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暈倒的消息傳到東宮。
“娘娘,我們要不要趁著”碧兒輕聲開口,一抹暗意劃過申樺兒的雙眼。
“最近這好事真是一連串的來。”申樺兒勾起了嘴角,“先是宋時歡莫名奇妙被卷入崔潛的案子,現在崔潛又站出來狠狠地咬了宋時歡一口。”
“本宮都不知該看哪個熱鬨好了。”
碧兒聞言也笑了起來,“有咱們派出去的人推波助瀾,現下京城百姓都說宋時歡是魔童呢。”
申樺兒聞言站了起來,示意碧兒取出被束之高閣的一個木匣子。
打開後,匣子裡靜靜地放著一枚瑩潤的藥丸。
“這藥丸,是母親給我傍身的東西。”
能虧空病人數倍的精血來維持幾日的精氣神,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碧兒,先去民間找找大夫,若是實在沒有法子,便隻能用這個了。”
關於元祐帝的龍體,梅知臨隻說是怒急攻心。
雖無性命之憂,可仍舊會昏迷數日,至於何時能醒來,梅知臨也並無定論。
頃刻間,整個大祁朝堂都如同炸了鍋一般。
接二連三的杏林高手被請去東宮,東宮的羽翼們做夢都盼望著太子能突然好轉。
而宮裡。
許是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惠妃直接稱病,後宮的權柄落在了梅妃身上。
紫宸殿外。
梅妃和宋裕兩人對峙著。
“皇上的病需要靜養,王爺還是帶著郡主回去吧,免得又氣到了皇上。”梅妃攔在門口,一副不讓宋裕和宋時歡進去的模樣。
“何時一個妃位也有資格攔著本王了?”
宋裕直接把梅妃的老臉踩在了地上,可梅妃的脾氣也上來了,直愣愣的擋在宋裕麵前,分毫不讓。
宋時歡以為元祐帝是真的被氣病了。
見狀直接竄到了梅妃麵前,衝著梅妃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梅妃的手臂都沁出了血跡,看著眼前的宋時歡,隻覺得像是看到了一頭凶狠的小狼崽。
“你讓不讓開?”
宋時歡牙齒上也沾染上了血跡,露出的笑容詭異又滲人。
嚇得梅妃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吳公公,把梅妃娘娘送走。”宋裕冷嗤了一聲,“沒多大能耐還偏要充臉麵。”
一句話,直接把梅妃氣的胸脯來回起伏。
進了紫宸殿後,宋時歡一路小跑到了內室,“皇祖父,皇祖父。”
看著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元祐帝,宋時歡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自從被認回來後,元祐帝待她極好。
若是因為她被氣病,她心裡難安。
一旁的梅知臨見狀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同宋裕對視。
宋裕見狀起了疑心。
“不應該啊,老頭子平日裡身子骨健碩著呢,每日被本王氣的胡子都掉了幾根也不見暈倒,這怎麼就暈了?”宋裕一副困惑的模樣,“難不成是真的人老不中用了。”
“混賬!你才不中用了。”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熟悉又悅耳。
宋時歡被嚇得渾身一抖。
“皇祖父,您您沒事兒?”宋時歡難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不是說您被氣暈了嗎?”
宋裕卻翻了個白眼,他就猜是這樣,“您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來回折騰呢。”
“那群朝臣太聒噪了,朕想躲躲清淨。”
元祐帝瞪了宋裕一眼,“再說了,朕暈了,就沒人能下旨把阿歡關進牢裡了,你這混賬才是不中用,這都幾日了還沒查到那孩子的身份。”
宋裕難得沒有嗆元祐帝幾句。
雖然他已經在拚命的查了。
“皇祖父沒事兒就好。”
元祐帝看著眼前的宋時歡,目光複雜,“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這一次,他也想趁機看看自己這幾個兒子,到底是人是鬼。
尤其東宮和那些黨羽,幾次三番,竟然還不知收斂。
沈驍查到的那些推波助瀾的人,都是出自東宮的羽翼之下,還有梅妃一乾人
他忍無可忍。
一旁洞悉元祐帝所有心思的梅知臨心尖微顫。
侍奉帝王,朝夕難測。
“行了,既然沒事,我得繼續去查案子了。”
宋裕帶著宋時歡匆匆離開,留下了元祐眼神晦澀。
由於秦王府的門外被人團團圍住,宋裕和宋時歡隻得從側門進來。
宋時歡身量小看起來還好,隻是苦了宋裕。
正在宋裕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之時,便看到了楚王和齊王兩張笑眯眯的臉。
宋裕瞪著六喜,“六喜,怎麼是人是狗也不先看看,就隨便放進來?”
“回王爺,兩位王爺非要進府等您。”
六喜為難,六喜請罪,六喜離場。
就連宋時歡也隻是淡淡的看了楚王和齊王一眼,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這阿歡如今怎麼連禮數也不懂了。”齊王有些不滿的開口,“見到我和三哥連個招呼也不打。”
“四弟若是閒來無事,可以進宮去看看梅妃。”宋裕毫不客氣的開口,“畢竟方才梅妃好像被本王和阿歡給氣狠了。”
齊王的臉色瞬間一僵。
楚王還記得此行前來的目的,悻悻的開口,“大哥,我和四弟今日來,是想勸你不要為了彆人的孩子毀了自己的名聲。”
“你什麼意思?”宋裕的目光驟然變得凶狠。
“如今阿歡”楚王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不如大哥你親自把人交給大理寺,這樣百姓們還會讚你大義滅親。”
“不然你的名聲都被牽連了,你好不容易才洗刷了當年的冤屈,不能在白白被牽連了。”
“是啊。”齊王也跟著開口,“秦王府外麵圍的都是人,你隻需要把阿歡推出去,若是當真無辜,也隻用在牢裡待上幾日,之後放回來還是秦王府的郡主。”
兩人的目的就是要讓宋時歡進大理寺的牢房。
一旦進去,想全須全尾的出來,可就難了。
要怪隻能怪這孩子聖眷太濃,威脅到了其他人的利益。
宋裕表情漸漸變得猙獰。
“你們再說一句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