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即便宿主再捏一個也不會是完全相同的靈魂。”
“我知道了。”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傀儡沈清翎對她保留了些許溫情。
他打算留下她。
其實他也不需要那麼多傀儡,一個足以。
他還是更喜歡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太多的傀儡會讓他覺得無趣。
如果這個傀儡能從現在陪伴他到死亡,也許他不會孤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柒是他第一個可以完全不用顧忌,可以徹底敞開心扉對待的人。
在她麵前他可以做真實的自己。
沈清翎不經意間看了她一眼,沈柒正垂著眼裝作聽課的樣子。
但沈清翎覺得她肯定不會在聽課,應該是在為他那句話擔憂。
隻能說這兩個人也真是了解彼此。
沈柒也並不知道沈清翎在想什麼。
她的確在為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擔憂。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沈清翎將她視作唯一且不會銷毀的傀儡呢?
得到他的真心和愛?
算了,這個比較難。
至少短時間內做不到。
她需要和他建立更深的情感鏈接才有可能得到幾分真切的情感。
一味地順從聽話沒有用,不然就會變成他身邊那位,成為一條對他搖尾巴的小狗。
她才不要做什麼小狗。
她要做他身邊獨一無二的存在。
現在的自己在他眼中隻是一個傀儡,一個工具。
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那就是他現在對自己還有幾分新鮮感。
他對自己的存在應該是滿意的,不然他不會給自己設置這麼好的背景。
這樣一想沈柒忽然覺得他也許不會真的銷毀她。
她身上具有某種唯一不可替代的特質。
沈清翎將她視為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大部分人都不會討厭自己,沈清翎這樣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這樣說來,他放棄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沈柒稍稍安心了一些。
看來是自己第一次見麵沒有掌握好分寸,他故意在嚇唬她。
她看了沈清翎一眼。
果然一樣的惡趣味。
兩人心照不宣地猜到了彼此心裡的小九九。
之後的時間裡兩人就開始正常上課聽課了。
桑隱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之前不是還在聊天,忽然就一起看教授去了。
好奇怪的兩個人。
但是也好同頻。
桑隱像條受傷的小狗一樣垂下眼,用筆尖在眼前的紙上戳了戳。
好難過啊
這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顆糖果。
桑隱以為是沈清翎哄她的,她高興地抬眼看過去,結果卻看到沈柒對她笑了笑。
怎麼是她
沈柒在紙上寫下字遞到了她手邊。
桑隱打開紙條看了看。
“剛才說話有點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這顆糖當作我的賠罪禮可以嗎?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桑隱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當然,這裡指的是同性之間。
比如林星眠這種天真柔軟的女孩子她就完全討厭不起來,也願意和她做朋友。
此時看著沈柒遞過來的紙,她眼神一瞬間變得糾結起來。
什麼呀
乾嘛忽然跟她道歉
不是要搶奪沈清翎嗎?這麼友好她怎麼好意思拉攏彆人對付她呢。
桑隱其實是個格外講規則的人,就像她殺人一樣,沒有突破底線達到她認為必殺的線上,她是不會動手的。
沈柒這個人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她唯一的錯是她太優秀了。
桑隱有一瞬間的自卑。
她沒有回複沈柒的話,她抗拒一點她就會離她遠一點。
下課鈴聲打響後沈柒沒有第一時間和沈清翎搭話。
她要先搞定沈清翎身邊這條小狗才行。
有些事有些話沈清翎作為男性不能說也不好說。
但是沈柒不一樣,她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有些話題是男人無法探聽參與的。
桑隱為什麼會成為殺手,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她堅守的執念和信仰究竟從何而來,這些都是謎。
沈清翎明麵上是不知道她的殺手身份的,所以這些都是沈清翎無從探知的。
而且沈清翎的人設是對她忽遠忽近,他不可能從高台上走下來探知她的內心。
這些都可以由她來了解。
她想了解她過去的傷痛,想知道她的過往,想探聽她的心傷。
沈柒對女人有種天然的包容,隻要不觸碰到她的底線,她對女人都可以很溫柔,這一點和她對男人的態度不太一樣。
讓女人難過的事她做不到。
她坐到了桑隱身邊問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她湊近後桑隱聞到了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
看著這雙和沈清翎相似的眼睛,桑隱搖了搖頭:“沒有,你也沒有說什麼。”
沈柒對她伸出了手:“那就好,那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吧,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其它人看到她出現在沈清翎身邊大部分都是攻擊性拉滿的。
沈柒這個人卻不一樣。
桑隱看著她真誠的眼睛,想起了某個人。
她心弦猛地被人拉扯住,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她垂下眼道:“我不是班裡的同學,我是沈清翎的表妹。”
沈柒笑了笑:“表妹也有名字的呀,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桑隱眼神慌亂了一瞬,這個人怎麼回事,忽然接近她是想做什麼?另辟蹊徑好接近了解沈清翎嗎?
桑隱沒說話,沈柒也沒有逼她,反倒說道:“表妹,我中午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吃飯嗎?我對江大還不太熟悉。”
桑隱習慣性地看向沈清翎,在問他的意見。
沈清翎淡聲道:“小隱自己決定就好了,你說可以就可以,你不想的話就拒絕。”
兩個人前後夾擊,桑隱直接暈乎乎了。
沈清翎這一次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讓她自己做決定,那他也沒有對沈柒有多特彆。
桑隱還沒答應,沈柒繼續道:“原來你叫小隱,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桑隱拒絕:“不行,隻有哥哥可以這樣叫我。”
沈柒微微挑眉,看來還是個傲嬌小狗。
她點了點頭:“那我叫你阿隱。”
自從那一年以後她再也沒有和女人這樣親近過,她抿了抿唇道:“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