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
太子妃的聲音再次響起,宋言崢極不耐煩的停下了腳步。
可太子妃卻走到了宋言崢的麵前,伸手緩緩撫上了宋言崢的臉。
“既然你不願意,母妃也不強求。”此刻的太子妃猶如一個慈愛的母親,“一會兒顧家小姐便會出來。”
“多謝母妃成全。”
聽著太子妃的話,宋言崢的臉色緩和了些許。
一陣微風吹過,太子妃指甲裡藏著的白色粉末隨風飄散。
羌蕪殿內。
太子隻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倒酒,企圖用醉意來麻痹自己。
他隻禁足了一個月,朝中竟快沒有了他這一國太子的位置。
視線掠過下麵的朝臣,近乎半數都開始躲避他的視線,而這些人,曾經都對他奉承至極,恨不得為他肝腦塗地。
都怪宋裕!
思及此,太子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座位,走到了宋裕麵前,“來,大哥,孤敬你一杯。”
“本王的確應該同你共飲。”宋裕舉起了酒杯,“若非二弟大度,本王豈能得一個阿歡這樣的寶貝。”
說話之時,宋裕看向上位的元祐帝和宋時歡。
不知宋時歡說了什麼,元祐帝笑的仰著頭,開懷不已。
這一幕也被太子看在眼裡,太子的喉結滾了滾,“父皇很喜歡阿歡。”
畢竟生的和嫡母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若是早知道,豈會把人白白讓給秦王府?
又看到無人問津的宋惜顏,太子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縮。
“是啊,阿歡就是本王的福星。”
宋裕一句不經意的話,卻在太子心中掀起軒然大波,太子的視線來回在宋時歡和宋惜顏身上跳動,覺得頭疼的厲害。
一股荒謬的念頭漸漸浮現在太子腦海中
卻又被太子瞬間否定,不可能的。
惜顏才是福星。
酒過三巡,顧明琉被伺候的宮人不小心弄汙了衣裳。
“貴人恕罪。”宮人驚慌失措的求饒,“奴婢帶您去更衣。”
“好。”
顧明琉眼光微動,看了眼宋時歡的方向。
宋時歡見狀勾起了嘴角,好戲要開場了。
另一邊。
太子妃如同無事發生一般返回了席麵,約摸著時候到了,太子妃方才笑著開口,“今日母後生辰,兒媳一不小心吃多了酒,想出去散散酒氣。”
“聽你這麼說,本宮也想出去走一會兒。”
繼後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幾個重臣官眷也都跟著站了起來,七八人一同出了羌蕪殿。
“阿歡也要出去透透氣。”宋時歡歪著腦袋,小臉被殿內的氣氛烘的紅撲撲的。
“外麵天黑,讓你父王陪你去。”元祐帝的話正中宋裕的心意,忙不迭的便帶著宋時歡前後腳離開了羌蕪殿。
看著宋裕和宋時歡的身影,太子心頭一跳。
宋裕和宋時歡剛走沒多久,顧明琉便從假山後走了出來,“王爺,郡主。”
“顧姐姐的衣裙可換好了?”宋時歡見顧明琉無恙,笑眯了眼。
“帶我去更衣的宮人不知走哪去了。”顧明琉麵不改色心不跳,“隻是汙了衣角,不礙事。”
三人心照不宣的朝著湖邊走去。
而此時。
臨近湖邊的繼後和太子妃一乾人聽到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在場都是生過孩子的,隻幾息的功夫便意識到發生了何事。
繼後手指微顫。
她明明想要的是言崢英雄救美,如今怎麼變成
這樣會損壞言崢的名聲!
見事情有些脫離掌控,繼後穩了穩心神,“想必是哪些不長眼的宮人,陳遲,去把人給處理了,大家莫要讓這些醃臢事壞了興致,陪本宮回羌蕪殿。”
此時的繼後還以為湖邊苟合之人是宋言崢和顧明琉,想之後以此來私下要挾顧家。
眾人自然不會違背繼後的話,剛折返走了幾步,卻和迎麵而來的宋時歡三人撞了個滿懷。
見到顧明琉的一瞬間,繼後眼神猛地一縮。
顧明琉怎會在這裡!
而一旁的太子妃則興奮的渾身發抖。
“皇祖母,您這是要回去?”宋時歡笑的露出了小虎牙,這副模樣落在繼後眼裡,便如同惡魔降臨。
“對,本宮有些乏了。”繼後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意。
“咦,湖邊好像有聲音。”宋時歡正想朝著湖邊竄過去,卻被宋裕一把拎起了後脖頸,如同拎起一隻貓兒一般。
“本王過去看看。”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讓阿歡看到那樣齷齪的場麵。
“秦王!”
繼後急切的聲音響起,“宮人們之間的醜事,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掃了大家的興致。”
宋裕聞言緩緩轉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繼後。
“當年,母後好像沒有這般進退有度。”
官眷們沒聽懂宋裕的話,可繼後卻聽明白了,整個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感覺到事情開始脫離了掌控。
“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如此針鋒相對?”太子妃象征性的攔了幾下,心裡則恨不得推著宋裕往前走。
宋裕深深的看了繼後一眼,大步流星的朝著湖邊走去。
“麗嫻,你先帶幾位夫人離開。”繼後捏著太子妃的手,“宮裡發生了這樣的醜事,是本宮失職,各位先行回羌蕪殿,本宮要親自料理此事。”
看著繼後滿是急色,太子妃故作驚慌的點了點頭。
可下一秒,宋裕極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宋言崢,怎麼是你!”
完了!
繼後臉色一白。
在場眾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宋裕的話。
“大哥?”宋時歡著急的想要往湖邊衝,卻被顧明琉死死拽住,“我大哥是不是被欺負了?但我剛才聽到的明明是女子的哭聲呀。”
宋時歡的話讓在場的夫人們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就在這時,宋裕的聲音再次響起:
“阿歡,快去找你皇祖父,就說你大哥被人毀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