幾萬塊錢就能夠治好病，那背後的那些資本家怎麼過日子？他們怎麼賺錢？
說白了，執法局的內部有壞人，肯定是被收買了，就是故意去找顧先生的麻煩。
結果這一招沒成功，晚上的時候，那些該死的資本家又派了刺客來暗殺，這些王八蛋簡直是壞透了！”
“兄弟，我覺得你分析得有道理啊。
自古以來，那些動了彆人蛋糕的家夥日子都不好過。
運氣好的，不過是丟了自己辛辛苦苦創辦起來的事業罷了；運氣差一點的，那可是得丟命。
顧先生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撿回來又怎麼樣？現在執法局都針對人家，人家還怎麼過？”
“唉，可惜呀，這樣一位劃時代的天才人物，無論是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會被當成國寶一樣供起來，偏偏在咱們國家居然還成了打壓的對象，簡直是可憐！”
“確實，想想就覺得可悲，要不然顧先生還是出國吧。”
“媽了個巴子的，也不知道執法局的人怎麼也被腐蝕了！明天我就要寫投訴信，把這幾個家夥全部都給投訴一遍！”
“對對對，特彆是那個帶頭的，好像叫劉濤。
上一次借助黑夜屠夫案子的功勞才提拔到副局長職位。
依我看，他就是背後那些資本家的走狗，人家花錢提拔他升職，他好給人家當狗。”
“嘿，兄弟你說的有道理呀！
據我所知，這個劉濤本事不大，闖禍的能力一絕。
我有朋友在局子裡麵工作，聽說這家夥光是一個小隊長的職位就上上下下了不知道多少次，何德何能有資格當上這個副局長？
沒點內幕才怪！”
“媽的，大家夥都轉發一下，狠狠噴這個家夥！再不管管他，等到關局長退休了，這家夥當了正局長還得了？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輿論沸沸揚揚，關長安已經把劉濤、李凱雲和楚靈玲叫了出來。
此刻的關長安眉頭緊鎖，連連歎息著望著麵前這三人。
他先是看了一眼李凱雲和楚靈玲，說：
“你們兩個現在已經不在體製之內，理論上來說，我也管不了你們。
不過，你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才，處事應該更為圓滑嚴謹才對。
我默認你們和劉濤一起行動，是想讓你們從旁邊幫忙約束一下劉濤的性子，可結果呢？你們幾個居然還發揮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負麵效果。
說說看吧，去找顧陽，想要將其強行逮捕，是誰出的主意？”
劉濤二話不說，上前一步：
“關局長，有什麼事情就衝我來吧，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
旁邊的楚靈玲冷哼一聲：
“誰需要你逞這個英雄？是我才對！我從王安雅死亡現場那些符文之中找到了關於顧陽是黑夜屠夫的線索。”
李凱雲這時也想開口說話，關長安趕緊擺擺手：
“彆彆彆搞這招，一個個都爭著搶著認錯有什麼用？
你們要做的不是向我認錯，而是要向全部的市民給一個交代。
現在大家在網上吵得這麼凶，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向上麵投訴，你們讓我怎麼處理？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蠢貨是怎麼想的！
如果是以前，你們強行把人帶回來，流程上也不算特彆違規，也說得過去。
可現在人家是誰？人家可以說是整個醫療界的明日之星，全人類千千萬萬癌症病人的救世主！
市長對其另眼相看，稱其為救命恩人，要大力支持他的創業；京都第一學府那邊爭著搶著把各種榮譽頭銜往他的頭上戴。
這樣的人物，能是你們說抓就抓的？
那你們怎麼不再牛掰一點，乾脆把我也抓進去，順便把市長也關進去？
反正隻要有嫌疑，抓進去關三天都是合規矩的？”
“糊塗！簡直是糊塗！我看你們一個個都他媽是白米飯吃多了，大腦被大便給堵住，堵昏了頭！”
劉濤他們三人被罵得狗血淋頭，楚靈玲卻有些不服氣：
“可是我們的種種分析明明已經表明了這個顧陽就是黑夜屠夫才對！我敢說，我有九成的把握！”
關長安白了她一眼：
“九成？九成算個屁！哪怕你有十成的把握，哪怕你就是親眼看見他化身為黑夜屠夫殺人，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你跳出來舉報，那都是汙蔑！
你知道人家這是什麼身份嗎？
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才能夠動手，明白不？還九成，九成算個雞毛！”
三人聽完關長安的話，這才明白，此時此刻顧陽的身份有多麼重要。
普普通通的證據已經不足以對顧陽造成任何威脅。
以人家現如今的身份，就算是找到了顧陽化身為黑夜屠夫殺人的監控錄像，全網都會說那是的。
一般般的線索根本沒用。
全體市民自然會為其開脫。
畢竟黑夜屠夫殺的都是壞人，而顧陽本人救的可全都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搞不好這兩個身份重合起來，反而隻會讓顧陽更加受人崇拜，這個世界已經要瘋了。
猶豫片刻之後，劉濤點了一根煙。
此刻他甚至已經顧不得醫院不讓抽煙的規矩，吐了一口白煙之後開口：
“我明白了，關局長。
回去之後我會寫一份報告，並且親自發布道歉視頻，承擔起所有的責任，然後主動辭職，離開執法局。”
關長安聽到劉濤的這句話，鼻子一酸，眼眶也情不自禁地濕潤了。
劉濤可以說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從對方還是一個非常青澀的實習執法員開始，一路走到現在。
甚至關長安一度把其視為自己的接班人，而現如今，卻也隻能落得如此下場。
關長安甚至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這一次鬨出的動靜可比當時李凱雲擊斃罪犯來的還要嚴重，自己又怎麼保得住他？
伸手拍了拍劉濤的肩膀：
“對不起啊，我也沒辦法。
而且你現在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負麵輿論，估計上頭的投訴信都已經堆滿了。
就算繼續留在體製內，估計也隻能永遠擔任一個閒職，不如出去闖闖吧。”
劉濤心中苦澀不已，平日裡慢慢悠悠舍不得抽完的煙，此刻居然被他三四口就吸到了尾部。
趁著咳嗽，他揉揉眼睛對關長安說：
“對不起師父，讓你失望了。
我已經想好了，我準備親自去給顧陽做安保，剛好這也是市長的意思，就當是我自己為自己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