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派。
當淩清雪亮出東方家仙祖令牌後,連忙被守山弟子帶上了山。
仙祖令,這種家族令牌比家主令更加高級。
而且東方家乃是仙王級勢力,持令上山恐有大事發生,守山弟子哪敢耽擱。
而收到消息的滄瀾派掌門鄭蒼山,更是帶著一眾長老親自前來迎接:
“哈哈哈哈,東方小友親自前來,令我派蓬蓽生輝啊。”
滄瀾派的最強者僅有九劫仙主境,對待她這種人物,自是以最高規格接待。
但鄭蒼山的內心可沒表麵這麼開心,而是陰雲密布:
‘莫非,我通天教的基地被人發現了?!’
自通天教被兩道修士打壓後,主動解散,實則潛入地下暗謀發展。
如滄瀾派這類藏匿通天教弟子的窩點,足有上百個!
而滄瀾派更是通天教的大本營,核心人員都在這裡。
如通天教教主、通天教仙祖,都在此地調度各地事宜。
讓鄭蒼山有此疑慮的原因,隻因眼前女子是東方家弟子!
要知東方家和淩家可是死仇、通天教和淩家亦是如此。
加上他們和東方家並無交集,此人卻手持東方家仙祖令前來,這其中的意義很難不讓人起疑心!
淩清雪拱手一禮,傳音道:
‘明人不說暗話,我來尋通天教主衛擎天前輩,商議對淩家開啟仙王戰一事。’
‘嘶!!仙王戰?!!’聞聽此言,掌門鄭蒼山倒吸一口涼氣!
所謂仙王戰,亦可稱之為不朽戰。
仙王級勢力傳承悠久堪稱不朽,一旦開戰牽動極大!
當年同為仙王級勢力的通天教,都不曾開啟過仙王戰報複兩道勢力。
因為一旦開啟,他們注定被滅隻能主動解散。
但東方家卻決意和淩家開戰?!
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一家注定要滅亡!
此等消息如同驚雷,令鄭蒼山心驚不已。
他仔細打量了下淩清雪。
可這姑娘戴著人皮麵具,長相沒什麼出奇之處。
然後他又摸了摸手中的東方家仙祖令,沉聲傳音:
‘此事在下難以做主!這樣,我這就帶小友前去麵見教主!’
人家都攤牌了,他也沒必要隱瞞了。
主要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且事關重大!
不然就算換個人來,他哪怕被打死都不會承認這裡是通天教的基地。
退一步說,就算綁了這女子也沒用,畢竟東方家已經知曉了他們的窩點,鬨僵了隻會對通天教不好。
還不如雙方坐下來商談一番。
至於能否事成,那就是教主該操心的事了。
很快,淩清雪就被鄭蒼山帶到了滄瀾派後方的一座山脈上。
相比其他山脈弟子所居之處,這裡的風景更加秀麗。
尤其是當兩人走上山後,發現整個山巔平台都被打造成了一片花海。
彩蝶紛飛、仙鶴促立輕鳴,配上山巔自帶的雲霧和靈植散發的微弱光亮,如星河倒映而下、美輪美奐。
在遠處,能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如農夫般精心照料著這些花圃。
兩人的到來並未引起老人的注意,依舊專心致誌的除著草。
這老人,便是通天教教主,衛擎天!
而他還有另一個身份,衛如畫的父親,也就是淩清雪的外公。
淩清雪發現,這些花草僅有真仙品質,對滄瀾派來說算得上一處靈植田。
但老人可是仙王級勢力、通天的教教主。
這種東西何至於如此細心照料?
‘嗯?!’當她打量起老人時,雙目一凝:
‘這氣息……返璞歸真?仙王境?!’
東方玉老祖曾告訴過她,一入仙王會有返璞歸真的氣息,這是仙王的標誌性氣息。
雖然老人隱藏的極好,但以淩清雪的體質敏銳度,如此近距離隻需稍加感應,一眼認出了老人以入仙王境!
這要是被曝光出去,怕是會驚掉一眾人的下巴。
隻因仙王級勢力之主,事務繁雜鮮有能入仙王境的,心思更多放在了勢力管理上。
由此可見,衛擎天的資質有多驚豔了!
待老人除了草起身,這才徐徐開口:
“你的來意,老夫已然知曉。”
他轉身看向淩清雪,淡淡一笑:
“不過我們已經不理世俗了,這等紛爭無心參加。”
當年之事,女兒衛如畫和那淩塵相戀,導致通天教解體、更有一名仙王隕落。
但明眼人知道,這是因為一件至寶導致的,並非什麼正邪兩道不可結合的狗屁言論!
但女兒和淩塵為了保住孫女的命,已經把寶物連帶著孫女放入了時空隧道中,他們也聲明了寶物遺留外界不知所蹤。
可淩家做法太讓人寒心,竟說不知此事。
即便淩塵說了此物已經遺失,淩家高層對外表態卻言不知實情!
若是兩大仙王級勢力聯合、同仇敵愾,誰又會因為一件不知道效果的寶物,和他們開戰?
可淩家為了自保、保存實力,並不打算和他們聯手。
平心而論,這件事站在對方的角度來說,沒什麼問題。
人各有誌、人亦有異心,通天教自然無法左右淩家人的思維。
畢竟當時這麼多勢力聯合,心有畏懼很正常。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不被兩道覬覦,居然反過來派人攻打通天教!!
最後通天教截圖苟活於世,她女兒也因為孫女的魂牌碎裂,導致神魂分離命不久矣。
要說恨,他自是痛恨淩家,恨不能把對方所有人吊起來點天燈!
可事已至此,他即便滅了淩家,女兒能活過來?
他那可憐的孫女,又如何能活過來?
那些隕落的通天教修士,也不可能複活。
所以老人隻能將仇恨埋在心中,不願再牽扯其中、讓更多的通天教弟子身隕。
老人的回答,在淩清雪的預料之中,並未感到意外。
她之所以說什麼聯合,其實隻是為了找個借口,想要看看生母衛如畫。
可人沒見到她又不想過早離開,隻能繼續留在這準備將之前編排好的說辭道出。
可還沒等她開口,遠處便傳來了清脆的笑聲:
“爹爹爹爹!我又摘了些海棠花!”
隻見不遠處,一個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笑容明媚的舉著手中的海棠花,言語中儘是期待:
“爹爹快給它種上!等雪兒醒了,就能看到最美的海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