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那邊應該不會有人打擾吧?”
離開永安縣後,宋裕往回看了眼,還有幾分不放心。
“父王,我特地吩咐過永安縣的縣令,說郭楓是連皇祖父都重視的人才,閒雜人等一概不許叨擾,您且放心吧。”
宋裕聞言方才點了點頭。
他雖高中府試榜首,但郭楓卻也剛剛咽氣不久。
這個時候郭家滿府上下悲痛欲絕,又如何能打起精神應付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就在此時,一名護衛駕馬而來,“王爺,郡主,沿途的州府官員都想邀王爺和郡主賞臉一敘。”
“一敘?他們有何顏麵邀請本王?”
宋裕冷哼出聲,“不見。”
當初不曾出來相迎,如今想求他過去?晚了!
“是,屬下這就去回話。”
“對了,告訴那些人,本王最討厭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之人。”
這番話被帶至各州府官員耳中,眾人皆是心神一顫,生怕什麼時候便被秦王被揪住了錯處。
於是,這一路上倒是無人敢來打擾。
宋裕和宋時歡很快便抵達了京城。
京城外。
元祐帝親自帶領文武百官迎接。
“秦王到——福安郡主到——”
禮官的聲音響起,元祐帝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神色激動,天知道他這兩個月是怎麼度過的。
孤寡老人啊!
看著元祐帝這副激動的模樣,跟在元祐帝身後的文武百官心裡則有些不解。
秦王和福安郡主此行不就隻是修繕了一下祖廟嗎?
其他的也就隻有查出了肖家謀逆之事,可這件事情的賞罰在王爺和郡主年節回京之時就已經定下來了。
為何皇上今日一副迎接王爺和郡主凱旋的模樣?
“兒臣拜見父皇。”
“孫女拜見皇祖父。”
看著消瘦了一大圈的兒子和孫女,元祐帝連忙親自扶起兩人,“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你們了。”
“朕特地在宮裡備了家宴,走,隨朕進宮。”
然後,就把一眾朝臣給扔在了原地。
“行了,王爺和郡主已平安歸來,諸位也都自行離去吧。”
沈清平笑著開口,慢悠悠的把玩著腰帶上的玉佩。
正當眾人打算離開之時,沈清平卻堵在了其中一位朝臣麵前,“李大人,之前你我意見不合的那件事,不如明日你我一同去王爺麵前分說分說?”
隻見被喚做李大人的人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乾笑了幾聲:
“哪有什麼意見不合,一切都聽小沈大人的。”
沈清平聞言挑了挑眉,“既如此,那本官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辦了。”
果然,還是王爺這塊活招牌好用。
另一邊。
元祐帝拉著宋時歡的手不願鬆開,看的宋裕是眉頭皺了又皺。
“朕知道,能讓你父王在縣試和府試上考取功名,阿歡功不可沒。”元祐帝愛憐的看著宋時歡,“瞧瞧朕的阿歡,小臉都瘦了。”
聽到這話,宋裕眼中滿是震驚。
比起阿歡,他好像功勞更大一些。
而且消瘦的也更多一些。
“多謝皇祖父關心。”宋時歡感受著元祐帝濃濃的關愛,心裡甜滋滋的。
“朕記得去年第一次見到阿歡的時候,身量隻到朕的這裡。”元祐帝在身上比劃了幾下,“一年的時間就長了不少,馬上阿歡就要過十一歲生辰了。”
再次被人提到生辰之事。
宋時歡心尖微顫。
皇祖父也記得她的生辰
“阿歡可有想好怎麼辦十一歲生辰?”
還不待宋時歡回答,身後的宋裕便搶先開口:
“大辦。”
當晚家宴,其他幾個王府的人也都進宮赴宴。
“幾個月不見,大哥看起來好像更加精神了。”齊王笑著開口,“大哥修繕祖廟告慰先靈,所以先祖才庇護言崢得了童生的功名。”
宋言崢被點到名字,起身衝著宋裕行了一禮。
心裡還有隱隱的自得。
皇祖父雖然偏疼大伯一家,可大伯終究是個胸無點墨的混子,不比他,十幾歲的年紀便中了童生。
“先前隻知言崢考中了縣試榜首,原來府試也考過了。”宋裕慢悠悠的開口,“府試定也是榜首。”
一聽宋裕這話,宋言崢臉上的自得蕩然無存。
“侄兒不才,未能高中榜首。”
宋裕此刻的得瑟都已經快掩飾不住。
宋言崢是不才,但他宋裕是大才啊!
他考中了榜首!
元祐帝和宋時歡這對知情的祖孫壓根兒就沒眼看此刻宋裕的模樣,隻見宋裕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如此,院試好好努力吧。”
“多謝大伯指點。”宋言崢咬牙切齒的開口,“侄兒定以大伯為榜樣,好好努力,為皇家爭光。”
句句都在暗諷宋裕。
“以本王為榜樣?”宋裕笑了。
“以本王為榜樣就對了。”
瞬間,宋言崢的臉黑成了鍋炭。
大伯怎麼臉皮如此之厚?
酒過三巡,宋裕便提出了要大辦生辰宴之事。
元祐帝還未開口,申樺兒便先抹了眼淚兒,“父皇,兒媳知道大哥愛女心切,可惜顏畢竟還在孝期,若是大肆操辦,豈非是白白授人以柄?”
“本王何時說要給惜顏辦生辰宴了?”
宋裕的話讓平王府的人表情都僵在了臉上,顯得格外滑稽。
“惜顏和阿歡乃是雙生子,生辰都在同一天,哪有隻給其中一個大肆操辦,另一個不辦的道理?”申樺兒艱難的擠著笑容,一旁的宋惜顏垂下了腦袋。
“二弟妹這話就錯了。”
宋裕也冷了臉,“前幾年阿歡流落在外的時候,每年給惜顏辦生辰宴也未見有人提及阿歡,可見雙生子也可以分開辦,並非要捆綁在一起。”
“本王要辦的是阿歡的生辰宴,至於惜顏,平王府想怎麼辦本王管不著。”
開玩笑,他宋裕就不是那種能受氣的人。
去年生辰宴上阿歡一個小娃娃被百般嫌棄的模樣,他宋裕可一點都沒忘。
抽泣聲響起,宋惜顏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自她出生起,那次生辰宴不是父王和母妃大肆操辦,三個兄長費儘心思的為她尋來生辰賀禮。
哪有像今日這般被百般嫌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