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江家的水果真的有那麼神奇嗎？會不會是大家心理作用，覺得吃了就有效果？”
她一向不愛吃水果，自然也沒有嘗過江家的水果，便對這次的議題持保留態度。
采購員李珍珍聞言，立刻接話：“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水果就是水果，又不是什麼補藥，怎麼可能防流感？說不定是江家為了營銷搞出來的噱頭。”
她語氣略帶不屑，顯然對這個提議並不認同。
說完還不忘記瞥了眼黃錦怡。
黃錦怡剛想出言反駁，就被院長薑麗截走了話頭。
就聽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倒覺得不完全是心理作用。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家婆婆的狀況，這段時間我家一直有買江家的水果和蔬菜，堅持吃下來，我婆婆的身體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的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其他老師也紛紛附和：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以前下班累得不行，睡一覺還是渾身酸痛，最近感覺恢複得特彆快。”
“我也是！以前熬夜備課第二天肯定沒精神，現在居然能撐得住。”
黃錦怡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說來也奇怪，我這段時間皮膚狀態好了不少，以前蠟黃蠟黃的，但是現在很多人說我皮膚透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吃江家水果的關係。”
林蘭一聽，驚訝地睜大眼睛：“哎？我還以為你換了什麼貴婦護膚品呢！原來是因為水果？”
黃錦怡自嘲道：“你覺得我買的起貴婦護膚品嗎？”
話題一下子從采購轉向了護膚，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幾位女老師興致勃勃地討論起美容養顏的心得。
薑麗敏見狀，輕輕敲了敲桌麵，把話題拉回正軌：“好了，護膚的事咱們私下再聊。現在的問題是 —— 大家是否同意采購江家水果作為孩子們的餐後水果？同意的請舉手。”
幾乎所有人都舉起了手，唯獨李珍珍雙臂抱胸，一動不動。
她皺著眉頭，語氣堅決：“再好的水果也隻是水果，不可能有什麼神奇功效。而且江家的水果 40 塊錢一斤，遠超我們的餐費標準。如果額外收費，家長會不會投訴我們亂收費？如果不額外收，幼兒園就得貼錢，這筆支出誰來承擔？”
會議室一時安靜下來。
大家都心知肚明 —— 幼兒園目前的食材供應由李珍珍婆家的公司負責。
如果替換供應商，哪怕隻是水果這一項，也會影響她婆家的利益。
薑麗敏直視李珍珍，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餐費標準的問題，我會和家委會協商，不需要你擔心。這次更換水果是家委會提出的，而且得到了全體家長的支持。大家彆忘了，家委會有權對幼兒園的食材進行監督和建議。”
李珍珍臉色微變，但終究沒再反駁。
“好，既然多數人同意，那就這麼定了。” 薑麗敏一錘定音，對李珍珍說道：“采購的事就交給你了，儘快和江家對接，爭取下周讓孩子們吃上他們的水果。”
李珍珍勉強點頭：“…… 好，我會去聯係。”
但她的語氣裡明顯帶著不情願。
……
下班後，李珍珍一回到家，臉色陰沉。
她的丈夫劉強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李珍珍把幼兒園決定更換水果供應商的事說了出來，公婆一聽，立刻變了臉色。
“什麼？換掉我們家的水果？” 婆婆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們每次給幼兒園送的都是最新鮮、最好的貨，他們憑什麼說換就換？”
“就是！” 公公也怒道，“這些年幼兒園的食材都是我們家供應的，現在突然換掉，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劉強冷笑一聲：“肯定是那個江家搞的鬼，說不定背後給了園長什麼好處。”
李珍珍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家長們都認定了江家的水果好，園長也同意了，我能怎麼辦？”
婆婆眯了眯眼睛，壓低聲音道：“珍珍啊，既然他們要換，那就讓他們換不成。”
李珍珍一愣：“媽，你的意思是……？”
“江家的水果不是供不應求嗎？” 婆婆陰惻惻地笑了，“你跟江家談的時候，就這麼說……”
……
第二天，李珍珍按照園長的要求撥通了江家菜籃子的電話。
電話那頭，江霏霏熱情地接聽：“您好，這裡是江家菜籃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李珍珍語氣冷淡：“我是藍天幼兒園的采購員，聽說你們家的水果不錯，我們園長想采購一批作為孩子們的餐後水果。”
江霏霏一聽是幼兒園，立刻認真起來：“好的，我們很樂意為孩子們提供新鮮水果！請問您需要什麼品種？數量多少？”
李珍珍慢條斯理地提出要求：“我們每天需要三個不同品種的水果，每個品種 200 斤。而且還必須保證 ——”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嚴厲，“每一個水果都必須完美無瑕，不能有一點磕碰、斑點，甚至大小都要一致。如果發現一個壞果，整批貨我們都要退換。”
江霏霏一愣：“這…… 水果是天然生長的，難免會有個體差異，我們儘量挑選最好的，但完全無瑕疵可能……”
李珍珍打斷她：“孩子們吃的，當然要最好的。還有，價格方麵 ——” 她冷笑一聲，“市場價 40 一斤太貴了，我們長期采購，最多 20 一斤。”
江霏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是來跟我們訂購水果的，而不是來找茬的？”
李珍珍咄咄逼人：“怎麼，給孩子們吃的東西，你們還要賺黑心錢嗎？”
江霏霏氣得聲音都發抖：“抱歉，我們家水果品質一般，實在滿足不了你的高標準要求，所以還是請您另找他家吧。”
李珍珍冷哼一聲：“行，那就算了，看來你們也沒誠意。”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
江霏霏氣得把手機往桌上一拍：“這什麼人啊！擺明了刁難我們！”
正好江晚檸走過來，見狀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