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都一一記下了。
“我知道了，今天已經晚了，我明天一早去山裡打獵，在去鎮上買點營養品送過去。”
雖然人家根本不缺，可都是他們的心意，人家對你好，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不是。
“村裡今年的口糧都已經分過了，咱們這個時候過來，什麼都需要買，我明兒和你一起去山裡，多打點獵回來和人換糧食。”
蕭媽媽看著外頭蕭條的景色也有些發愁“是啊，這又快過年了······”
誰能想到啊，今年他們一家人過年是這樣的情況。
“沒事，都會好起來的。我一個大男人，總不會讓家裡人餓肚子的。”
他打獵手藝不差，可以拿到黑市上去賣。
且明年開春了上工，多努力賺工分，讓一家人填飽肚子不難。
第二天，天都沒亮，蕭媽媽和蕭爸爸就早早起來了，給祖孫倆貼了餅子，讓他們帶著去山上吃。
蕭澈本來不想老爺子跟著一起去。
可老爺子大手一揮“你小子，你的一身本事還是老頭子我教的呢。我還沒老呢！”
蕭澈無奈，老爺子不服老，而且他也知道，爺爺現在心裡很不好受，也很焦慮，總想找點事做，讓家裡人好過些，對此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您跟著我，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會逞強的。”
祖孫倆帶好水和餅子就去了山裡。
現在是大冬天的，動物都在窩裡待著，打獵也是有些難度的。
好在兩人都是藝高人膽大的，他們兩個靠著多年的偵查經驗，專門找野豬的洞穴。
蕭澈身上帶了匕首和路上隨意製作的木刺，分了一把給老爺子。
“先等出來一頭再動手，弄太多了咱們收拾起來麻煩，也不好弄下山。”
現在山裡的東西都是村裡集體的，平時挖個野菜，打個小野雞野兔什麼的沒人會說什麼。
不過大型的野物都是得拿到村裡一起分的。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現在家裡實在無法，要想熬過這個冬天。他們勢必得先顧全自己。
蕭老爺子拿著匕首將木刺的一頭又削尖了許多，嘴裡也不忘回話“知道啦，一頭野豬，除去給村長大隊長和小白同誌那邊的謝禮，其他都拿黑市上去換些糧食回來。
等日子好過些了，再回報鄉親們。不過，可以弄點小野雞野兔啥的去和村裡人換些糧食先墊墊。”
家裡的東西包括糧食，都是白雅靜送過來的。他攔著沒讓送太多。
“成。”
蕭澈對此沒意見。
兩人也不是乾等著，而是將煮熟的苞米撒在洞口的不遠處引誘野豬出來。
沒過多久，一頭又肥又壯實的野豬就哼哧哼哧的往這邊來了。
祖孫倆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直接將低頭吃苞米的野豬給夾擊了。
手中的木刺直接用力紮進了野豬最薄弱的眼珠子裡，疼痛使其瘋狂的到處跑竄。
老爺子也不甘示弱，舉著木刺朝野豬脖子上刺。
一連刺了好幾個血呼隆，可想手底下力氣有多大。
最後那頭野豬是流血過多又力竭而死的。
兩人也累得夠嗆。
“還是得做些工具啥的，不然就木刺匕首打野物還是太廢力氣了。”
蕭澈立馬想到了弓箭。
“我會做弓箭，到時候去鐵匠那裡換點箭頭就行。好了，咱們回吧，趁天沒亮，我繞路去鎮上一趟。”
得先送去黑市處理掉才行。
將蕭老爺子送回了家，他就用牛棚裡用來推草料的推車繞路去了鎮上。
黑市不難找，看那些鬼鬼祟祟的人都往走就行，更何況早在他到了滬市這邊就將未來要生活的地方摸得差不多了。
一整頭野豬，他沒有稱手工具很難處理，所以他打算找黑市裡的小頭頭出手。
敲響一戶院子門。
裡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誰啊？”
“二姨讓我來看看你。”
裡頭人一聽，立馬打開了門。
上下打量了一眼蕭澈，又看到了他身後的推車，和破席子蓋著的鼓鼓囊囊的東西，那輪廓，他一看就猜到是什麼了，瞬間眼睛都亮了。
“進來吧。”
蕭澈二話不說將推車推了進去。
大漢揭開破席子，看了眼已經沒了氣息的野豬，腦子裡已經開始計劃怎麼用最少的代價拿下了。
“小哥，這供銷社肉是六毛八一斤，還要肉票。
我這收整頭的，不給票乾脆給你七毛一斤，怎麼樣？”
蕭澈知道肉價，不過他都不要票了，而且現在豬肉可是供不應求的，才給七毛，當他傻啊？
他裝作鄙夷的看向漢子“你把我當豬宰啊？你直接說個實價，不成我就換人賣。”
他可沒時間和這人磨磨唧唧的。
那漢子也看出來他沒耐心了，連忙笑著拱手。
“哎呀老弟，咱們做生意的，我出價，你還價，很正常的啦！
這樣吧，這次當我和老弟交個朋友，給你七毛八一斤！這可是實價了！我之後還得除毛賣呢！”
那些豬下水可賣不上什麼好價。都是現在豬肉太缺了，不然他都不想出這個價。
蕭澈見他一臉肉痛，就知道這是底價了才點了頭。
漢子招呼裡頭的人出來幫忙將野豬挪到秤上。
三人忙活著，最終，這頭豬賣了二百一十五塊錢。
不過想到要送禮，又自己換了四斤回來。村長大隊長家各一斤，白雅靜那邊也是，自己家留一斤。
轉頭又去了黑市裡，買了些紅糖，麥乳精和糧食以及一些吃的用的。
配著那斤肉，也算拿的出手了。
回到杏花村的時候，太陽升老高了。
先去拜訪了村長，將準備的禮送了，村長推拒不過，看著家裡幾個蘿卜頭那一臉的饞樣才收下。
不過，他不白收。
“老婆子，地裡蘿卜白菜啥的弄些給蕭小子，他家沒種菜，冬日裡沒吃的。”
這邊的天氣沒北方冷，冬天打好棚子也有耐寒的菜吃。
村長媳婦在蕭澈送禮上門的時候就已經帶著兒媳婦們去摘好了。
“就你知道！我早給弄好了，就放蕭小子推車裡了。”
蕭澈也沒拒絕，他家確實缺菜，而且，人情往來，就是有來有回的才能長久。
道過謝，他又去了大隊長家。
同樣收獲了不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