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大多男人骨子裡都有一種憐弱的本質。
和周瑤相比起來,蘇芮的美更具有攻擊性,即便她的話並無什麼錯處,周瑤可憐兮兮的樣一出來,沈赫就當即護在身前。
“瑤妹妹叫你一聲姐姐是敬重你,你倒的還怪上她了,可見素日你在府上裡便也是如此欺她的。”
蘇芮睨了眼沈赫,“你是?”
“吾乃平郡王嫡長子,沈赫。”自報家門的同時沈赫高高揚起下巴,眼睛從上自下的俯視蘇芮,心裡期盼著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會如何巴結自己,會不會自薦枕席?
誰料蘇芮不屑的冷笑一聲,“原來是沈小郡王,怎得,沈小郡王是官拜內府司了嗎?”
內府司是民間戲稱那些愛好伸手進彆人家內宅管事的人,多用於說挑撥是非的長舌婦。
蘇芮竟如此羞辱他,沈赫當下就紅了臉,爭辯道:“我是為瑤妹妹伸張正義,她乃是侯夫人所生,隨著侯夫人一並入的永安侯府,便就是你的繼妹,叫你姐姐本就是無錯的,你仗著侯府嫡女的身份便欺壓於她,過去就不該,如今你何等身份,我也不過是給永安侯府麵子才同你說上兩句。”
聽著沈赫被氣惱得斥蘇芮,周瑤心裡舒快極了,手上卻是輕拉拉他衣袖,小聲可憐的求道:“赫哥哥,你彆這般說姐……表姐,事都過去了。”
“你就是太心軟了才叫人這般欺負。”沈赫蹙眉心疼的輕責。
周瑤細弱蚊蠅的說沒事,眼裡卻是欲語還休的望著沈赫,仿佛在說,有他在呢。
這極大的滿足了沈赫的保護欲,原本因蘇芮到來而放下的心思又活了起來。
“伸張正義?沈小郡王是表妹什麼人,都能管上表妹的家事了?”蘇芮鋒利入刃的聲音再次襲來,割破兩人之間再起的旖旎。
兩人雖然就差一層窗戶紙,可到底是沒有定親的,沈赫亦沒有任何身份立場,更不能當著人就親昵。
隻能尷尬的放下剛剛抬起的手,死撐道:“我…我是看不過你這樣的人欺負她,不知羞恥之人,便是將所有人都想得如你一般齷蹉。”
“沈小郡王如此識禮,那你們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處,也是……”蘇芮另有所指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一圈。“可憐她?”
這點沈赫一時之間找不出冠冕堂皇的詞來解釋。
他們特意來的此地,就沒想過會被蘇芮撞見。
“表姐,你彆如此說赫哥哥,是我,是我不對,是我光想著我種下的那珠荷花開了,邀赫哥哥來此觀荷,在府裡就忘了那些禮數了。”
周瑤爭著把錯攬在自己身上,小小的身子含淚維護,叫沈赫一片心軟。
這才是該娶為正妻的,隻可惜,身份上差了一點。
將沈赫眼裡的惋惜變化和對周瑤的本質欲色看在眼裡,蘇芮往前走道:“我說什麼了,我隻是好奇問問,也好奇這荷花開得多好,叫表妹這般不適也要頂著日頭出來,莫非是已經都好了?”
她的步子很快,美貌於身上的香氣極速靠近,沈赫被完全吸住了視線,忘了要護著周瑤。
而周瑤看著蘇芮銳利的眼眸直盯著自己的麵紗,手也在往前伸,想到她要做什麼,驚得忙往後退。
慌亂之下左腳拌右腳,失重的朝後倒下去。
想要護住自己的麵紗,可什麼東西先一步飛過來,擊中她飄起的麵紗,將其整個帶走了。
“你怎麼能傷……”反應過來的沈赫怪罪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口,看到周瑤滿臉包,似癩蛤蟆一樣惡心的臉當下滯定住了。
方才他就是和這樣一個滿臉膿瘡的人你儂我儂,還險些抱在懷裡?
想著沈赫都覺胃裡翻騰,渾身都臟了。
“我都沒碰呢,怎麼就是我傷的了,沈小郡王未免太護妻……”
蘇芮妻字的音才發出來,沈赫就忙打斷道:“我沒說什麼,母親還等著我一道回府,改日再來拜訪。”
沈赫幾乎是逃的。
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蛤蟆精給纏上。
望著那對自己避如瘟疫的背影,周瑤此刻真正的眼淚才漱漱落下,轉過頭,看著蘇芮質問:“姐姐為何要這般害我!”
“我害你什麼了?你為何如此,你比我清楚才對啊。”蘇芮俯下身,壓迫十足的盯著周瑤。“現在就你我二人,何必裝呢?”
周瑤眼底閃過慌亂,嘴上卻依舊裝道:“我不知道姐姐說的是何意。”
蘇芮從未想過她會承認什麼,深笑道:“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蘇芮直起身領著喜兒離開,守在遠處的紅秀跑過來正好和蘇芮打了一個照麵,是生麵孔。
她記得,周瑤身邊以前不是這個丫鬟。
小聲的又交代了喜兒兩句。
而周瑤依舊坐在地上,蘇芮方才的來日方長四個字讓她心生慌亂。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會放過她嗎?
所以她今日是故意來壞她的事的?
以後也會如今日一樣,破壞,阻攔她的一切?
她憑什麼!
想到剛剛沈赫看到自己的臉立即劃清關係逃跑的樣,周瑤氣得雙手緊握,指甲都刺進了肉裡也不解恨。
她要蘇芮死!
據說那日平郡王妃和沈赫午膳都沒用就走了,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的侯夫人鬨了一個沒臉,周瑤關在房裡哭了幾日。
一並回來的還有另外兩個消息。
一個是周瑤原本身邊的那個丫鬟在三年前因病死了,另一個是在外瀟灑的蘇燁得知了周瑤被毀容的消息,正快馬往回趕。
看著自己這沒有木門,大大敞開的院門,蘇芮皺眉吩咐:“去舀兩桶糞水來。”
喜兒不明的看著蘇芮,在判定屬不屬於她做丫鬟的範圍。
蘇芮無奈,指著已經種下小苗的菜地解釋一句,“施肥。”
得此,喜兒才挑上旁邊的木桶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