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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他的娘子像棠溪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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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及時察覺到棠溪昭,他沒有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也是他因一時仁善,讓棠溪昭在紀晏書與夏司使的謀劃中逃脫。

一念之仁,害得兄弟們喪命,所有的責任都在他!

李持安略過紀晏書,轉身走向庭內。

紀晏書厚著臉皮跟上,在燈火中,見到李持安腰間掛了白。

這是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披麻戴孝。

李持安在石凳坐下,長劍橫在石桌上。

紀晏書走到李持安麵前停下:“李副使,我知您忙,您放心,我不會拿我的小事煩擾您的。”

將食盒放在石桌上,見飯冷了,麵坨了,菜也冷了,隻有那盅湯還是溫熱的,端出來小心放在他麵前。

紀晏書遞出勺子:“湯還行,您要不賞個臉?”

李持安手很順地拿過遞來的勺子,打開盅蓋,垂目喝了兩口。

“新法鵪子羹?”

“是,是新法鵪子羹。”紀晏書道,“您放心,鵪鶉肉我醃製過了,不會有腥味的,裡頭放了香菇、筍片,沒給您放胡蘿卜。”

李持安又喝了幾口,便將勺子放到湯盅裡,“葛家的事順利嗎?”

紀晏書剛想坐下,冷不防聽到李持安這話,忙得站直身體。

紀晏書回道:“順利,有您運籌帷幄,我隻動動嘴皮,胡縣令就把葛大娘夫婦送進地牢了。葛大娘一念勇猛,晚年就在牢裡享清淨之福。”

“你給安了什麼罪名?”

紀晏書猶豫一會,輕聲道:“下毒謀害朝廷命官,起歹心販賣官眷。”

李持安眸色有微瀾,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紀晏書。

葛家老夫婦有歹心不假,未必就是用曼陀羅花想殺死他,可給人家安上這個罪名……

真的太狠心了!

紀晏書,可以善良到幫助羨娘脫離險境,可也心狠到置人於死地。

他的娘子,很像棠溪昭!

從本質上說,他們是同一種人!

這個想法讓李持安覺得很離譜。

“你會是他嗎?”

紀晏書一愣:“誰、誰?”

李持安淡聲道:“棠溪昭。”

棠溪昭……李持安是覺得她像棠溪昭嗎?

棠溪昭心狠到可以炸死同伴,她為了結果葛大娘夫婦,可勁把可判死罪的罪名安在他們頭上,李持安是不是也覺得她心太狠了?

放過要害她的人,紀晏書做不到!

紀晏書坐下,轉眸看向李持安。

“你李持安怎麼看我,那你的事,於我無關痛癢。”

紀晏書手伸進食盒,握到那盅升麻湯,突然不想給李持安了。

她想著他,他卻如此看她。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你李持安也管不著。”

李持安垂下眼瞼,眉心緊皺,聲音帶著哽咽,“我怕了,怕有人因我枉送性命。”

李持安是在自責、內疚,他在把一切都歸咎於自己嗎?

看著懊悔、難過的李持安,紀晏書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借他個肩膀哭哭?

估計他不會要的,兩次見他這樣子,都是在無人的情況下。

抱他一下,像哄羨兒那樣哄他?

他更不會要,沒準說她占便宜,汙染他貞操,一掌扇飛到屋頂。

“過來一下,”李持安的聲音輕輕的,“擋個風。”

紀晏書依言起身過去,站在李持安的眼前。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難上了水霧。

他像個孩子似的靠近,腦袋抵她前腹的位置。

她聽到幾聲低低的悲鳴!

李持安他在哭,小小聲的哭,哭聲不敢讓人聽見!

他忍著悲痛,追查棠溪昭的下落,又料理死去兄弟的後事,已經做得比常人好很多了。

二十三歲的李持安,他第一次經曆九個人的離彆。

回京後,還要麵對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失去父親的九個家族,那更不好受!

紀晏書輕撫他的後腦,“哭吧,哭完這一通,就把脆弱捏碎,讓脆弱徹徹底底從你身上抹去。”

李持安歇了低低的啜泣,將紀晏書輕輕推開。

紀晏書看著李持安的眼裡已經沒有半分難過的水霧。

“李持安,你是皇城司副使,本就不該有任何的脆弱、難過、內疚、自責,也更不該有這些弱點。”

她不會安慰人,對李持安這麼說,遠比那些溫言軟語安慰要好得多,也更有效!

李持安滿臉清冷淡漠,似山上雪,側眸看向紀晏書。

“紀娘子,我視你之心,有秀惠溫柔,有謀略,有仁心……也有伐命之斧,鴆毒之杯。”

“如若心藏的仁善多,請你護住這份難能可貴。”

他的聲音冰冷,像是命令一個手下。

紀晏書明顯愣了一下。

話中的意思,林玉漵也向她說過。

她也想做個有赤子之心的人,可她與母親付出的仁善,在五年前的一日,變成了燒死她們的火炬。

李持安沒有像她一樣經曆過真正的絕望,極致的痛苦。

仁善,她或許會有,不需要的時候,一樣可以毫不吝惜地拋諸腦後。

她口中道:“好。若有一天,我到了懸崖之上,不能迷途知返,還望李副使幫我懸崖勒馬,改邪歸正。”

李持安沉吟不語,收回眸光,起身看向彆處。

紀晏書見他這樣子,就知他接下來是要趕客了。

也罷,反正她也不樂意和李持安多待,將李持安隻喝了幾口的那盅新法鵪子羹收拾進食盒裡。

又拿出食盒的那盅湯藥,放在石桌上,合上食盒蓋子,手提好食盒。

“曼陀羅花是有毒的,你體內有餘毒,桌上的是升麻湯,可以解毒的。”

話落下,紀晏書轉身離開。

李持安望著向外走的背影,心裡竟然覺得有些苦澀。

他這麼肆意直言,她聽了會不會生氣?

可她像藏在暗處火藥,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聲如震霆,地動屋傾,甚至將人炸得糜碎無餘,防不勝防。

……

李持安並不隻是將調查重點放在城內,城外的各村莊、藥鋪藥店,都派人嚴家查訪,棠溪昭消息倒是不曾有,反而是查出了好幾家放利子錢盤剝百姓的錢莊。

齊廷回來稟道:“頭兒,有疑似棠溪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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