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池願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了。
如果不是他叫自己過來，她就不會被性騷擾，可最後幫了她的，竟然也是他。
而此刻……她依舊縮在他懷裡，而他似乎也沒有著急放開她……
“池小姐還打算在我懷裡躺到什麼時候？”
低沉嗓音不含一絲溫度，池願甚至從中聽出了些許不耐煩。
她急忙翻身，脫離他的懷抱，緊貼著車門坐下。
祁妄眸色晦暗些許。
“躲那麼遠，這就是池小姐今晚的誠意？”
什麼……池願茫然看過去，男人輕倚車門，嘴角浮現若有似無的輕蔑。
“池小姐不願意，現在就下車吧。”
語罷，他作勢要敲響擋板。
池願驚呼一聲：“不是的！我沒有不願意！”
她的聲音在發抖，她的身體也在顫抖。
不是因為害怕眼前的男人，而是不想再失去一次機會。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已經賭上了自己最放不下的尊嚴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差錯。
卻見祁妄手指停在了薄唇中央，口型微動。
“小聲點。”
池願反應過來，他們還在車上，車內有擋板，但隔音效果還是差了些。
她用力按著心口，心率過快，幾乎令她呼吸不過來。
“接下來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提示？”
男人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時間，手臂隨意搭在靠背上分，領口不算淩亂，一番應酬下來，他仍舊衣冠楚楚，不見絲毫狼狽。
反觀自己……
池願輕咬下唇，朝男人坐近了些，脫去外套，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嘴唇奉上。
吻落在了男人的喉結處。
祁妄手指動了動，捏緊拳頭又鬆開，悄悄放在了女人的後腦處。
似是對她無聲的肯定。
池願稍稍後撤，吻逐漸向下，笨拙生澀的動作沒有任何技巧性。
可她記得祁妄擺弄自己的動作，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
現在，她也隻是照葫蘆畫瓢嘗試，至於能否令他滿意……池願已經顧不上了。
可麵前的男人似乎真的沒有任何反應，連呼吸頻率都沒有任何變化。
池願忍不住抬頭看了看。
入目是好看的下顎線，男人下巴堅挺，他正揚頭，視線看向窗外。
車窗是單向玻璃，並不需要擔心外麵的人能看到車內的景象。
隻是看著側臉，池願便再次想到了那個做了無數次的夢。
曾經她以為自己在這段婚姻裡占絕對的主導地位，可現在看來，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被這個男人牽著走了。
有了這一認知，池願渾身如同卸了所有力氣，卻迅速終止了思緒。
不能再想了。
“嗯？怎麼不繼續了？”
祁妄低頭，恰好看見女人發愣的模樣，他當即勾住她的下巴，：“做這種事情還能走神？”
池願回神，男人眼底一片清澈，似乎並未被欲望暈染。
心中無端生出一絲挫敗。
難道自己就如此沒有吸引力？
“可是……走神的不是您嗎？”
嗓音是膽怯的，卻又藏著些報複意味。
憑什麼他仍然衣冠楚楚，遊刃有餘，而她卻拚命討好撩撥，也激不起他任何反應？
不知是被什麼壯了膽，許多她從前不敢對他說的話，此刻毫無壓力地說出口。
“祁總都走神了，怎麼能怪我不認真？這種事情……得兩個人一起才能儘興啊。”
嘴唇移到男人耳後，一手撥弄他頸後肌膚，有些粗糙，似有血管隱隱膨脹，另一隻手則準確落在領口處，毫不費力地解開紐扣，探入，撥弄，點火……
“聽說喝醉酒的男人不行，可祁總，您身上也沒有酒味啊，那您到底醉沒醉？”
他醉沒醉不知道，池願莫名覺得自己醉了。
否則她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不過，膽子大了也好，醉了更好，便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就如同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哪怕睡錯了人，至少辦事的時候，她是快樂的。
祁妄沒有製止她的動作。
似乎無論她如何撩撥，他的自製力足以抵抗一切誘惑。
讓她挫敗，讓她難堪。
池願忽然輕咬他的耳垂：“您沒醉的話，是不是不行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視線裡是男人烏黑的發絲，看不見他的表情變化。
逼仄的空間內不斷升溫，又或許，隻有她一個人感覺到熱。
“嗬嗬。”
嗓音低沉喑啞，好聽極了，結婚那麼久，池願第一次聽見男人發出如此勾人的輕笑。
“想不到向來矜持的池家大小姐，也有如此浪蕩的時候，不錯。”
轎車逐漸放緩速度，似乎正在尋找停車的位置。
眩暈感反而讓她清醒了些。
祁妄拿過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她後背裸露了旖旎風光。
“待會兒在床上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像這般放得開。”
池願環抱他的後背，眼底逐漸恢複清明。
心似乎麻木了。
原來這就是自尊被猜在腳下的感覺。
下車後，祁妄抱著她大步走入彆墅。
上次離開瑰柏道，池家還沒落敗，她離開得很高傲，對這裡不屑一顧。
“回來了，開心嗎？”
上樓，右轉，哪怕閉著眼，池願也知道，他們前往的房間，是他們曾經的主臥。
男人喉間溢出愉悅的笑：“相信在熟悉的地方，池小姐更放得開。”
她被扔到床上，特意穿好的裙子完美勾勒她的曼妙曲線。
祁妄輕易扯下領帶，拉開皮帶，迅速覆上了她的身軀。
“現在，反悔也沒用了。”
肌膚感受到徹骨的涼意，堅硬的布料擦著她脆弱的肌膚，提醒著眼前男人的衣冠楚楚。
“放鬆，彆掃我的興。”
後背係帶被拉開，祁妄咬著她的肩膀，動作一次比一次激烈。
“我不行？誰給你的錯覺？”
池願下意識咬住嘴唇，卻被男人掐住臉頰。
“叫得好聽一點，明白了嗎？”
理智和本能幾乎要將她撕碎，淚水聚集在眼眶，她努力不眼淚落下。
好不容易才到了這一步，隻要結束了，地皮就有希望……
如果被祁妄發現她哭了，一切將前功儘棄。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少爺，葉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