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容蘭神情激動的開口,這絕對不可能!
她特地讓人去打聽過了,秦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
“你們大越好不講道理。”宋時歡還沒開口,臉上就浮現出了三分委屈,“我不過是想悄悄問父王今晚燉雞可好,竟還被誣陷幫助父王弄虛作假。”
玲瓏般的小人兒皺巴著小臉,弦弦欲泣的模樣立刻讓大祁的才子佳人們都紛紛不平起來。
在他們大祁的地盤,欺負他們大祁的郡主?
“秦王殿下這兩首詩隻應天上有,今日的頭彩非王爺莫屬。”
“君子海量,若是連旁人的才情都看不慣,想必也品不透菊花的氣節。”
稱讚宋裕的聲音和諷刺容蘭的聲音交叉在一起,容蘭徹底紅了眼眶,她在大越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秦王,方才是小妹失禮了。”
容晟的眼中劃過一抹暗芒,“秦王所作的詩句氣勢磅礴,當屬頭彩。”
“一句失禮就夠了?”宋裕眼皮都懶得抬,“讓容蘭給本王道歉。”
任誰被指著鼻子說紈絝,都會有三分脾氣吧。
“是錯能改善莫大焉。”宋時歡也跟著開口,“若是公主能誠心道歉,大祁也不是不講道理。”
宋時歡這句話,直接把容蘭的無禮之舉上升到了對大祁的不敬。
這讓容晟的臉色越發低沉了起來。
衝著容蘭開口,“小妹,給秦王道歉。”
容蘭臉上滿是震驚,卻又在看到容晟眼中的不容置疑後不甘心的垂下了腦袋,聲音細如蚊蠅,“秦王,方才是我不對。”
“大聲點,風太大本王聽不見。”
聽著宋裕的話,素來崇尚溫文爾雅的才子佳人們心中竟都感覺暢快,回過神後,又各個臉色奇怪。
“我錯了,行了嗎?”
容蘭拿著淩霄劍甩袖離去,在眾人麵前丟了大臉。
“哎,本王的頭彩被拿走了。”宋裕忙不迭的開口,這到嘴的肉可不能吐出來。
容晟見狀看向宋裕,“今晚宴會上,我會親自把淩霄劍交給王爺。”
比起之前的宴會,今晚更像是家宴,僅幾個王爺帶著家眷入宮赴宴。
這也是楚王和齊王養好傷後第一次進宮,平王府則隻來了申樺兒和幾個皇孫。
“聽說今天的賞菊宴,是秦王得了頭彩。”
元祐帝樂嗬嗬的開口,桌上還放著命人抄錄的那兩句詩。
元祐帝此刻是渾身舒坦。
那混賬竟然能做出這樣的好詩,科舉有望了。
“秦王才情,令人欽佩。”
容晟的話讓毫不知情的楚王和齊王臉上笑容僵住,誰的才情來著?
他們在王府裡安安分分的養傷,感覺好像錯過了什麼事情。
孰料,下一秒元祐帝就老臉一板,“混賬,朕聽說你還讓大越公主給你當場道歉?”
宋裕點了點頭,“對啊,是我。”
完全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元祐帝眼底的笑意漸漸擴大,“你是朕的嫡長子,大祁的秦王,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祁的臉麵,這種小事不必多計較。”
聽話聽音,容晟和容蘭,還有大越跟著一起來的使臣們都變了臉色。
一個紈絝王爺,還能代表著大祁的臉麵?
容晟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宋裕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隻怕是他們輕視眼前的秦王了。
大祁剛廢了太子,若是日後秦王成了太子
“孩兒知道了。”宋裕難得給了元祐帝麵子,口不對心的開口,說罷又看向容晟,“本王的淩霄劍呢?”
還不待容晟開口,容蘭便把手裡的淩霄劍扔到了宋裕的桌上。
“我大越有規矩,要想真正獲得淩霄劍,必須得能把淩霄劍拔出來才行。”
拔劍?
宋裕挑了挑眉,“賞菊宴上,你們可沒說大越有這樣的規矩。”
隻見容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這劍放在我大越許久都不曾有人能拔出來,若是你也拔不出來,淩霄劍對你來說隻能是廢鐵一塊。”
看著元祐帝的臉色漸漸變沉,容晟暗道不好。
先前的小打小鬨也就罷了,這趟來就算和親不成,也不能把大祁給徹底得罪了。
“什麼劍,能讓大越這麼多年都沒人拔出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宋時歡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宋裕麵前,伸手便拿起了淩霄劍。
“你一個十歲的娃娃懂什麼。”
可宋時歡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容蘭,反而是細細的觀察著淩霄劍劍鞘上的紋理,不停的用手來回摩挲。
什麼劍能拔不出來?
無非是在暗處設置了機關,沒有被察覺到罷了。
宋時歡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眼裡,就是在無端撫摸淩霄劍。
“郡主年幼,怕是不懂淩霄劍在習武之人心中的分量。”容蘭再次開口,“郡主就算撫摸上百遍,淩霄劍也不可能自己脫離劍鞘。”
容蘭話音剛落。
隻見宋時歡的手指衝著劍鞘的某處摁下,整個劍瞬間便被抽離出劍鞘。
明劍現身,刀刃處還閃著寒光。
“果然是一把好劍!”
宋時歡右手握劍,劍頭直直朝著容蘭而去,在距離容蘭鼻尖咫尺之遙的地方挺住。
“大越公主,我一個十歲的娃娃都能拔出淩霄劍,可見大越能人鮮少。”宋時歡笑的眉眼彎彎,“不如我大祁人才濟濟。”
這話,可就是把大越的麵子和裡子都摁在地上來回摩擦。
偏生大越的人還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宋時歡把淩霄劍放了回去,遞給宋裕,“父王,這劍阿歡喜歡,能否送給阿歡?”
“好,以後淩霄劍就是阿歡的寶劍。”
宋裕高興的仰頭大笑,指著大越使臣的鼻子,“爾等,不如本王之女。”
容蘭早就被宋時歡突然衝過來的刀鋒給嚇得六神無主,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唯有容晟目光灼灼的看向宋時歡,如同看向什麼珍貴寶物。
原來拔出淩霄劍的,竟是大祁的福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