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真假老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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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安的聲音很有特色,這個聲音不是李持安的。

紀晏書丟掉手中的桃花絹扇,豁然起身,厲聲道:“你是何人?”

新郎官止步,歪頭輕笑,“娘子說什麼呢,我自然是你的新婚官人。”

紀晏書怒目,“你說謊,我認得李持安的聲音,你根本不是李持安,說,你是誰?李持安呢?”

新郎官笑嘻嘻道:“娘子,我自然是與你過拜天地的相公,怎麼能是假的呢?”

“你就是假的李持安,如果你敢亂來,我會親手殺了你。”紀晏書抬手拔下頭上那隻防身的仙鶴鋼釵握在手上。

要是他敢動手,她會毫不猶豫將鋒利的鋼釵刺向他。

新郎官趾高氣揚地靠近,伸手想要觸碰紀晏書,卻被紀晏書反手一巴掌打回去。

新郎官捂著臉,惱羞成怒,“你……”

門外的人聽到屋內的爭吵聲,忙推門進來。

紀晏書急忙跑到餘媽媽身後,怒聲指著新郎官,“餘媽媽,他,他不是新郎官,他是冒充的。”

餘媽媽一時摸不著頭腦。

“晏姐兒,你說什麼呢,新郎官怎麼不是新郎官呢?”

紀晏書拉住餘媽媽的衣袖急聲道,“餘媽媽,我識得新郎的聲音,他與迎親拜堂時的新郎不是同一人。”

男子的半張臉換上慍怒,出聲喝斥,“新婦不懂事,忤逆夫君,不許夫君親近,你們做仆人的也不懂規矩嗎?”

說罷,怒擲手中的酒壺和酒杯,酒壺碎裂的響聲嚇了眾人一跳。

紀晏書轉向陪嫁過來的阿蕊,手抖聲顫。

“阿蕊,你要信我,這個人不是李持安。”

阿蕊反握住自家小娘子的手,小娘子辨聲識人的功夫很厲害,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小娘子說他不是新姑爺就不是新姑爺。

“你的身量比我家姑爺矮,聲音還比我家姑爺難聽。”

“說,你到底是誰?”阿蕊昂首質問,伸出的半隻腳忙又收回來,不止小娘子怕,她也怕呀。

餘媽媽忙將紀晏書與阿蕊護在身後,叉腰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我家姑爺呢?”

“紀家是詩書孔孟之家,便是這麼教育宅中下人的?”

新郎官玩味地一笑,走兩步到室中圓桌旁的圓凳坐下,蹺起二郎腿。

“教養的新婦不遵婦道,違逆夫君,管教的下人粗鄙,以下犯上,欺侮主君。”

紀晏書眸子暗中轉向另外一個陪嫁侍女阿蓮,小指拉著阿蕊的袖子示意,才將目光放在那個吊兒郎當的假夫君身上。

“放你娘的狗屁。”餘媽媽開口大聲罵。

“你李家這般欺負我家小娘子,還有臉說我家小娘子不遵婦道,違逆夫君,說我紀家的下人粗鄙不堪……”

新郎官被激得惱怒,起身就罵,“粗魯……”

臟話還沒罵完,後腦勺“乓”的一聲響,一陣暈眩感襲來。

“天黑了——”

新郎官踉蹌倒地,剛感知到後腦勺的疼痛,脖子就被一條紅綢纏住,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紀晏書一把扯下餘媽媽腰上的紅綢,跑到新郎官的後頭,一腳踩住撲騰亂舞的腳,三兩下捆住,打了個死結。

紀晏書輕聲提醒,“阿蕊,彆把人勒死了。”

“放心小娘子,我勒人勒不死,就是讓他多哭幾滴眼淚出來罷了。”

阿蕊將紅綢向上一勒,趴在地上的新郎官一陣掙紮。

阿蓮反應很快,用花瓶砸人後,忙把新郎官扯勒脖子紅綢的兩隻手掰下來,兩隻腳踩住。

新郎官疼得驚呼,“疼,疼!”

見新郎官痛苦地難以喘息,阿蕊將紅綢一鬆,團成一團,一把扯下新郎的醜麵具,將布團粗魯地塞進他嘴裡。

新郎官氣還沒喘勻,紀晏書就拿著麻繩朝他走來,眉眼笑盈盈的,十分煞人。

將假新郎五花大綁後,紀晏書舉燭看清了假新郎的廬山真麵目。

十八九歲的年紀,頭發弄得亂糟糟的,要不是被繩索縛住,這副狼狽樣收拾乾淨還真有幾分風華正茂的樣子。

紀晏書半蹲下,很有禮貌地詢問,“假夫君,你叫什麼名字?多大的年紀?”

“唔~唔~”少年說不出來話。

她溫和地哦了一聲,微笑著說,“我樂過頭了,竟忘了假夫君你被塞著嘴說不了話。”

她伸手拔掉布團,那少年尖叫出聲來,“大父,救命——”

“啪!啪!”

脆生生的兩記響聲十分越耳,紀晏書的巴掌扇在少年的臉上,“還叫嗎?”

少年淚眼婆娑,吸著鼻子,搖頭表示不叫了。

“回答我的問題,答得好了便放你出去。”

少年鄭重點頭。

“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少年抽泣道,“我叫洪霄,一十八歲。”

紀晏書平淡地說:“哦,黃毛小子也想學人家娶一個像姐姐這般如花似玉的渾家麼?”

她將布團塞回少年的口中,自認為看向少年的眼神極其友善。

“接下來的問題,你如實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不費你什麼力氣。”

少年略一踟躕,而後點頭。

笑麵虎打起巴掌來太疼了!

“迎親拜堂的是李持安本人麼?小郎君。”她問。

少年剛想搖頭,想到這女人打他太可怕了,立馬點頭。

“李持安不想娶姐姐?”

少年重重點頭。

紀晏書的聲音很輕,看不出什麼有不喜。

“所以李持安在拜完堂後,用你來李代桃僵,替他洞房,目的是想羞辱姐姐是不是?”

餘媽媽等人一驚。

要是小娘子沒發現新姑爺是假新郎,等生米煮成熟飯,這要小娘子如何自處?

紀晏書沉靜如水的眸中終是生起了幾絲波瀾。

男人們不愛護看重女子本身,而是看重她們裙底下的冰清玉潔。

沒了這份純潔無瑕,世人的一言一語對這些女子而言,是桎梏,是利刃,是不見天日中的生不如死。

李持安……無恥之尤!

阿蕊扶起紀晏書,擔憂道:“小娘子……”

“沒事,”紀晏書斂去眸中的慍怒,“走,我們去正堂。”

“去正堂?”

“這件事總要解決,欺人可以,但不能容忍他們欺負女人!”

腳剛踏出房門,紀晏書便轉回來,朝著地上的洪霄,啪啪的又是兩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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