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的身體一僵。
孟柏雪推著丁朝陽,身後跟著陸寶珍。
今天陸寶珍倒是沒有嚼口香糖了,穿著也比較收斂。
看到這母女兩人,霍家的人都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純純惡心。
上次在孟家就已經鬨得不可開交,以至於丁香君連娘家都不回了。
她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結果孟柏雪不請自來,甚至還帶來了丁朝陽。
在這個節骨眼上,孟晚溪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一屋子的歡聲笑語在此刻戛然而止,傅謹修的蛋糕還沒砸到霍厭臉上。
霍霆琛正提著聖誕在胸前,一臉頑劣,“老婆,你打不著!誒!”
霍筱筱單膝跪在霍明澤的兩腿之間,非要用奶油給霍明澤塗口紅,口中還哼哼唧唧的:“哥,就讓我塗一下。”
“不可能。”
墨乾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趕緊逃離現場,撥通了薑滿的電話,“姐姐,我想你了!今晚要打雷,我最怕打雷。”
豈料那邊出現封肆的聲音:“怕打雷就滾你爸媽的被窩去。”
“你怎麼和姐姐在一起?姓封的,你放開薑滿姐姐讓我來。”
孟晚溪快活得像是瓜田裡的猹上躥下跳。
她的耳朵都快貼上墨乾的手機了,墨乾轉頭看她,“表嫂,要不你直接跟他說?”
亂了套了!
孟柏雪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門口的幾人看去。
霍霆琛也不鬨了,單手拎著聖誕,一秒變回霸道總裁,“大哥來了。”
他現在連裝都不想裝一下了,絲毫不在意孟柏雪的看法。
說起來,他當年就是個混不吝,比兩個兒子囂張狂妄多了。
丁朝陽開口道:“小厭生日,我這個當舅舅的自然要來祝賀一番,不過大家好像不怎麼歡迎我。”
霍筱筱心直口快:“舅舅你千萬不要多想,我們可沒有不歡迎你的,我們隻是不歡迎那對母女而已。”
孟晚溪初來港市的時候,霍家人給她的感覺就是端莊,大方,懂禮數。
一點都不像詹芝蘭那暴發戶的嘴臉。
豈料熟悉了才知道,霍家人是真的護短,護短起來時一點都不給人麵子的。
不過被他們護著,真的好爽啊!
由霍霆琛這個大刺頭帶著懟回去,霍筱筱完全不在怕的。
什麼臉麵?
你不給我們麵子,我就讓你麵子裡子全都沒了。
丁朝陽顯得有些尷尬,“咳,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有些誤會,我們畢竟是一家人,香君,我今天特地拉下這張老臉來求和,你也不給哥哥這個麵子嗎?”
丁香君冷哼一聲:“給不了一點,她們母女罵我兒媳婦是戲子的事,我死了都不會忘記!”
霍霆琛趕緊打斷:“老婆你胡說什麼呢?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孟柏雪從進屋就沒有說話,一開始還擺著一張冷傲的臉。
她現在身上已經看不到半點那個醉鬼的樣子,她端著貴婦範。
可她沒有料到一進門就吃了個閉門羹,讓她下不來台。
彆說她了,丁朝陽都被掛在牆上了。
霍家人,簡直有病!
丁朝陽知道這妹妹的倔脾氣,打小一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當年才能乾脆將退婚的鐲子還回去,說嫁給彆人就嫁。
霍霆琛更彆說了,被她那一嚇,直接把野性馴服,從此成了最忠實的舔狗,沒有之一。
他跟丁香君好得穿一條裙子,找他沒有用。
這家裡還得有個正常人,例如霍明澤。
丁朝陽朝著霍明澤看去,“明澤啊,你……”
霍明澤一轉頭,他的嘴唇被霍筱筱用紅色奶油描邊,看上去像個腫了的香腸嘴。
丁朝陽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沒關係,還有霍厭,霍厭是靠譜的。
結果霍厭的臉也跟花貓一樣,傅謹修也好不到哪去。
氣得丁朝陽也怒了,“不是,你們一屋子的人加起來都幾百歲了,在玩三歲孩子的過家家呢?幼不幼稚?”
丁香君哼了一聲:“我又沒去你家過家家,你管我們?我們樂意!不像你這個孤寡老頭,年過半百還學人二婚,娶個不倫不類,不三不四的人進來,還帶一個拖油瓶,把我們丁家的臉都丟儘了。”
這話她本來是在罵孟柏雪,孟晚溪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背上插了幾刀。
二婚,拖油瓶,她全中。
丁朝陽也氣得要擼袖子了,“你這臭丫頭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嘴還是這麼臭呢,霆琛是怎麼忍受你的?”
霍霆琛霸氣護妻:“胡說,我老婆嘴香香的。”
丁朝陽一臉嫌棄:“你滾一邊去,死舔狗。”
丁香君拔劍弩張,哪有什麼兄友妹恭?
兩人小時候不服就乾,丁香君打不贏也要打。
“你說什麼呢?彆以為你腿廢了我不敢打你了。”
“你來啊,我腿廢了也照打不誤。”
孟柏雪看著某個被帶偏的人低低咳嗽一聲,“妹妹,彆吵了,上次的事確實是我們的不是,我今天特地來給晚溪道歉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陸寶珍,“你還不給晚溪姐姐道歉。”
“是,媽。”
正好旁邊有紅酒,陸寶珍端起酒杯,“姐姐,你懷著孕以水代酒就好,我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事有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孟晚溪從不相信壞人會變好,但她也不知道這人究竟盤算著什麼。
酒是家裡的酒,水也是家裡的水。
眾目睽睽之下,陸寶珍玩什麼花樣?
她端起水杯,下意識退後一步,離對方遠一點總沒錯。
“來者都是客,既然都來了,幾位裡麵坐,招待不周請見諒。”
陸寶珍上前一步,裝作給她敬酒的樣子,哪怕孟晚溪已經後退了,她還是故意將酒潑到了孟晚溪的身上。
孟晚溪下意識就去護著肚子。
霍筱筱拍桌而起,“你是不是欺負我嫂子上癮了?真當我霍家無人?”
陸寶珍演都不演了,直接切入主題:“哎喲,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姐姐,你的肚子看著很奇怪呢。”
孟晚溪後背一涼,壞了,她是衝著自己的肚子來的!