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看起來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她越是不計較,越能得到沈清領的愧疚和憐惜。
倔強小白花演久了男人是會厭煩的。
他們的耐心向來有限。
江妤凝這樣一說,沈清翎便說道:“不管怎麼說,反正是我虧欠了你,不如這樣吧,我許你三個心願。”
江妤凝眼睛微微睜大。長著這樣一張臉對女人說這種話,搞什麼啊演偶像劇嗎
但作為女人確實很難抵擋。
還好她隻是個騙子,但凡換個正常的女人這會兒隻怕早就淪陷了。
江妤凝隻是稍稍怔了一下就恢複了理智。
江妤凝歪了歪頭開玩笑道:“你是阿拉丁神燈嗎?”
見江妤凝跟他開起了玩笑,沈清翎的態度也放鬆了幾分。
“阿拉丁神燈是為阿拉丁實現心願的,我隻為你一個人實現心願,這樣說來我應該叫小雨神燈。”
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轉瞬即逝。
沈清翎這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原來他並不是毫無情致的人。
江妤凝彎了彎眼睛道:“那我以後叫你神燈大人。”
沈清翎輕輕挑了一下眉,並沒有拒絕。
“你喜歡的話就這樣喊也沒關係。”
看來沈清翎因為愧疚對她是有幾分縱容的。
“那不管我許什麼心願都可以嗎,萬一是你實現不了的心願要怎麼辦?”
“那就等到你有下一個心願出現。”
“那要是一輩子都完成不了呢?”
她帶著笑容故意開玩笑。
彼此都知道這是玩笑。
但沈清翎卻說
“那我就一輩子任你差遣了,直到為你完成三個心願為止。”
江妤凝呼吸一窒,看著這雙認真的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陽光斜穿過庭院裡枝葉的縫隙,在沈清翎清雋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江妤凝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臉上。
那雙深邃的眼瞳裡,慣常的清冷疏離似乎被某種認真的情緒融化開。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滯了。
江妤凝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向了臉頰,帶來一陣滾燙的灼燒感。
曖昧像藤蔓,在陽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裡瘋狂滋長。
江妤凝的呼吸在那一窒之後,變得有些紊亂。
她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睛攫住。
那雙眼睛此刻不再冰冷無情,反而像融化的星辰,清晰地映著她小小的、帶著驚愕的倒影。
那裡麵沒有戲謔,沒有算計,隻有一種沉甸甸的、幾乎要將人溺斃的認真。
拉扯開始了。
“一輩子這種承諾可不能隨便說”
她試圖找回剛才開玩笑的輕鬆語氣,卻發現喉嚨乾澀,那點強裝的鎮定在他專注的凝視下脆弱得不堪一擊。
陽光落在他價值不菲的襯衫肩頭,也落在他袖口那點被孩子弄上的、尚未完全乾涸的糖漬上。
此刻這點格格不入的痕跡,竟奇異地軟化了他身上那種清冷淡漠的感覺,讓他這份“任你差遣”的承諾,顯得不那麼像空中樓閣,反而帶上了一種令人心悸的真實感。
“我不是隨便說的,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你許下三個心願,我一定會為你實現。”
他站在那裡,像一座清冷孤高的雪山,卻主動向她敞開了通往山頂的唯一小徑,承諾予取予求。
這份矛盾帶來的衝擊,讓江妤凝的心防,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因他本人而非任務,產生了一點動搖和裂痕。
裴序之:“我靠這麼牛,學到了。”
衛瀾:“沒想到做個任務還能學到撩妹技巧呢。”
阿音:“首先你要有這張臉,其次你要有人家這樣的實力,也不是誰說這種話都有殺傷力的。”
衛瀾:“沈清翎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麼這麼會啊。”
裴序之:“這是天賦,不是咱們這種人後天努力就能追趕上的。”
衛瀾揉了揉自己胸口還在隱隱作痛的傷:“難道他的武學也是天賦?怎麼能有人處處都強,簡直讓人嫉妒死了。”
阿音:“我都有點擔心妤凝了,這樣下去她真的不會心動嗎?我怎麼感覺沈清翎在反向攻略妤凝呢。”
裴序之自信道:“怎麼可能,我承認沈清翎很強,但是凝姐的心最硬了,那些男人跪著求她的時候都沒見她心軟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沈清翎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了之前她掉落的手鏈。
“你的手鏈被我撿到了,忘了還給你。”
少女詫異地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什麼時候掉的,我都沒有發現”
“在你起身接電話的時候。”
沈清翎將手鏈還給了她。
江妤凝拿起手鏈一看,有些懊惱地喃喃道:“難怪會掉,原來是壞了”
沈清翎垂下眼道:“我看看。”
他拿過手鏈看了看,其實隻是其中一個小環鬆掉了。
他三兩下就將那小環擰緊了。
“試試大小,我不確定它還是不是之前的大小,如果擰太緊了我就鬆一鬆。”
沈清翎垂眸,目光落在她遞出的纖細手腕上。
他修長的手指執起她纖細漂亮的手,指腹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腕側皮膚上留下微涼的、轉瞬即逝的觸感。
驟然貼近的溫度讓江妤凝屏住了呼吸。
她視線落在他修長的手上。
這個人怎麼連手也這樣好看
少年的指節分明,動作十分利落,不帶絲毫曖昧旖旎的感覺。
他微微傾身,並非刻意的親近,隻是為了看清那細微的搭扣。
當沈清翎俯身靠近時,江妤凝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像初雪融化後的鬆林,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將她包裹。
沈清翎俯身的動作讓他挺拔的身姿略微前傾,形成一道優雅而略顯疏離的弧線,陽光勾勒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頜與鼻梁,更添幾分清寒的雕塑感。
他專注地盯著那鬆脫的小環,長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靜的陰影。
江妤凝屏住了呼吸,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她再次不受控製地被這張臉吸引了。
她怎麼感覺正在被攻略的人好像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