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的生產算是比較順利,隻是畢竟生的是雙胎,也是受了大罪了。
她被霍靜怡從產房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隻眼珠子能轉,一句話都不想說。
霍征忙把孩子交給李秀芬,過去在她戴著月子帽的頭上摸了摸,壓抑著滿腔情緒、滿眼感激和心疼:
“珠珠,辛苦你了。”
白珍珠隻是扯了扯嘴唇笑了一下,眼神溫柔。
生完孩子出來看到這麼多人都守著她,她心裡很滿足。
當年生朔朔的時候也是,娘家人都在。
霍靜怡在霍征肩上拍了一巴掌:
“先回病房,這走廊有風。”
“姑,我來推。”霍征接過推床,跟白成祥和白靜思一起把床推去了病房。
不大的病房全是人,霍靜怡說產婦需要好好休息,時間也不早了,讓大家都回。
於是白家人就先回了,等明天再過來。
霍征忙對幾個嫂子道:
“大嫂二嫂三嫂你們家裡都有孩子,彆來了,回頭珠珠出院了,你們帶著孩子去家裡,我們也好招待一些。”
李秀芬覺得女婿說的對,就道:
“珍珠很快就出院了,你們彆來,而且兩個娃娃剛出生,還小,人多了吵的很。”
這醫院也不用留太多人,李秀芬想留下來跟霍征一起陪床,被祁韻竹拒絕了。
“照顧珠珠和孩子是我們的責任,親家母你回去休息,或者你明天再過來。”
李秀芬也就不再堅持,打算明天上午燉一些魚湯過來。
白珍珠剛生產,不好吃太葷,清淡的鯽魚湯還是可以的,還能下奶。
白家人很快就全走了,霍震聲和霍華英見白珍珠確實太累了也沒有久待。
他們前腳走,白珍珠後腳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祁韻竹幫她把被子捏好,輕輕歎了口氣:
“生了就好了,可算不用再受罪了。”
霍征也在邊上眼巴巴地看著白珍珠:
“她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這孕晚期白珍珠真是沒睡一個踏實覺,那麼纖細的身子卻孕育了兩個小生命,這也太偉大了。
又看看另一張床上並排躺著的一對兒龍鳳胎,霍征滿眼柔情。
說是能睡個好覺,結果到十一點多,妹妹醒了,扯著嗓子哭的不行。
妹妹一哭,哥哥被吵醒,嘴巴撇了撇,也跟著哇哇哭了起來。
霍征和祁韻竹一起醒了,趕緊每人抱一個。
祁韻竹一邊解繈褓一邊叮囑霍征:
“看看是不是尿了。”
霍征這個新手爸爸手忙腳亂地解開繈褓,再伸手一摸:
“是尿了。”
於是就略微有些生疏地給妹妹換了尿布。
這換尿布的技能可是他專門跟白靜思學的,隻不過是第一次實踐,所以有些生疏。
哥哥沒尿,但是兩個孩子還在哭。
霍征說:“應該是餓了。”
白珍珠也被吵醒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祁韻竹趕緊攔住:
“珠珠你彆動,我們把孩子抱過去。”
白珍珠就讓霍征把孩子給她,又讓他兌了熱水過來,她用熱毛巾把身子擦洗乾淨,這才側躺著給孩子分彆喂了第一口母乳。
母乳非常有限,白珍珠當年生朔朔奶就少,隻夠朔朔吃。
這二胎奶水也不多,兩個孩子估計就隻嘗了個味。
後麵還是奶奶和爸爸抱著,用奶瓶才吃飽。
吃飽了,哥哥拉了,霍征和祁韻竹又給孩子洗屁屁換尿布。
兩個小家夥很快又睡著了,霍征就去洗奶瓶洗尿布。
他兒子拉臭臭的尿布他也不嫌棄,都洗的乾乾淨淨的。
家裡專門請了兩個照顧孩子的保姆,明天就到了,後麵他就是想給兒子女兒洗尿布估計都沒機會了。
洗完尿布回來,祁韻竹正好扶著白珍珠要下床。
霍征匆匆把手擦乾,忙過去把人接過來。
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老婆會碎了似的。
“要去衛生間?”
白珍珠剛“嗯”了一聲,身子突然就被騰空抱起。
“你乾嘛啊,快放我下來。”
她壓著聲音,生怕吵醒孩子,竟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而且祁韻竹還在呢,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這嬌嬌軟軟的,霍征聽著心直癢癢。
他跟白珍珠認識的時候,兩人都是成熟型的,白珍珠也不是個會撒嬌的人。
這冷不丁嬌了一下,真是要命。
霍征輕輕咳了一聲:
“你不是要去衛生間嗎,我抱你去。”
白珍珠白他一眼:
“我自己能走。”
霍征已經邁開長腿,不由分說把人抱去了衛生間。
兒子媳婦感情好,祁韻竹看得直樂。
病房裡麵就有衛生間,幾步路而已。
白珍珠從洗手間出來,死活都不讓霍征抱了。
兩個寶寶都比較小,又有產科的主任親自給她接生,她生這兩個小家夥雖然挺辛苦的,好在沒有撕裂傷。
而且她身上穿了束腹帶,這是霍靜怡專門讓人從港城帶回來的。
霍靜怡就是想著她懷的雙胎,怕身材不好恢複,這些東西早就幫她準備好了。
甚至還讓人從國外給她帶了好幾罐去妊娠紋緊致皮膚的。
她穿著束腹帶感覺還不錯,腰上有勁,肚皮也沒有鬆垮垮的。
霍征扶著她,跟扶著太後似的:
“珠珠,餓不餓?”
白珍珠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還是在產房的時候吃了半碗麵條,這會兒確實餓。
祁韻竹說:
“醫院對麵有家飯館,一天到晚都開著門的,我早就打聽好了,所以才沒讓家裡送飯,霍征你去讓老板娘燉一碗醪糟雞蛋。”
紅糖醪糟燉雞蛋是這邊坐月子的標配,適量食用不僅滋補,對下奶和排惡露也有益。
霍征趕緊去了,一會兒就端了一碗回來。
裡麵放了四個雞蛋,白珍珠全吃了。
霍征看她吃的香,比自己吃了都開心:
“老板娘說珠珠現在身體有點虛,過幾天就可以在醪糟裡麵加一點紅棗,還可以放點枸杞。”
“飽了嗎,還餓不餓?”
白珍珠點點頭:
“不餓了,剛剛好,吃太飽沒辦法睡覺。”
而且熱乎乎的一碗吃下去,身體特彆舒服。
霍征扶著她睡下,這才把老板的碗洗乾淨拿去還了。
本來家裡的保姆要來醫院幫著照顧白珍珠的,霍征沒讓。
妻子辛辛苦苦給他生了一對兒龍鳳胎,他就應該親自照顧。
如果妻子生產住院,他在家呼呼睡大覺,那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