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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總能找到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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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蔞滿滿當當,沉甸甸的,拎在手裡有分量。

林江挨個把東西拿出來,在床鋪上擺開。

他先是用觀術看了一遍,確定這些東西上方都沒有黑紅惡炁,才開始逐一觀看。

首先是一些金銀細軟,不算太多,三兩左右的碎銀子,兩吊銅錢,一小塊金子,大概有一兩。

這些東西應該是方便走江湖攜帶的。

其次就是一些瓶瓶罐罐,每個上麵都貼了標簽,一眼掃過去,有一些是病灶,有一些則是藥物。

藥物則是針對每種病症做的,溫症有專門治療溫症的藥,風寒有專門治療風寒的藥。

把瓶子放在手中,檢查了一下,發現臘封的很好,不用擔心泄露出來。

病藥一體,哪怕是這個放出瘟疫的賊人,恐怕治病救人的手段也不會太低。

隻可惜,有些人走到了歧路上。

幾個裝著疾病的瓶子林江好生生放著,打算明天白天清理一下,隨後便開始繼續翻找書簍,看看裡麵還有什麼彆的東西。

翻到了最後,下麵則是好幾冊子書。

將其拿出來一看,發現有兩本書歌詩經,一本“點香雅傳”,一本“小娘子踏歌”。

還有一本“齊四姓藥病術”。

書歌詩經沒什麼值得太多說的,裡麵儘是些酸臭味的文字,詩詞歌賦良莠不齊,有些好的詩詞能和林江前世那些文豪所創造所比較,還有一部分不太行的完全就是口水打油詩。

點香雅傳和小娘子踏歌剛翻了兩頁,就感覺不能再翻下去了。

這裡麵的用詞造句都挺講究,場景也挺講究,無外乎就是什麼廂房、後院、秋千,人物參演也是精妙,男女、女男、女女男、男男女……

隨身帶著這些書,這書童可沒看上去那麼正經啊。

至於最後一本“齊四姓藥病術”,薄薄的。

上麵的文字漂亮,整本冊子很新,應當是撰抄出來的。

翻開一看,裡麵就抄了幾頁,東西並不全麵。

其中主要講的就是三小寶罌粟這一篇章。

按照這本書上的記載,三小寶罌粟是一種極其稀少的藥材,上方沾染著一種特殊疾病,染病者額頭生紅。

但實際上,所謂病症乃是三小寶罌粟的繁衍手段,是一種特殊的花粉症。

除去影響擁有血肉之身的生物外,有靈性的物件也會被三小寶罌粟紮根,最終吞噬殆儘。

所謂三小寶,指的就是“血、肉、靈”三寶。

林江繼續往下翻頁,在“藥病術”的後半夜找到了三小寶罌粟的藥用之術。

如若能處理好三小寶罌粟的花粉,當其用特殊手段配置,可製出至少三種靈藥。

皮開肉綻可生肉,內血不足可回血,靈性有損可回靈。

屬於稀世珍寶。

而罌粟所帶來的病症,據這本書所說,有且隻有一種治療方式。

要麼靠身體素質硬抗,一般十二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人大病一場後尚且能活,要麼就是喝下特殊的蜜蜂采摘出來的花蜜。

所以,自己爺爺用普通藥物就調製出來了治病之藥……

嘶。

老爺子也是厲害啊!

合上書本,林江微微皺起眉頭。

這罌粟大概率是點星之人培養出來的。

那點星者即是修行病灶,手中定然不止這一種法門。

就是不知道這人在哪。

以及……

如若是這人養了其他花草植物,自己能不能吃了呢?

……

茂密的林間,坤道和年輕書生喝了最後一杯酒。

放下酒杯後,坤道擺手:

“先不喝了,你接下來要去哪?”

“去見個閨秀小姐。”書生歎道:“她從我這借走了個書童,本來說用完就還,結果我那書童癡執了她,不願給我盞燈,跑過去當仆從的,結果還死了。”

“你這次是去興師問罪的?”

“那可是我的至親好友!”書生瞪眼睛:“得加錢!”

“至親好友確實得加錢,要不然多心疼啊!”坤道深表讚同。

“你跟著來嗎?”書生問。

“我該走了。”

“這麼急啊。”

“不了,我師兄往北走,和一個我留下的暗手鬥上了,我得去瞧瞧。”

“那你小心點。”

“這話我還給你。”坤道站起了身來:“你悠著點,找人興師問罪,小心被殺了。”

一揮袖袍,便是消失不見。

似是已經走了許久。

隻剩下書生一人。

他收拾好杯具,起身向林間深處行

前行片刻,穿過樹林,一片平原豁然眼前,月華如練,皎潔傾灑。

書生舉目望去,但見曠野之中立著一座小屋,四周繁花似錦,簇擁環抱。

哪怕是在這盈月映下之時,四周花朵仍可奪人眼目,千百異卉鋪陳如織,連綿極遠。

唯餘一條小徑蜿蜒其間,直指屋內那盞未熄的燈火,

這些花漂亮,可書生卻不打算碰。

有些是藥,有些是病,他分辨不出來,碰錯了便是一身病。

前朝齊國手段一如此。

欣賞了一會花,書生忽然聽到遠處房屋當中傳來了細碎哭聲。

側目看去,才發現房門口處有一女子斜挎著花籃,蹲著哭。

她生的漂亮,麵容柔和,唇卻彆樣的紅,此刻像是沒注意到書生,隻是盯著花園裡的花。

書生見了女人,跨步走了上去。

“薑小姐。”

聽到旁人的聲音,可把這薑小姐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跌,側坐在了地上,手中的花都快散出去。

“啊……是你…你怎麼忽然來這裡了,那個…要喝茶嗎?”

等看清楚來者的樣貌之後,薑小姐才稍微緩了口氣。

可她說話還是結結巴巴的,垂著頭,根本不敢看書生。

書生沒敢碰這姑娘,隻是同樣蹲下,笑著道:

“薑小姐,我借你的那個書童死了,他從小就一直跟著我,幫我掌燈,陪我伴讀,我對他可是非常親近的,他現在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我彆提多難受。”

說到這裡,書生竟是流下眼淚,他用手指擦掉,可眼淚還是嘩嘩的流。

聽了書生這話,薑小姐眼神也是失落了下來,竟也是開始撲通撲通的流眼淚。

“我也丟了件貴重的東西,我花了許多精力養了一朵罌粟,它好漂亮好漂亮的,你那童子說是想要借出去,能立個大功勞,我就借出去了,我每日晚上還能和它聊聊天,聽聽它說外麵的風景,可是它不見了,它被個壞人吃了,一點都不剩。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弄來的。”

兩人就這麼對坐著哭,越哭越凶。

那女子的眼淚落到了地麵上,沒入土地之後,轉眼之間便有嫩芽,順著土壤之下攀上。

長出了一朵含苞的花。

“我的書童和你的花都好像是被趙老頭除掉的。”

“又好像不是,趙先生沒有吃花的習慣。”

“那裡也許還有彆人。”

“誰殺了我的書童,他手上沾血。”

“誰吃了我的花,他嘴角留香。”

“總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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