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城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又被保護得很好,加上她和池願的關係比父輩更純粹,自然更單純些。
池願順勢轉移了話題,沒再聊關於幫助的話題。
她並不希望白傾城為了自己向白老爺子開口。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會憑自己的實力獲取白老爺子的幫助。
機場距離白家大宅不算遠,一個小時的車程已經足夠了。
白清和短信告知,他需要和參會人員一起用午餐,讓她彆急著過來。
池願卻始終心神不寧的,想立刻趕過去。
畢竟,此事是她委托的,現在競拍會結束,她還不趕過去,心中也過意不去。
終於,公交停在了白家莊園附近。
下車後,池願看向莊園所在的方向。
隻需再向前走些,便可看見龐大的莊園。
曾經她和白家兄妹總在莊園內玩耍,可自從成年了,她便再未踏入過,白家兄妹也先後出國留學。
“願願,走吧,你應該很久沒來過了。”
白傾城拉著她朝莊園走去,池願卻站在原地沒動,搖了搖頭,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抽回了手。
“下次吧,等我處理完一些事,待我有足夠的底氣向白氏尋求合作時,我會來的。”
池願微笑道:“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如今,白清和已經幫了她一個大忙了,她不能再拖累白傾城。
對方聞言並未拒絕,朝池願重重點頭。
“好,我等你。”
白傾城知曉池願骨子裡的傲氣,若非不得已,不會求助任何人,尤其是關係極好的朋友。
如今,危機短暫緩解,池願便不再依賴旁人的幫助,甚至婉拒了自己的提議。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白傾城想著,或許可以嘗試在父親麵前偶爾提一提。
父親最欣賞努力且有實力的人了。
池願直奔競拍會現場,同時聯係白清和,詢問他現在的位置。
到達展館,參與競拍的人已經不在了。
池願本想詢問工作人員大家的去向,不曾想……迎麵遇上了祁妄。
直播時,祁妄沒有參與報價,她便想當然以為他不在場。
現在遇上……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掉頭就走。
一番思想掙紮後,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祁妄在她身前站定,麵色淡然:“現在才來?競拍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池願沒有對上他的眼睛。
他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好說的。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池願。”
他忽然出聲,語氣聽不出喜怒:“隻要我想,莊園地皮,白清和沒有機會。”
池願渾身一激靈,差點沒穩住。
她依舊低著頭,如此恰好掩蓋了她眼底的波濤洶湧。
“你以為,是你贏了我嗎?”
身前的影子似乎移開了,有溫熱覆蓋在了她的肩頭。
“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吧。”
似是提醒她什麼,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池願才抬起頭。
眼裡滿是不甘,卻又無力。
祁妄分明是在告訴她,如今她爭取到的一切,不過是他的施舍。
隻要他不願,她又能把他怎樣?
“小姐,大廳需要清場了,請您移步休息室。”
有工作人員過來告知,池願回神,這才問道:“抱歉,我來找人,競拍會結束後,他們去哪兒用午餐?”
……
池願趕到偏廳時,白清和剛從包廂內出來。
參與競拍的不過十人,結束後,他們自然要喝酒客套一番。
白清和臉色有些紅,腳步卻很穩,池願鬆了口氣。
他身後沒跟著其他人,看樣子已經推脫了宴席。
卻不可避免地喝了些。
“白大哥,你怎麼樣?”池願剛要伸手去扶,卻有另一雙手臂先她握住了白清和的雙手。
兩道視線同時看過去。
祁妄將人移交給助理,吩咐下去:“送白少回去。”
白清和自是不願,還未等他開口,祁妄繼續道:“今天你能拿下地皮的前提是,我放棄了競拍。”
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說:“白少,請回吧,我和我的妻子有些私事商量。”
顯然,他想把人支開。
白清和是喝了些,卻不至於醉,還能識彆祁妄所說的話。
放棄競拍的事,他本也打算告知池願,眼下,本人來了,自然也輪不到他解釋。
“祁總,有些事,彆太過分了。”
看著白清和離開的背影,池願心中酸澀。
他是局外人,卻被自己牽扯了進來。
“他很在意你。”
祁妄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可惜,跟我離婚後,憑你的身份,嫁給他,還不夠格。”
池願眉頭緊鎖,不明所以:“你說這些做什麼?”
何況,她從未想過要嫁給白清和。
祁妄譏誚一笑:“也對,是我多想了,畢竟你喜歡的,另有其人。”
“我沒有!”
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樣,祁妄的笑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加上他提到的那個人……即便一開始有過不甘,現在她隻想和那人劃清界限!
“現在提起他,有意思嗎?”池願捏緊拳頭,指甲深深紮進血肉,她卻毫無知覺:“從我和你結婚起,我和他便沒有任何關係了。”
果然,這段時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
祁妄卻一副略顯驚訝的模樣:“隻是突然想到,提一嘴而已,池小姐那麼激動做什麼?”
他走近了些,準確握住了她抖動的手,用力掰開她的拳頭,混雜著血絲,與她十指相扣。
池願掙紮無果,同時,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
“躲什麼?我們還是夫妻,我牽著你,是合法行為。”
單聽聲音,似夾雜著些許溫柔,可池願卻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可怕。
朝夕相處四年,她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池願咬牙說:“提出離婚的是你,與我親近的也是你……”
“不。”男人手指覆在了她的嘴唇上:“提出離婚的是我,但拒絕簽字的是你。”
“我……”
池願不停搖頭。
她不是拒絕離婚,隻是想借機利益最大化。
“為達目的,與我親近,討好我的人,也是你,池願,自己做過的事,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